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一个人, 是非常痛苦的一件事。
身体上的痛苦, 咬咬牙, 喊几声娘, 一阵子也过去了。 但想念一个人的痛苦, 仿佛心上长了一个无形的慢性肿瘤, 无从落刀。 只能让它和时间持续抗战。或许, 漫漫光阴会把它医治。
那个人, 也许根本就不如你想念中的那般好。 但在时间和空间的坐标上, 你和他相遇了。 这么大的世上,偏偏你又只和他灵犀相通。于是,你爱上了他。你们曾经有过一段非常甜蜜的时光。 但由于种种缘故, 你们的爱不能再发展。在一场带着哭声的争吵之后, 你们的温馨故事也就此落幕。
你的内心非常矛盾。 你希望昨日重来, 又害怕这违背道德的爱所带来的天谴。 你的痛苦无人分享, 只能在黑暗的夜里, 独自抚摸那新鲜的伤口。
要命的是, 你们时不时地还能碰面。碰上的时候, 为了你的自尊, 尽管你内心波涛汹涌, 表面上仍是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 好像你和他的一段情, 在时间的长河里, 根本不曾存在过。
只有你自己知道, 当你看到他和其他的女孩子说笑的时候, 你内心深处的折磨与万般无奈。
也只有你知道, 尽管你也和其他男性嘻嘻哈哈, 好像往事已如风而去, 但在无人处, 在灯火阑珊时, 那张孤独流泪的脸, 是你。
当你想他的时候, 你读书, 你听音乐, 你作一切事来将他忘记。 但往事如潮, 高高的浪将你推倒。 你沉醉在记忆的烟波里无法自拔。
当你想他的时候, 也曾奢想, 是否他也曾如我这般刻骨铭心? 理智把它否定后, 你又叹息了:君心我心, 不能共鸣。 叹天下女子的痴心, 也叹男人的薄情。
当你想他的时候, 你想起一首同名的歌。 记起歌词, 真正字字入怀, 句句扣心。方知道歌中也有好句文, 只是世人忙着唱歌, 未必能领略歌词中的趣味。 而现在的你, 方知道什么叫颤抖的心, 什么是悄悄滑落的泪, 什么是寂寞的滋味。
当我想你的时候,当思恋来袭的时候, 真真无计可施。像坐上了电椅的犯人,无处可逃。
或许, 又过了若干年, 当我再想起你的时候, 已没有了痛苦, 但有一丝淡淡的惆怅, 袭上心头。
二零零三年写于加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