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死亡地带—Danakil(四)

只有等你真正上路的时候,才能体会到行走的快乐,才明白那是我们每个人与生俱来的本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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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rta Ale 457(Afar部落酋长)
Photo © Marco Paoluzzo

奥地利先生的司机愤愤地说:他们说必须带上部落里10个男人做为保镖。。。

“可我们已经有了两个政府给配制的警卫,还有一个向导!”奥地利先生也愤愤地说,“再说,10个人车子也装不下的!”

司机又回去草棚和酋长商量,部落里的男人们已经跃跃欲试,背着自己的枪围在了两部车周围,随时等着酋长一声令下,他们就上车待发。

一刻钟后,酋长和司机出来了,说只要每个车上再装2个人就可以,当然这四个人是要付报酬的。

老马问奥地利先生的司机:我们不得不带吗?
司机无奈地说:他们说这一带经常有枪击事件。
“和Eritrea的战争不是早已结束了吗?”
“可有Eritrea那里过来的人会抢劫的。”
“或许带上他们却是一种危险?”
司机撇了撇嘴,耸了耸肩作为回答。

我们没有选择地妥协了,酋长和一个男人上了奥地利先生的车,酋长的儿子和一个面相凶恶的男人上了我们的车。车启动的时候,一些原以为能被带上的男人气愤地大声叫嚷着,跟着车子跑着,拍打着车窗。远处孩子们又开始了石头阵,不时有石块砸在车窗上,发出砰砰的声音,特纳心疼他的车,却无法象在公路上那样快速驾驶,只好对坐在身边的男人吼叫,男人打开车窗,对着外面嚷了几句,却也无法平息那些人的愤怒。

越是着急越出事,车子又在一块石头前搁浅了,有些已经不跟着车跑的人又围上来,特纳只好招呼大家下去推车。面相凶恶的男人招呼那些生气的人们一起推车,酋长的儿子把枪递给我,说了几句我听不懂的话, 我想是让我替他拿着枪,他可以去推车子,刚接过那重重的枪,那面相凶恶的男人一下子蹿到我面前,从我手里狠狠地夺走了枪,并对酋长的儿子大声叫着,我想这一定是个经历过战斗的男人。。。

当车越过石块又启动的时候,那些推车的男人争相拉开车门往车里挤,特纳气冲冲地下了车,拽下两个往车里挤的男人,我们也趁机锁上了车门,任由那些人在外面拍打着车窗。

总算又安静了, 车子在沙子上缓缓地爬行,打开车窗,午夜的风带着一丝凉爽,全然没了白日里的燥热,月亮是满月的,圆圆地挂在空中,毫不吝啬地抛撒下柔和的光,黄沙也变成了乳白色的,象一层厚厚的雾浮在地面上,如果不是车里人大声的交谈声, 这该是怎样一种诗情画意的景致。

渐渐沙土中的石块越来越多,最后车子已经完全行驶在火山岩上,坚硬的岩石使车子更加起伏颠簸,这些由火山爆发而喷涌出的岩浆,从火山口流下,遇冷而凝固成各种扭曲痛苦的形状,凸凹不平,最后车子不得不停下了,向导说这里离ErtaAle火山很近了。至此,我们已经驾驶了超过12个小时,除了水,未用任何食物,经过一天的折腾,这时才有了饥饿感。可向导却说,要连夜登火山,登上山顶的火山口需要4个小时的步行,这样黎明前可以到达火山口,在次日的正午前可以返回,可以避免白日里的高温酷热,向导说在火山区,白日里的气温最高可达50 -60度,在这样的温度下登山是不可行的。

按照向导原来的计划,我们要在清晨离开Asayta,傍晚抵达火山脚下,开始登山,然后夜宿山顶,黎明时分观赏火山,清晨下山返回。可世间的事大多不能按自己的计划执行。女厨建议简单地打点一下肚子再开始登山,尽管她说简单,可还是从车顶取下了野营灶具, 做了一大锅汤, 从她的小盒子冰箱里拿出火腿和奶酪, 我真不可以想像,她可以千里迢迢的带着这些食物,面包是在Asayta买的,这是自进入Afar地区以来第一次吃到可口的食物。

la cuisinère1(奥地利先生的司机,女厨和酋长)
Photo © feifei

老马告诉厨师给这些Afar人一些食物, 否则我们在众目睽睽下是难以下咽的,女厨却很不情愿,告诉我们,当她从车顶取炊具的时候,除了我们的司机特纳没有一 个人帮助她,她曾央求那些Afar男人,可他们对她不屑一顾,现在却要把做的饭给他们, 尽管女厨忿忿不平,可还是照老马说的执行了。

当胃得到了些安慰,饥饿感被平息以后,人也觉得有了精神,每人都在准备自己的行囊,我和老马带了2升的水和一些摄影器材,留下司机特纳和一个警卫看守汽 车,我们计划和向导以及这些Afar人一起登山,可当我们准备出发时,却不见这些Afar人,原来,他们在饱食之后,一个个靠着汽车躺下准备睡觉了。奥地利先生的司机和酋长商量, 要他们中的两人和我们一起登山, 可没有一人愿意去,又僵持了半个小时,最终酋长答应和我们同往,出发时,奥地利先生很是担心,说等我们回来, 会不会连车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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