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迁新居,急需洗衣机烘干机,正赶上有毕业学生在卖一套九成新的,比SEARS卖的新货便宜一半,能省下三四百。考虑到两年内会搬家,只需一套权宜之机,便决定买下。于是,从卖机器的MM家拆卸,装车,再搬到自己家,便成为了一项Mission Impossible,硬着头皮,上啊!(我指脑门上的头皮)
我也是吃人奶长大的,虽说身上肉不少,可都长在没啥用处的地方,对洗衣机烘干机的份量也略有耳闻,自然要找人帮忙。一共仨人,无论按身高体重力气还是食量排序都是:胖子、我、瘦子。(和那两位相比,我的身材很标准。)为了防止在用力过度时突发反刍现象,我和瘦子中午都没敢吃饭,就胖子吃了俩包子——估计晚上直接就长胸上去了。肥膘这玩艺儿(其他有些玩艺儿也是),该长的人不长,不该长的人偏长,该长的地方不长,不该长的地方偏长(如果说肥膘,长字请读Zhang3;说其他,长字请读Chang2)。
和卖机的MM约好时间,我们仨把我那辆Van里的两排后座卸掉,雄赳赳气昂昂地上路了。胖子还特意找出一条加粗的保护腰带系上,虽说就他那身材,腰被压折的可能性根本不存在,因为腰是他全身最粗的部位,结实着哪。喏大的一辆车里就剩俩座儿了,所以可怜的瘦子只好蹲在后面,随着本帅的风驰电掣,像个风筝一样在地上打滚儿(啥?风筝该在天上飞?谁说的?我从小放风筝一直是在地上打滚儿的,我跑时风筝打滚儿,风筝不动了就肯定是我摔地上打滚儿了)。
到了机美家中,发现机美为一台湾ABC“女僧”,为了避免我们“男僧”“女僧”叫着叫着就出事儿了,双方不约而同地选择用英文对话。点清了钞票那还等什么啊,我们仨撸胳膊挽袖子就往机美闺房里冲啊,准备可劲儿造啊。身材娇小玲珑的机美尖叫一声,告诉我们机器就在大门旁边的壁橱里,仨人只好又悻悻地回到了门口。
要说人这台湾小“女僧”真是贤惠体贴,虽说买机器时是店里来人安装的,怎么接怎么拆根本不知道,更不可能搭把手儿(人家一袖珍美人儿,才顶胖子三分之一那么沉,还想怎么着啊?),可心够细,还帮我们借了个cart,就是铲住一边,再大的家伙都给你斜着撬起来顶着走那种。见了这小推车儿,我们仨更兴奋啦,老汉推车,谁不会呀!
先挪烘干机,那家伙看着大,其实没啥份量。往外拽出三十公分左右,瘦子已经像个老鼠一样灵巧地钻进那空档里,把插头和排风管拔下。然后,顶、拱、抱、搂......仨人使出浑身解数,当着小“女僧”的面儿拿烘干机当陪练,这一通卖弄,权当热身了。把个外强中干的庞然大物拿小推车儿那么一顶,再靠杠杆作用那么一撬,得!老汉推车多没劲,我挑滑车我!
把烘干机对付到Van上以后,仨人信心倍增。嫩老大一家伙都拿下了,就旁边那小三圈的洗衣机,那还不玩儿得滴溜儿乱转?可惜是方的,那要是圆的,拿出咱上学时当大门儿那脚力,那还不一个门球直接给它开到Van那后门儿里去?我抚摸着那光滑洁白细腻骨感的机身,正比划着该怎么动手动脚,忽然看见了机器背面的水管子,还翘得老高!靠!原来是个带把儿的!
我正犯恶心的工夫,胖子已经拎着工具冲上去了。眼看胖子一使蛮力就要把那管子从水龙头上拧下来,瘦子在最关键的时刻喊出了最关键的一句,“先关水龙头——!!!”就这么着,一幅鸳鸯戏水图化为了泡影。
这时候小“女僧”羞答答地递过来一水桶,我们正纳闷儿,人MM红着小脸儿开口了,说那水管儿里头肯定还剩着点儿,你不得给它弄出来?是啊!你说我们仨男的天天切身体会这一物理生理现象,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看人MM怎就这么了解咱?肯定是学医的,说不准就是泌尿科。
胖子感激万分地接过了痰盂儿——不对,是水桶,脸都憋红了。把水管儿拧下来,放干净残留的水,还很熟练地拎起来甩了几下,一边抬头看着MM傻笑。我和瘦子在一旁看得是目瞪口呆,对胖子的挥洒自若佩服得五体投地。换了我们俩,当着一MM的面儿,前列腺早拧麻花儿了,不阻滞也得来个滴沥。临末了儿,胖子致结束语一样地捏住水管头儿,又揉了揉,塞回去,齐活!瞅瞅,这熟练工就是不一样,干净、彻底、麻利。
喊了“碗吐碎”,仨人一运气,“走——”!我靠,洗衣机纹丝儿没动,再看我们仨:瘦子已经让反作用力弹得趴地上了,伸出食指探探,倒还在喘气儿;本帅则是一句“motherf**ker”脱口而出,五好青年的正面形象毁于一旦,印象分一落千丈;要说还是人胖子,实力雄厚、底气足,啥也没说,就挤出一串儿响屁来,那叫一豪爽。
敢情这家伙看着不大,比刚那烘干机最起码重两倍。这跟头我们栽的啊,第二轮儿发力时乖乖夹起尾巴,不敢托大,憋着口气儿把丫靠到小推车儿上。一路上是小心再小心,仨人都还没开花结果,这要谁一不留神摔一跤,机飞蛋打了,人生还有啥乐趣?
到家后从车上往下卸又是一番惊心动魄血雨腥风。你就听吧,一会儿是“妈呀,我手还在下头哪!”一会儿是“停停停,我这下边儿都要出来啦!”还有“再忍忍,差一丁点儿就全进去了!”自然有“咱是俩人上,还是仨人一起?”装烘干机的排风管时不知道谁问道“是这个窟窿吗?你肯定?怎么那么老大?”......
晚上去扫荡了一家中餐buffet,老板那张脸就不用我多说了吧,太阳变月亮,正好帮她减肥瘦脸。那饭菜全是唬弄Amigo们的,要多难吃有多难吃。没辙啊,我也想去East吃不是?这不累得实在是拾不起个儿来。朋友们啊,这就是机机的故事。虽然苦,虽然累,忍了,认了,谁让咱没它不行呢?不管是大机机还是小机机(大的像我这样的弄起来费劲点儿,小的应该好整点儿),能干活的就是好机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