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给我出了个二难选择

车子的事刚处理完,房子是一直悬在头顶的一把利剑。我已是一个头,两个大, 最近更是三个大了。房子被没收之日靠近,是走,还是留;是租公寓,还是 trauler; 还是,还是,没有还是。

昨晚,刚看完又一 trailer, 彻底断了我的念想。

饭桌上,女儿又严肃地找我谈: Mom, I have some thing to talk with you.

What?

女儿遂提起,她有一同学,也是娘仨,韩国人。爸爸娶了别的女人,一月给这娘仨千刀,这个妈妈不工作。因总拖延房租,这个月底,将被赶出来,现无着落。我知道女儿的意思,她以前跟我提起过。

我问:她问过别人吗?女儿答:有,但没人愿意帮他。我知道她是基督徒。便问:他们的教会呢?韩国人的教会,很抱团的。女儿也不清楚,只是说,这个同学向我女儿提起,我女儿 不忍拒绝,便说要与我商量。我问女儿有没有告诉她我们的情况,女儿说有。我说:我们在这也住不了几天了,我也在想办法找住处,也是想让你不转校,也是付不起租金。我们与她们的情况是一样的。

女儿最后的问题,让我实在无法回答: Why rich people doesn’t want help them; poor people, like us, wants to help , but with nothing to help? 看着女儿纯真善良的眼神,我压下自己心里的不愿意多事的小小的声音,只好说:大概穷人正因没什么可帮的,才了解穷人的苦衷吧。女儿点了点头。

我答应女儿,我会与这个韩国妈妈谈谈,看看能帮到她什么。为了我的女儿,不要对人类的善心,失去希望;也为了我自己,内心那溟灭不了的,越是在困境时越强烈的,对弱者的同情。

只是,我看见自己的烂摊子,加上俩孩子不太听话时,我的脑袋翁地一下,不受控制地:我不管了,你也不要管了,你总要帮别人,你看看你自己都管不好你自己。女儿殷殷地看着我,我把头一低,窜进卧室,睡了。上帝呀,我怎么办呀:躲不过女儿,躲不过她的朋友,躲不过我自己,更躲不过你!

此时,我脑海里总回想起保罗在“罗马书”里的话:我觉得有个律,就是我愿意为善的时候,便有恶与我同在。因为按着我里面的意思,我是喜欢神的律,但我觉得肢体中另有个律和我心中的律交战,把我掳去,叫我服从那肢体中犯罪的律。我真是苦啊,谁能救我脱离这取死的身体呢?

虽不是那么恰当,但此时此景,的确令我有如保罗谈到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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