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学习的最关键的时候就是做毕业设计吧。
在大学学习的的最后一个学期里,学校组织了毕业实习,去部里的代表厂、所做实地调查和设计。系里组织了我们这一级的同学,乘船沿长江下流,分别在南京,上海等地进行实习。我们这一组,去了南京水泥厂,上海光华水泥厂,上海耀华玻璃厂、等处。我们在南京,去了中山陵,捡来了些雨花石。在南京的中山陵,我与锋第一次照了个合影 — 当然是同学 娟和桓他们给照的。
我不记得锋的毕业设计课题目是什么了,我只记得我的毕业设计课题是双头自动换头玻璃纤维拉丝机,所以在上海呆的时间较长。那时正碰上我大姐在上海的婆婆家生孩子, -- 大姐夫是个上海人, --- 我也去了看几次我大姐和那小外甥。
回大学后,就开始画图。那时已是冬天,制图室里只有摄氏 5-8 度的气温,同学们就 只能画几笔就哈哈手,不然手指头就冻得会僵直,不听使唤的。我那时是毛衣外面套棉袄,毛裤外面罩呢子裤,二姐还给我买了双厚厚的毛棉皮靴。我可是全副武装了;可娟只穿一条单裤,有时连棉毛衫裤都不穿。我真佩服她了!
毕业设计,我自我感觉还不错,可是答辩时发挥的不好,没把自己的设计思想很好地表达出来,结果毕业设计没得到“优”,只得了个“良”。妈妈为此抱怨不断,说我是因为谈恋爱,心思不在学习上了,影响了成绩。其实我自己心里清楚,这样的实践题,本来就是我的弱项。当然我也承认,与锋谈恋爱,是分了我的心,但并不是那种成天朝思夜想、魂不附体的,我想的都是些很现实的问题:与锋结合会不会给我的前途设置障碍?锋对我的家庭那么发牢骚,今后的生活能不能顺利?锋给我的印象也不是那么感情用事型的,我也被人们认为是“木头人”,这样的两个人是不是能结合到一起?看来我就是个木脑袋,我好像就没想过:锋是不是爱我?我也没听锋说过他爱我,他只对我说过他喜欢我的机灵劲儿,还说跟我接处越多就越觉得我不简单。
现在回想起与锋谈恋爱的那阵子,怎么也想不起多少能让我心激动的细节来,那时我只是怕当圣诞节的蛋糕,有了锋, -- 虽然并不是那么中意可心,但也挑不出他的什么大毛病来 , 他好歹也是自己的同班同学,总比重新去了解一个陌生人要省事儿些, -- 这样总算是人生中的一件大事有了着落;再者,用锋自己的话说,他家的情况也不错,可以说是门当户对,我还有什么可挑的呢?也许生活就该这样,平平静静地吧?
有一次锋让我吓了一跳:那是我给锋洗过褥单被单后,去给他缝被子时的事儿。他宿舍里只有我们俩时,我大胆地近看了他的脸。仔细地看了他脸上的每一个器官,当看到眼睛时,我发现他左眼的瞳孔不是圆的,而是花边形。我吃了一惊,问他是怎么回事儿,他吓唬我说他那只眼睛是瞎的。其实是天生的花边瞳孔。
而文那儿是绝对没有什么可想的,况且与文也难说是在谈恋爱,尽管我在思想上、感情上对文多少还有些依恋,我自己感觉是把文当作大哥哥,而文也只是把我当作小妹妹来看待的。我没有哥哥,小时候,被男孩子们欺负的时候就怨妈妈怎么没给我生个哥哥,在这样时候帮帮我。但是等我有了文这个哥哥时,与小时候的那种渴望有个哥哥的感觉就不大一样了,我也说不上来是种什么感觉,距离感里有仰慕、佩服、亲切、依恋。。。不管怎么说,文不是我的亲哥哥,就会被人们认为是我和他有瓜葛的,更何况文是已经结过婚的人了。
为了避免造成不必要误解,我把当时写的日记,寄到北京、我当学徒工时在北京厂里实习时交结认识的小师傅那儿去了,请他帮我保管一阵子。
毕业设计答辩完后不久,就是考研了。好在考研的题目中理论性的东西多,难不倒我,几门考完后,我觉得并不是很难的,除了一些特别专业的题目我没接触过之外,我觉得自己的答卷是尽了自己的全力的,可以反映自己实际水平的。但是报考我这位导师的学员就有七十多位,除了本系的同学外,外系也有同学来报考的,因为题目比较泛泛:振动学,所以我并不是很乐观 — 我总是这样没有自信心,可那时的竞争也的确是很激烈的。
继之,就是决定命运的毕业分配。大学校规明文规定的禁止谈恋爱一条,在毕业分配时可以被体现得活生活现的,或是可以“杀鸡给猴儿看”了,教育还在校 78 、 79 、 80 级的学生们不要谈恋爱。但学生们的实际情况是不能不考虑的,为什么要认为自制造两地分居的现象呢?给国家的铁路运输增加负担不说,也会影响到今后这些人材的最佳发挥。本身已经发生了事情,是无法挽救的了。谈恋爱,本身就是件费时间花精力的事儿,如果把已经成了对儿的恋人分开,就等于是浪费了他们的青春时光,虽然在这段时间里他们不应该谈恋爱,而应该集中全部精力学习,但若是已经发生了,他们也得到了指责和惩罚(比如学习成绩不好),就不该再多加为难了。人总是要走这条路的,今后若是重新去谈恋爱,浪费了工作中的时间和精力,对国家岂不是更大的损失了吗?
如果大学当局要坚持按哪儿来回哪儿去的毕业分配原则,我们班上的几对儿恋人就太惨了。想想:桓是北京的,分配回北京,娟是云南的,也分配回云南的话,这对恋人就会被活生生地拆散。
好在我们系管分配的人还多少有点儿人情味儿,把桓分回了北京,把娟分到了保定。芳的男朋友强分回了北京,而芳也没被分会合肥,却是分到了石家庄。政被分回了天津,燕被分到了唐山。既然没有把他们分到同一城市,照顾了校规,又没有把他们分开得十分远,照顾了他们的恋爱关系。但是不管怎么说,不在同一城市,就不能在一起生活,而且那时想要调到一起去,户口是个大问题。
轮到我和锋,锋被分回了北京,跟桓分到同一个工厂里,而我却是被宣布留校 — 因为 那时考研的成绩还没有出来。听到这一消息,我十分不服气,为什么别的成对儿的都有照顾了,而到了我这儿却一点儿照顾都没有了呢!和我遭受同样待遇的还有梅和兴,梅分回了北京,而兴却被分到了南京,可兴自己的家却是在武汉!
我愤不平地找到我们的辅导员,让他跟系里管分配论理,他说了些同情我的话,还说,那时他曾经警告过我,不要过早恋爱的,系里这样分配也是按部里的人事需要。还给我留了个话外音:像我这样,今后要找什么样朋友都会有的。但是我当时根本没领会出来。我看跟他说不通,就干脆直接要找了系里管分配的人。家里人让我冷静些,如果真是掰不过他们,留校了,还得要跟这些人成天打交道的,不要撕破了脸皮。
我记不得那时锋是不是也像我这样反应得如此强烈。我也不知道哪儿来的这份勇气,平时我是那么不会与人叫汁儿拌嘴的,嘴笨得被说成是茶壶里装汤圆 — 肚子里有货倒不出来。 可我那天鼓足了勇气,气汹汹地跑到系办公室里,系主任亲自接待了我。我说了我的不平,要他给我个正理。系主任笑眯眯着眼,跟我说:“消消气,别上火,你不是考研了吗?等你考试成绩出来后再来论理也不迟的嘛!”
我说:“等考研的成绩还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去呢,到那时,名额全都没了,我还找谁论理?”
系主任还是笑眯眯的:“你怎么对自己就那么没有自信心呢?”
其实有了这句话我就应该明白我是考上了的,可我那时的确不开窍,没细想过他这句话背后的意义。心里还是别扭了半天,觉得自己是胳膊拗不过大腿了,才闷闷不乐地离开的。
后来我才知道,那几对儿受到了照顾的,都事先跟系里说明了他们的关系,要求给与照顾的,而我和梅没有到系里去坦白我们的关系,所以系里管分配的人认为我们只是谈恋爱玩儿呢,根本就没有认真,所以分配时就根本没考虑照顾了。
锋一直在等我的考研成绩,好像他并不是很着急我们是否能分到一起。等我考研成绩下来后,他也没显得多么地兴奋。可我也没能高兴多久,就被系里找去:因为我报考的那门振动学的导师不愿意只带我一个人,原定是带五、六名研究生的,可够上研究生分数的,就我一个人。系里得到了几名出国留学的名额,问我是否愿意到国外去学习。我说这可得让我好好想想。我问了问,如果我不出国,还能有什么出路?回答是:留在系里,等明年考研后一起上课,也就是说要耽误一年的时间了,而这一年的时间还不知道能在哪儿度过。
那时候出国留学不是很容易的,我听上几级的留校工农兵学员说过,分配到出国留学的学员,一般都要在大学里等好几年,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去,而且还要自己去找国外的导师,自己联系国外的大学,等等。这些对我来说真是两眼一抹黑的事儿,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有这种本领。可是不答应的话,这个名额就会给别人,我还是起码要在大学蹲一年的,这样,我还是答应了出国留学的事儿。
锋听到我的这个消息,也不知是在高兴还是在发愁。后来到不能再等我了的时候了, -- 因为要到他所分配到的单位去报到了,他才离开了武汉。说也奇怪,那时,我和锋好像都没一般恋人们通常都有的那种难舍难分的感觉。
锋离开后,我并不觉得心里发空,也没有感到六神无主,可也不觉得是少了一个负担,减了一些麻烦,可能是因为我们俩自己都在忙活着自己的事儿:我钻进了学校的图书馆,开始查找与我专业对口的国外的大学研究室。没找几天,还没找出个头绪来,系里就通知我准备好行装,三月一号准时去大连外语学院报道,突击外语口语:日语。这时我才知道我是要被派到日本去上学的,但是不知道是哪所学校,哪位导师,什么时候能出国。
我马上写信把这消息告诉了锋 — 那时的电话还不是很普及的,只有公家办公处和大官儿 们的家里才有电话。我还跟锋说,我准备提前几天动身,路过北京时,顺路去他家看看,问他这样是否合适。锋的回信是:当然欢迎了。
爸爸、妈妈、姐姐当然很高兴我考上了出国留学研究生,而且这么快就被送去口语培训了,但并不高兴我只身去锋的家,反复叮嘱我一定要以学业为重,不要与锋过多地卿卿我我了。爸爸说,“只要锋是真心爱你,他就会等你的,等你学成回来,在成亲也不迟的。”
但是我还是不顾家里人的劝阻,坚持要一个人去锋的家。
临行前,我是跟妈妈堵了口气出来的。妈妈也知道孩子大了,翅膀硬了要走自己的路的道理,可轮到自己要面对这一现实时,就思想转不过弯儿来。那些日子,妈妈成天跟我叨唠:把你们带大,供你上大学多么不容易,妈妈的什么好东西都是先尽着我吃我用的,我生病时,为我着急,天气冷了,及时给我送来御寒衣。妈妈说,就是养只小鸡(我小时候很喜欢养鸡),时间长了也会有感情的,更何况是个孩子呢,如今连句好心劝说都听不进去了,真是不识好歹,让她伤心。我知道妈妈的艰辛,可是今后的生活是要我自己来过的;我知道妈妈把我拉扯到这么大,很不容易,可我也不可能一辈子都守着妈妈生活呀,我有我自己的对生活的看法、想法,我有我自己对生活的安排。我一直是听着父母的话、按父母的意志生活到现在,今后我要按我自己的想法、自己的意识去生活了。我也知道我还很不成熟,我做好了会跌跤、要摔跟头的准备;我深知,许多事情,我自己不亲身经历是永远也无法理解的。可我还是把妈妈让我带的、她的那块 12 钻的手表,悄悄地留在了家里。妈妈说她后来发现了那块表后,伤心了好半天,以为我这是要与她断绝关系了呢。
自从我被宣布考上了研究生后,就开始按研究生待遇领生活费了,每月有 42 元多人民币的收入了 --- 与当学徒工时的 24 元钱的收入相比,是大大提高了。况且,上大学期间,我什么 助学金也没拿到。而奖学金,在那个时候还没听说过。
锋的家在北京月坛北街附近的离钓鱼台较近的一栋半旧的楼房里。那是一套两间半房、加上厨房、厕所和一个小门厅住宅单元。那个时候能住上这样的房间的人家可以说是中层社会的人家了。
锋的父亲,泓,是一位高级建筑工程师,担任过北京的十大建筑物之中的几大建筑物的建筑指挥。可是不久前,在一次手术中,因医疗事故,下肢完全瘫痪了,只能在轮椅上生活了。泓的身材高大,在事故前一定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听锋说,他爸爸老家是天津的,解放前就出家了,闯遍了全中国。解放后参加北京十大建筑物的建设,吃住都在建筑工地上。而且都是休息大星期,即每两周才休息一次,每两周才能回家一次。锋的母亲,芸,身材矮小,娘家在河南,跟泓结婚后,就随着泓走遍了中国,比如锋的二姐,湘,就是在湖南生的。在北京定居后,芸就在医院当护士。泓出了医疗事故后,芸就专职在家照顾泓了。
跟泓见面、交谈后,就觉得,泓很有自己的思维和主见,提到我写了入党申请书一事儿时,泓说,这是个明智的做法,泓说他多年在外面闯荡,亲身体会到:一个人总是孤单无力的,有了个组织,多少是个依靠。泓说他就是共产党员,但他入党不是为了想当官,而是为了找个靠山。泓的有些想法跟文很相似。那时我就想:看来共产党员还真都是差不多的。
芸是个老实巴交女人,泓说什么,她都句句服从,从不打折扣,是孔夫子提倡的三从四德的典型模范。芸跟我的话不多,都是些生活碎事儿,我说什么她也都点头。当时我心想,能有这样的婆婆算是我的服气了。
锋有三个姐姐,锋是老小。我没有小姑子,又是一个福气。锋的大姐,凤,插队下乡去了甘肃,和当地人结了婚,在兰州成了家,还有了一个儿子,因而凤不在家住,只是春节过年时回回家。那时听锋说他大姐是他家最漂亮的了;锋的二姐,湘,是老三届的高中生,下放到农村后,因本人表现好,积极努力求上进,被选送上了大学,虽是工农兵学员,但很有智慧和才华,毕业后分配在一家国营建筑工程公司,可以说是接了老爸的班了。湘一直没谈男朋友,只身一人也清闲,工作也顺利、称心。湘在家住在那半间房里,她在家虽然话语不多,但也能让人感到她的气质不凡。等我后来见过了凤后,觉得凤长得虽漂亮,可是总有种生愣愣的表情,估计是让甘肃的大西北风给吹的,并不让人觉得有多么引人眼球。而湘在我看来,长得也很漂亮,面容和气质都很像邓丽君,那种内秀的文静就是一种吸引力 --- 当然, 并不是每个人都是像我这样来看待、欣赏人的,不过锋也跟我一样,他也喜欢他二姐;锋的三姐,晶,是老三届的初中生,在插队下放的时侯,正好父母身边无人,就留城了,在她老爸的公司里的一个部门工作。晶毕竟书读得少一些,身上的北京小市民的味道就浓一些。锋说他有时也讨厌他三姐跟他耍贫。晶长得也不错,如果她不跟别人耍贫嘴,静静地呆着时,还真是美人一个呢。
锋不在家时,晶就住在两间大房中的其中一间,另一间,当然是锋的父母住的。显然是湘让着妹妹呢。锋回家后,平就在她父母的房间里支了个床,把那间大房让给了锋。看来锋家里还挺宠着锋的呢!我到锋家后,锋让我和他二姐挤在那半间房里。 -- 那时,在没结婚之 前,我们怎么也不会想到要同房的。
对这一点,其实我没到锋家之前,就有两手准备了:如果他这次硬要我跟他同睡一个房间,或是他家里房间不够,没有我住的地方的话,我就会走的。我的几个姨都在北京,几乎每年夏天妈妈都带我来北京度暑假,妈妈的几个姐妹 — 我的姨姨们都欢迎我们,尤其和我 小姨的两个孩子,跟我玩得很好。所以我早就打好了主意:如果锋家住不下,我就会去姨姨家住的。不过到了锋的家后,看到他的这种安排,我也就没多说什么了。后来我才知道我的这些担心都是多余的。锋的家在西四还有一间房子,只是那里是老式的四合院,屋里没有卫生设备,住着不方便,但应个急还是可以住的 — 那房子里,总是备有着生活必需品的。
锋的家离国宾馆钓鱼台很近,附近的环境也不错。每天早上我还是跟在学校一样,早起来,出去跑步,有时甚至跑到玉渊潭公园里去转一圈。锋的老爸对此称赞不已,说我就是跟他家的孩子有所不同,有股冲劲儿,还能持之以恒!
北京的冬天,气温很低,成天都是冰天冻地的,就是出大太阳的天儿,气温也上升不到零上去。那时电冰箱还没普及,北京市民们就把家里阴面的窗台当成天然冰箱。家家窗台上几乎都堆着大白菜,腊肉、熏鱼,等等,在锋的二姐住的那半间房的窗台上也是如此。我觉得很是新鲜。北京跟武汉不同的还有:在北京室内都有暖气,不管到哪儿,一进屋就是暖烘烘的,我觉得比武汉的那种屋里屋外都是一样的温度要舒服。
既然已经与锋的家人见面了,可以说我与锋的关系就是板上钉了钉的事儿了。而且我这次也只是去接受口语培训,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国。我俩谁都没提及到何时结婚一事。
在北京停留的那几天,锋陪我去买了块手表,用光我大学期间自己从家里给的生活费中节省下来的全部积累,还把第一次领到的研究生生活费也搭上去。那是一块很普通的香港制造的手表,共花了我 110 元人民币!回到锋的家,给泓看时,泓直说:不值得!
那次在北京,还和几位分配到北京工作的同学,在梅的家里聚会了一次,那时第一次大学同学的聚会:我和锋,桓和娟,克,梅的对象兴,还有几位机 7702 班的同学,芳那回也来了,她的那位,强,虽也是在北京,但他总觉得是他把芳从我们系里拐走了的,不大好意思来参加我们系的同学聚会,所以就没来。那次聚会,大家都很开心,笑着说,尽管学校禁止我们谈恋爱,我们还是结成这么多的对子。
接着,我就去了大连。这四年的大学生活和禁止谈恋爱的岁月就此结束了。
我要是就此停下笔来,不写下文了,估计读者要埋怨我了。但这禁止谈恋爱的岁月的确已经过去了,接下来的是可以谈恋爱,甚至可以结婚的日子了。要接着写下去,就得改换题目了。
征求一下大家的意见:是就这样接着写下去,还是换个标题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