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爱情树

许多事不可做,许多事不屑做,又有许多事做不出;既不能解释,又不能抱怨;就是穷酸一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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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是十八岁的年纪,才踏入大学校门的我自然对爱情有着憧憬。想象着他应该是怎样的人?应该怎么说话,怎么笑?又会如何的出现?人生路上,他将是与我携手的同路人,我期待与他相遇。只可惜,这种浪漫主义只存活了很短的时间,台面下勾心斗角、波澜暗涌的大学生活成了我课余的重心。校园里,双双对对的爱情鸟编织着专属于大学校园的梦幻,而我只是旁观者。宿舍的话题里当然也少不了粉红色的主题,我也只是旁听而已。毕竟谁谁谁换了男友,还是某某某换了女友在校园里每天发生,而那不需预言的离散将会发生在毕业时分。而那,是我不需要的。

都说大学时不谈情说爱是人生的不完整,我但笑不语。毕竟当死神站在我床头的时刻才是人生完整的时候吧,我想。那时候,不少人因为面子而谈恋爱。我的面皮还不如我的文章值钱,所以倒也没有什么烦恼。有人问我总是一个人会不会孤单?我只是笑笑。孤单吗?不知道,那是个我从未想过的问题。所以,答案应该是否定的吧。酒吧、卡拉OK是大学生课余常常流连的地方,我自然也是去过的。但很明确的知道自己不喜欢那里,我便不强迫自己一定要假装合群一起去疯闹。认识的人里,很多人都对我有种莫名的敬畏。我不知道原因,父亲告诉我那是因为他们不敢直视我的眼睛。五百多度大近视的眼睛会有什么可怕?我只当老爹胡言乱语,直到到达澳洲后一个男生的话才让我醒悟。

“你……你为什么要看着我的眼睛说话?”

“……出于礼貌吧。”我无语。

我的五官应该还不算难看,身材也算合乎正常的标准,如果说这样就吓到人,那只能说他们太过脆弱。而那,是我不需要的。

有人怀疑我的性取向,应该说有不少人怀疑过。没谈过恋爱似乎成了关键性的罪证,当然还可能是因为我很疼身边的女人们。我没有童年,在复杂的环境中除了强迫自己迅速成长,我不知道自己还有能力做什么?自小,我见过了奶奶、姥姥、母亲和堂姐们的辛酸,而家中男人们则一再让人失望。所以就在母亲在她最艰难的时候对我许诺将会给我最好的一切的那一刻,我立誓尽我所能保护身边的女人们。我尽力做个乖孩子,即使需要装腔作势、装傻充愣;我尽力做个好朋友,我倾听、解惑、陪伴,即使常常被人误解。其实,我只是个一旦决定了便要执行到底的死心眼而已。

母亲常抱怨我不够活泼、不懂得撒娇,甚至害怕我太过沉稳;父亲则担心我个性太强吓跑所有对我有好感的男人;朋友们则依旧把恋爱或是失恋的烦恼对我倾诉。我现在25岁,可心理年龄却有57岁,这算不算是活得“物超所值”呢?但在理智占绝对地位的生活里,对爱情的憧憬仍保有一席之地,即使它已经被放在某个角落。

“妈妈,等我长大了我要娶你。”小小的女孩爬在母亲的膝上,仰着小脸说着自己的决定。

这是个读来的故事,很短,却极清晰地保存在我的记忆里:

“好。”母亲当时并没有说“你不能够,因为法律”等等的话。只是很温柔地笑着、说着,“乖乖,你要记住,在爱情面前年龄、性别、种族、地位、金钱……一切都没了意义。因为,真正的爱情是要面对选择的,它因选择而独一无二。”

还记得读后的震撼。很多人也许会嗤笑母亲的那第一句话,毕竟在现在的物质社会里纯净的爱情只是童话。那么当爱情遭遇年龄、性别、种族、地位与金钱的时候,你要如何抉择?“真正的爱情是要面对选择的,它因选择而独一无二。”所以我不再幻想自己的爱情。他是男是女不重要,富有或是贫穷不重要,皮囊好赖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已许下第二个誓言:

当爱情来临,我会尽力守护他。

人生没有已经排好的时间表,谁能断言自己的爱情何时来临?但我许下誓言,只有这样,在面临抉择的时候我才有足够的力量和勇气。正像一首诗说的:


一棵树能在森林中屹立多久呢?

没人知道。就像一个人能坚持对爱情的美好憧憬多久呢?

我一直在思索,在寻找。后来,看见这棵树的时候,就明白了。

一棵树不被风雨雷霆摧折,不被天火焚烧,愈来愈高,愈来愈结实,已经不像一棵树,而更像一座岩石,像一个不朽的见证,证明着一种天地同在的存活。

就像我见证了自己的爱情。

因为,我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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