习近平软硬不吃 川普对朝政策陷入泥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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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德国汉堡举行的20国集团(G20)峰会8日落幕,川普总统利用机会,与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第二次会面。尽管两人主谈的北韩和贸易两大议题都无突破,川普仍以"很棒"(excellent)形容,与G20前夕推文表现对中国不耐烦,美国频频出招向中国施压做法迥然不同。显而易见,在软、硬两手都不管用下,"川习二会"后,川普已被迫延长对中国的观察期。
川习二度会面,气氛十分尴尬。会面前,川普透过推特对中国多所抱怨,包括不满寄望中国约束北韩的努力落空、中朝贸易不降反增40%等。美国还宣布新一轮对台军售、制裁中国与北韩有生意往来的中国企业等。而就在G20举行前夕,美军驱逐舰前往南海,挑战中国声称的主权;两架B-1B战略轰炸机则飞越东海、南海,耀武扬威。
川普政府连串动作,就像一套"组合拳",旨在为川普在G20向习近平施压作铺垫。然而,就像今年4月"川习会"后,习近平对川普一再奉承的"软"功无动于衷一样,习对川普政府的"硬"招也丝毫不为所动,川普计策显然失灵。习反而在这次川习会提醒川普:第一,中美经济合作百日计画已取得重要进展,双方正商谈开展一年合作计画,川普政府不应视而不见;第二,对北韩挑衅虽要作必要反应,但也要管控局势,否则自己承担后果;第三,中国反对美国在南韩部署"萨德"反导系统(THAAD),美国却执意而为,那又为何奢望中国在朝鲜半岛问题上帮助美国?
这三点,可说有软有硬,有守有攻,让川普未占到什么便宜。因此川普对习近平收起不耐烦态度,反而感激习近平对北韩采取的行动,说"有你这个朋友真荣幸"。川普说:"就北韩的事来说,我们终将成功。可能比我期望的还要久,也可能比你期望的还要久。但无论如何,最后还是会成功。"显示他似已认清北韩问题的现实,不再强习近平所难,愿意耐心等待。用川普自己的话说,叫"永不放弃",虽然充满无奈,却也别无选择。
川普用北韩问题綑绑美中关系,并武断地认为在解决北韩问题上,中国是美国的伙伴,这本身就是一个错误。因为首先,北韩问题上,中国因早与金正恩政权相敬如"冰",对阻止北韩核试并无灵丹妙药。
其次,美中在北韩核武问题的目标不同,美国聚焦北韩导弹技术发展,担心威胁美国本土和南韩;中国则聚焦核安全,担心北韩核项目对中国东北地区可能带来核污染。
第三,制裁北韩问题上,中国有其底线,就是不能让金正恩政权垮台,导致半岛内战、核武失控、难民涌入中国,或美韩军队向北推进到鸭绿江畔等,因此不可能同意美、韩、日对北韩采取军事行动,也不会全面切断对北韩燃料供应或中断基础贸易。
第四,中国对美、日藉遏制北韩为名围堵中国,构成对中国的安全威胁心存戒心。川普以为自己可吃定习近平,不愿在中共19大召开前把中美关系搞坏,因此对他提出强力制裁北韩的要求,北京都会照办,显然是误判形势。
基于上述原因,中国不可能让美国在北韩问题上予取予求,按美国意愿提供多大帮助。中国提出的"双暂停"(美韩暂停军演,交换北韩暂停核试和试射飞弹)倡议,其实是企图撇清自己责任的做法,美方也不会认同。
针对北韩问题,川普曾多次威胁美国可以"单干",被外界解读为川普有用武力解决的准备。然而,美国防长马提斯坦承,武力并非解决北韩问题的好选项,而美国最擅长的外科手术式轰炸,更可能带给南韩和驻南韩、日本的数万美国军民灾难。国务卿提勒森在G20峰会坦言,北韩问题上并没有任何好选项。
川普如今放弃"如意算盘",向习近平低头,也是向现实低头。预料他将不再强求解决北韩问题要一步到位,今后中国在北韩问题上面临来自美国的压力可能减少,但美中之间作为既有强权和崛起强权的结构性矛盾又将显现,美国支持日本、越南、印度等国在海陆多方面与中国较劲的情况将增加。
对台湾,川普政府已迈出军售第一步,并未遭到北京激烈反弹,相信华府接下来还会有进一步动作。但美国对中国的围堵,只会加速中国与俄罗斯强化盟友关系,让中国从美、俄的竞逐中得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