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我的中国面-吃在埃塞俄比亚

只有等你真正上路的时候,才能体会到行走的快乐,才明白那是我们每个人与生俱来的本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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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xiula ethiopia
Photo ©Marco Paoluzzo

那次埃塞南部部落旅行的最后2天,我终于病了,由于酷热的天气,也由于糟糕的饮食,疏于饮水。

我们从Chaw Beit Lake低地顶着烈日用了2个小时的时间,终于回到了爱思福停车的地方,由于大量出汗,坐在车里,被风吹了一路,晚上便开始发烧,最初是38度,到了第二天便超过了39度,接下来的2天我吞下不少antibiotics,也提前结束了南部的旅行,赶到了亚的斯亚贝巴,那几天里,除了喝水,任何食物都难以下咽。

在等待机位的日子里,即使是我喜爱的Casteli餐馆也无法激起我的食欲,想起以前曾去过的一个中国餐馆,尽管菜做得不怎么样,可我和老马还是想再去试一下。

餐馆坐落在Gion酒店的院墙外,门外挂着两只大红灯笼,门前两座雄伟的石狮子,餐馆的装修与布置都是古典庭院式,但光线不足,晚间的灯光更是昏暗,我不理解的是,在不少国家的中餐馆都有这样的特征,简陋也好,富丽也好,都弄得昏暗暗的,好象不是进去用餐。

被一富态的埃塞女人领到了餐桌,环顾四周,没有一张中国人的面孔在做服务,全是埃塞人,心想,该不会换了埃塞人在经营餐馆吧,或许饭菜更没中国味儿了。

菜单也换新了,顺着菜单看下去,甚至有了北京烤鸭,还有好些菜名都是我平时喜爱的,可仍发着高烧的我,鸡鸭鱼肉都勾不起食欲,往下看到了主食,手工汤面,恩,或许这个能合口味,便只叫了一碗汤面,老马仍是点了他喜欢的宫宝鸡丁和鱼香肉丝,白米饭。

等菜的时候,那埃塞女人端来了绿茶,便呷了一口,还好,有点味道,环顾四周,几张桌子都是埃塞人在用餐,有意思的是他们既不用刀叉也不用筷子,而用长调羹,有一美貌的埃塞女郎,纤纤细指,捏着长调羹,一口一口送到那涂的嫣红的口中,煞是好看,另一边,一单身男人也是握着调羹这么吃,便有点可笑了。

面上来的时候,涌进一拨人,男女老少,是亚洲人的面孔,那穿戴,那举止,甚象电影里演绎的六七十年代里的中国人,他们预订了一个包间,在里面庆祝某人的生日,听到唱生日歌时,才知道那是韩语。

轮到我用调羹和筷子吃面了,果真是手擀的面,鸡汤,有一点点葱花,还有一点芝麻油的味道,面,柔软筋道,有股清香,汤,醇厚爽滑,吃了第一口,我便已经确定了,这面一定是位中国厨师做的。

当老马仍在练习用筷子夹宫宝鸡丁里的花生米时,我的一碗面已经见了底,碗太小了,意犹未尽,儿时吃面的记忆也涌了上来,便又叫了一碗,当我叫了第三碗的时候,一戴厨师帽的中国男人来到我们桌前,高兴的用中国话向我问好,我们便聊了起来,他说,当看到一个人接连叫了三碗这种面时,他也马上就知道是位中国食客,这位姓王的厨师新来埃塞,最初制订菜单时,他坚持把自己最喜爱,最拿手的手擀面写在菜单上,可来这里的食客却很少点他的面,我是第一次一气吃三碗的人(汗。。。有点不好意思)从没有这么吃过。

结账的时候,那埃塞女人告诉我,我的那三碗面王厨师已经结了,道别了王厨师,带着中国面温暖的胃,我的步子不再轻飘,回到酒店,测了体温,烧也退了不少,在启程离开埃塞的时候,我的烧已经完全退了。我想无论走到那里,不管怎样喜爱其他地方的美食,那最最暖胃的仍是中国美食,在我身体里的某一个地方,深深埋藏着一种情愫,时而会翻涌开来,身体里的某一根神经,也是会经常地跳跃一下。。。

(以此文感谢那些在旅途中曾以各种方式给于我启迪,帮助的人,他们使我看到到了生活中的爱,真,善,他们在我的行走道路上如同一盏盏灯,一簇簇火。。。)
Addis-Abeba  40
Photo ©Marco Paoluzzo


五味七色 发表评论于
好文章,喜欢!
超级蓝猫猫 发表评论于
好感人。
吃草的狼 发表评论于
好文章! 中国人关照中国人.
龙鸟 发表评论于
感觉真好
a500d 发表评论于
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望月明 发表评论于
异地遇乡音,确有一种不同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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