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秘密警察总部
在返回契阿途中，阿米不断与潜入秘密警察局的朋友们联系，最后告诉我：目前没有人能暗中帮助我们：因为心理医生的案件发生后，秘密警察采取了最严密的防范措施。所有警察都必须严守自己的岗位。
「彼德罗，这件事只能靠咱们自己努力了。」
「好呀，两个小孩子要对付契阿星球上最阴森恐怖的秘密警察部门……」
「但是，咱们一定要成功!是不是?彼德罗。」
「没错!你有什么计划呢?」
「我潜入秘密警察总部的地窖里去，把文卡和她的姨父母救出来。你留在这里驾驶飞船。」
我觉得他好像在说梦话。
「对不起，阿米，你别异想天开了．进入地窖后根本不可能活着出来；更何况你还得带着文卡、戈罗和克罗卡。」
他并不回答，开始教我一些操控飞船的技巧：比如，使飞船现身或隐形、前进后退、上升下降、投射黄色光柱、启动监视器观察阿米的动静、操作定向麦克风以及其它各种设备。因此我敢说，地球上一般飞行员开的飞机，简直像是小孩子的玩具。
阿米看到我学得很快，十分满意。
「好了，我不在的时候，你就可以自己驾驶飞船了。不过，彼德罗，我希望你耐心地等待，必要时启动黄色光柱。如果一切都能按照计划顺利进行，只要等一个多小时就行了。」
这时，我心中掠过一丝阴影：「阿米，万一你回不来呢?我怎么回地球去呀?」
「哈哈，不必担心!不会发生这种事的。」他极力显示出充满信心的样子，但是没能说服我。我知道发生悲剧的可能性是有的；虽然我明白最好保持高昂的斗志和积极乐观的精神，不要认为一定会碰到坏事情，但我还是知道有可能会发生不幸。
我们到达了秘密警察总部。飞船就隐蔽在关押文卡和她姨父母的那栋房子上空。
「彼德罗，这栋建筑物是用铅打造的，咱们的振波无法穿透这么厚的金属，因此也就无法用监视器观察文卡他们，更不要说用电子运输法把他们三个营救出来了。」
「这样一来，我就看不见你在下面工作的情况了……」
「是的。但是我有这个东西。」仪表板上镶嵌着好几个键盘，他说着便把其中一个掀起来。下面有个抽屉，里面放着一根外表像自动铅笔的绌圆棒。他取出圆棒，放在手掌上，用大拇指轻按一下顶端。于是，金属棒变成一个发光体，好像一轮金光四射的小太阳。
「好漂亮啊!阿米，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一种武器。」
「武器?你们竟然使用武器!」
「当然。我们有时也需要自卫啊!我们常常来不及使用催眠术，尤其是一群野蛮疯狂的人突然蜂拥而上的时候。」阿米露出顽皮的微笑。
「这就是你到了地窖以后可能会碰上的情况……」
他没有说话。而是把金属棒对准了我。金属棒尖端射出一道金光，触碰到我的胸膛。我感到有股暖流通过全身，然后心中便充满一种平静的幸福之感：此外还觉得生命无限美好，没有恐惧也不须争夺。我看着阿米，深深觉得他是世界上最神奇的人。我可以运用比平常更敏锐的方式来思考，并且了解到自己正面对着一个高度进化的灵魂．我很重视这件事，也为了自己能拥有这样的运气而激动了起来。
可是，阿米却在一旁笑着。他的欢笑令人感到愉快，富有感染力。我也笑了，像他一样地开心。虽然并不明白是什么原因。
片刻后，他再次把金属棒指向我。这一次射出的不是金光，而是明亮的绿光。于是，我的心灵回归正常。我猜想，被金属棒发出的光束照射太久会把人变笨。
「彼德罗，其实刚好相反。金属棒会触碰到你心里最高尚的部分，并且不让最原始和最世俗的一面跑出来。不过，如果跟非高度进化的现实世界脱节太久的话，就会连带失去在那里正常生活的能力。要是不解除光束的效力，以地球上的时间来算，效果可以持续十多个小时之久，所以必须重新把金属棒对准被光束照过的人；但是要使用绿光才能达到解除的功效。」
「阿米，这支小棒子太神奇了。可是，如果一群人攻击你，来不及二瞄准他们每个人，那可怎么办?」
「假如一群特里人扑上来，我就这么办。你看!」
他用金属棒瞄准舱壁，这一次射出的是强烈的蓝光。如同火苗一样。蓝光碰撞到舱壁时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进发出成千上万个金色小火星。随即飞快地射向飞船内部的四面八方。有几个金星射到我身上；我又一次感觉到能活着真是太神奇了……
「哈哈哈!看到了吗?这是一种『集中发射』的方式，发射出去的众多光点不仅不会伤害被击中的人，还会让他们的心灵得到『启发』，不必修练就能获得心灵上的平静。而且光点不会对掌握金属棒的人造成任何影响。」说着他向我发射了一颗绿色「子弹」。我便恢复了正常状态。
「阿米，这东西真不错!」
「你们地球上那些所谓的『天才』发明了不少破坏性的武器，和它们比较起来，金属棒才没有那么原始呢!而且它非常符合因果循环的道理：因为它的出发点是为了让人们获得心灵上的启发，所以在使用时，不管是拿着它的人，还是被射击到的人，都不会受到任何伤害。好啦，现在我得准备一下，好扮成秘密警察总部部长通克先生。」
「扮成那个可恶的魔鬼?你是个小孩，而他是个肥胖的巨人……」
「彼德罗，你忘记了，咱们可以改变自己的面貌啊!」
「没错，就跟替克拉托变脸一样。可是身高怎么办呢?难道也能改变?」
「当然可以。」
「动外科手术吗?」
「不用。只要重新设定这台仪器所发射的振波幅度就可以了。」他又笑了。
「啊，当然了，我真傻!可是，你怎么增加体重呢?要增加好多啊!」
「增加体重?不需要。只要让人觉得我是大人就够了。我们的仪器很容易办到：用不了一秒钟，它就能让你变成任何你想要的样子。你已经看见克拉托的变化了，要恢复原状也同样地容易。这台计算机里储存了要把外表变得跟通克先生一模一样所需要的能量。这样就足够了。」
阿米操作指挥仪器：屏幕上出现了通克那可憎的影像。
「你一按下这个键钮，『碰』的一声，我就会变成秘密警察首领的复制品。虽然我跟他一模一样，可是不会像他那样散发臭味。哈哈哈。」
「太妙了!」
「两小时后，通克要参加一个冗长的首长会议。我要利用这段时间伪装成他，试着接近咱们被捕的朋友们，领着他们走到你启动的黄色光柱之中，平安回到这里。」
「啊!这太容易啦!」
「彼德罗，一切会顺利得令人不敢相信。你睁大眼睛等着看吧。现在，你按下这个键钮。看到我的新面貌别害怕!我还是我。即使声音变了，那也是我。来吧。」
我按下了键钮。阿米变成了那个可怕的特里人，眼睛注视着我。那目光一点也不像阿米的神情。他用低沉有力的声音说道：「彼德罗，你害怕吗?」
「啊!这……你是阿米?」
「当然是啦。别害怕!现在，我需要黄色光柱，请马上开启!」
按照他事先教我的指令，我点亮了黄色光柱。阿米一面走向光柱，一面说道：
「我从光柱上下去，穿过两层楼到达文卡的房间。然后，再看看下一步怎么做。」
想象着眼前充满未知的危险，让我不禁打起寒颤……
「你怎么知道自己不会降落在一个特里人面前呢?」
「为了以防万一，我已经预先估算好了，所以我等一下会出现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祝我好运吧!我到下面以后，你就熄灭光柱。再见!」
我从监视器上密切观察阿米的动向。他已经顺利进入那楝房子，到达一间小小的医护室。那里果然没有其它人．我熄灭了光柱。从监视器的扬声器里传来了他低沉的声音：「我进入地窖以后，你就看不见我了。你可千万保持耐性，对我要有信心!」
只要阿米一出错，或发生任何意外事故，一切就玩完了!我就得在这个充满危险的世界里流浪，驾驶着一艘我不知如何才能返回地球的飞船。假如我误打误撞到达克拉托的小茅屋，也只能在特拉斯克的陪伴下度过此生。而且，如果文卡没有我的陪伴，我知道她一定不会幸福……
「不，万一发生不幸，我宁愿一死。」我心里想着。
我听见阿米在笑。他虽然离开了我，又改变了外表，仍然保持幽默感，和看透我想法的能力：「彼德罗，要保持乐观啊!」
这时，已经变成了秘密警察头子的阿米刚好在两个特里人从门前经过时走出医护室。那两个警察吃了一惊：部长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地下室呢?这是第一个意外状况。
我的一颗心已经蹦到喉咙了。一开始就出师不利……
阿米抢先一步盘问二人：「嘿，你们俩上哪里去啊?」
「长官，去蓝区。」
「等一会儿再去!现在我需要你们俩帮忙。请跟我来」
二人准备服从命令，但是觉得有些奇怪。他们俩互看一眼：其中一人喊道：「战旗!」
阿米天真地问道：「要战旗干什么?」
我的天啊，太可怕了!两个警察掏出枪来，对准了阿米。我很快明白了：「战旗」
是一种通关密语，而阿米自然不知道如何应对。这是第二次意外……
「举起手来!敢乱动就要你的命!」
阿米还来不及掏出口袋里的「武器」－－金属棒，一个警察已经抓住阿米一只胳膊，扭到身后。一面用枪顶住阿米的太阳穴。另外一个警察从阿米背后铐住他的双手。这个场面简直把我吓坏了!
其中一人说：「别看他的眼睛!这家伙和外星人一伙。他们会用目光施展催眠术。」
「眼睛盯着墙壁!你这个臭虫!要是敢回头就打死你!」接着，那个警察对他的同事说：「你去医护室找些胶布，把这家伙的眼睛和嘴巴封上，然后启动走廊尽头的警报器。千万注意：别让这个外星人侵者盯着咱们看，也别让他说话。」
可是，胶布封堵不住阿米强大的心灵力量。一个警察走远以后，阿米闭着眼睛全身贯注在思考什么。不一会儿，只见另外一个用枪瞄准阿米的警察垂下了手臂，机械式地收起枪，然后把手伸进阿米的口袋里掏出金属棒，瞄准医护室半开的门射击。一道蓝色的火光窜了出来：接着，一束快速飞舞的金星沿着走廊飞去，射进医护室内部。那个警察从室内走出，脸上露出温和的微笑，目光里充满了柔情……
「噢，快快给这个神奇的人物松绑!」他边说边动手解开阿米的手铐。
另外一个警察则吓得愣住了，因为阿米控制了他的意志。但是，因为金属棒握在他手里，光束并没有射到他身上。所以阿米轻轻扳开他的手指，拿出金属棒，对准他射了一枪，这个特单人的表情马上变得神采奕奕。
他看起来心情非常愉悦。有点出神的看着阿米说：「噢!真是高度进化的人啊!」
另外一个警察傻乎乎地看着阿米，彷佛崇拜什么神祇一般。
「这是天使降临啊!真幸运能够这么近距离地看到一位天使啊!」
这时，我想起在地球上有许多人认为专注于心藏力量的提升只会让人变得软弱。因此纷纷抛弃了它，转而选择暴力或者藉助物质的力量，作为自我保护或支配别人的手段。可是，这两个全契阿星球最凶狠的人，虽然已经受过无数次的军事训练，也学过如何使用各种武器，现在却完全服从阿米的指挥。而阿米从来不曾选择以暴力为手段，他选择的是内心力量的提升……
他问两个警察：「刚刚的口令是怎么回事?」
「哦，这是几分钟前刚刚更改的。和『战旗』对应的是『高高飘扬』。」一个警察回答。他看起来似乎很高兴能为阿米效劳。
「是什么让你们俩对我产生怀疑，然后盘问我门令?」
「哦。是您那温和的语气，还有和蔼可亲的举止。这里没有人说『请』，您却说了『请跟我来』。」
「啊，明白了。让我装成野兽还真费劲呢。」
「另外，通克身上有股非常难闻的气味……」
「我懂了。好，现在，请帮我把『鱼群』那个案件的朋友们放出来!」
「不，那个案件不再叫『鱼群』了。现在改叫『徽章』」
「啊，谢谢。走吧，带我到他们那里去!你们俩要有军人的样子嘛。」
「哦，对，愿上帝帮助我们为这个崇高的事业效力。能够协助一个这样高度进化的人，真是太荣幸了!」
「别说什么『哦，对』：要说：『是，长官!』」
「是，长官!」
「别微笑!记住：这里的人是不笑的。」
「哦，对．」
「说：『是，长官!』
「是，长官!」
我紧张极了，就像误入鸡笼的蟑螂，担心会被吃掉……
阿米下令道：「走快点!要摆出怒气冲冲的样子．因为走廊上有摄影机，监视人员盯着屏幕呢。」
「哦……对……不，我是说：是，长官!」
经过一道岗哨的时候，警卫喊道：「战旗!」
阿米回答：「高高飘扬!」这一次他的声音比通克本人还要气势逼人，因为他已经记取了教训。
「上哪里去?」
「去看『徽章』案的犯人。」
「去吧!」
我松了一口气。阿米成功地化险为夷，可是，他又能够伪装多久而不被识破呢?
「看来，『老板』一辈子第一次洗了澡。」阿米和两位警察走过后，岗哨警卫对另外一名警卫开玩笑说道。
「显然是这样。因为这次他没有留下浓浓的『香味」……」
两个警卫窃笑起来。他们显然没有起疑心，让我松了一口气。
接着，前方出现了一部电梯。他们三人走了进去，虽然电梯门关了，我仍然可以看见内部的情况。
「战旗!」扬声器里传出通关密语。
「高高飘扬!」阿米很有信心地喊道。
「通过!」
后来我才知道：如果口令错误，电梯就会直接把他们送到全副武装的调查员那里，接受非常严格的盘查。
阿米看看那两位特里警察－－他们一方面用崇拜的目光注视着他，一方面又极力掩饰心中的崇敬之情－－然后指指电梯上的键钮盘。一名警察立即上前按了一个键钮。电梯向秘密警察总部最隐蔽、铜墙铁壁的地下室降落，消失在我的视线之外。
我一面望着屏幕，一面祈祷一切顺利。然而，时间一分钟、一分钟地过去了，始终没有阿米的消息，只看到不时有警察从电梯里进进出出。这时，我最不愿见到的事情发生了：刺耳的警报声传遍了整个秘密警察局大楼……
大批武装人员蜂拥到电梯门前，甚至连通克本人也赶来了。他一面等着电梯门打开，一面怒吼着，因为这是总部第一次被外人入侵。
「这些畜生把电梯锁死了!第一连从楼梯下去!」
片刻后，一名士兵回来报告说：「敌人也锁住了楼梯的大门。」
「那就炸开!」
「是，长官!」
情况十分危急，甚至传出爆炸声。就在千钧一发之际，电梯的门开了，向外射出一片蓝光；接着有成千上万个小小的金色火星沿着走廊散开，使得在场的五十多个全副武装的待里人，包括通克本人，都因此受到爱心的启发。随后阿米出现了，接着是戈罗、克罗卡，还有……文卡!她满面笑容地走出电梯。在这个时候，甚至连通克本人都想在阿米的手背上献上一个吻；当然，戈罗他们一行人也受到光束的影响。这时，我启动了黄色光柱，让阿米他们登上飞船。而那五十多个长毛特里人温驯得像羊羔，他们个个激动得热泪盈眶。虔诚地目送四人在光柱中飞升……
「彼德罗，按一下『变形』键!」阿米带着四人平安进入飞船。
我按下按键，阿米又恢复了本来面貌。我上前拥抱文卡，她以崇拜的目光看着我。而戈罗和克罗卡也十分仰慕地注视着阿米。感谢上天，结果顺利。
阿米向戈罗、克罗卡和文卡射出绿色光束，三人随即恢复正常的心理状态。
文卡想起在秘密警察局所受的委屈，激动得啜泣起来。戈罗也重拾火爆脾气；
「那些可恶的走狗!流氓!畜生!混蛋!野兽!……」
可以想见，一定是警察对他施加暴力。
「忘记那些人吧!」阿米挽着他的胳膊劝他：「你已经安全了。」
「他们在我的身上通上了电流。我真想宰了他们!」
「幸亏你及时得救。因为刚开始他们的手法都会比较『和缓』，但是之后就会变得非常『强硬』。」
「还好他们来不及拷打文卡和克罗卡。真没想到这群畜生这么残忍!」
「戈罗，我也没想到他们会对你这么残忍。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啊?已经回不了家啦。」克罗卡哭着说。
阿米一字一句地告诉他们：「忘掉那些事情吧!你们必须学着如何把已经发生过的事，以及你们拥有的家园和财产通通放到一边。想象你们的家刚刚受到暴风雨的袭击，整栋房子都因此毁坏；可是你们却幸运地得救了，而且毫发无伤。」
「是啊。可是我们已经一无所有!」
「戈罗，别这么说。你们拥有非常宝贵的东西：爱心。这才是宇宙中最珍贵的。」
戈罗想了想，然后搂着克罗卡和文卡说道：「阿米，你说得对，爱心十分宝贵。可是另外一方面，我们连自由自在地走在街上的权利都没有啦!或许应该去别的国家要求政治庇护……」
「戈罗，打消这个念头吧!如果你是人尽皆知的政治家，自然可以要求庇护。可是，你现在已经加入『外星人拯救星球计划』了!你也知道有很多人对这个计划有不当的偏执想法和野心；所以，不论你躲到什么地方都不见得安全。」
「那可怎么办啊?」克罗卡绝望地喊道。
「别担心!我送你们去克拉托的茅屋，就在乌特纳山区。到了那里就安全了。你们可以在那里休息一下，然后再决定怎么办。」
阿米开动了飞船。一转眼，我们已经「移位」到鸟特纳。那里正是黎明时分。我们降落在克拉托的农场里。特拉斯克对我们很亲热，对戈罗就冷漠许多。
「这片田园风光真是太美了!」克罗卡发出赞叹。远方天空的颜色变化多端；随着太阳慢慢从山背后升起，紫色逐渐变成了橘红。
戈罗开始对这个地方产生兴趣。他呼吸着山上的新鲜空气，一面环顾四周，一面注意倾听黎明时分各种鸟类的齐声合唱。对他而言，不过几分钟之内，就从秘密警察的地狱来到了天堂，简直像是梦一样。
「多美的果园啊!戈罗，你看那些木落果、奶糖果、雀红果和梅蜜果!还有那些玻璃莓，那些多巴树、布罗树、火火树……。」
「克罗卡，这里还有其其果、瓜禾果和苏巴亚果。以前，我只在超级市场见过。」
「我也是第一次来到果园。哦，这里有香草、龙骨草、登卡草和素美拉草。戈罗，这里还有鲜花!看看这些北必美花。还有这些高大又鲜艳的路林达花……。」我们向茅屋走近的同时，戈罗和克罗卡一路睁大眼睛，对眼前的景物充满好奇。戈罗一发现克拉托的酒窖，立刻喊道：「我要喝酒，然后睡个好觉!」
克罗卡跟着喊道：「我也要睡觉!」
「那就进到屋子里来吧!」
大家都走进屋里，文卡打开窗户。
「戈罗．这地方太美妙了!就跟电视剧《山中小屋》的场景一样。」
「克罗卡，我同意。不过睡醒以后再好好欣赏吧!我困极了。」
「那边地上有个草垫子。你们可以睡个好觉。」
「这个东西太有特色了!对了，这里有没有爬虫?」克罗卡担心地问道。
「没有，克罗卡。这么高的山上不会有爬虫，更不要说毒虫了。」阿米安慰她。
「有没有蜘蛛?」
「也没有。」
「可是那房顶角落里有个蜘蛛网啊。」
「啊，是的。那些蜘蛛不会伤害人。它们只捕捉从外面飞进来的蚊虫。这里没有会伤害你们的东西。」
戈罗慢慢在草垫上躺下来，不过似乎不怎么舒服，因为他的身材太高大。阿米走到他身边说道：「我要带文卡上飞船，明天就回来。彼德罗的奶奶邀请她去家里吃晚餐，就快准备好了。我们只需要几分钟就能到达那里。然后我还要带她去看一些重要的地方。戈罗，你同意文卡去吗?你说过你会同意的。」
「哎……好吧，可是她要乖一些……」戈罗说着说着就睡着了。
「明天我们就回来。你们要是饿了，厨房里大概有克拉托做的辣子山鸡。」
戈罗听见这话，立刻清醒过来。
「有辣子野鸡?在哪里?」
文卡带克罗卡去厨房。克罗卡立刻动手热菜。看起来她很喜欢这个乡间小屋。
「太妙了!还有烧柴的炉灶呢!」
「辣子山鸡!这是我最爱的美味!克拉托是怎么弄到鸡的?」
「姨父，山里到处有鸡。你没看见它们，那是因为太阳一升高，它们就飞走了。克拉托有捕捉山鸡的陷阱。」
「这里真是天堂啊!你们留下来一起吃晚饭吧!尝尝辣子山鸡。」
戈罗显得很兴奋，甚至努力做出和蔼可亲的样子来。这让我吃了一惊。
「不，谢谢，戈罗。我可不想看你们残忍地宰割野生小动物，然后把它一小块、小块地吃下去。谢谢，我受不了。你们为什么就不能吃些新鲜水果和绿色蔬菜呢?」
阿米这番话丝毫没有减少戈罗的热情。
「你与其喋喋不休，还不知尝一尝营养丰富的辣子野鸡。」
「我可不想用这种东西污染肠胃呢，多谢您热情的邀请。但是，我们得走了。」
我们告别了那对夫妻。戈罗尽情享受着田园风光和辣子山鸡，似乎已经忘记秘密警察局的恐怖回忆。此时此刻，他置身另外一个大地里。这是个安全的世界、风和日丽，景色恰人，还有肥美的野鸡和大量的果子酒……
我们三人向地球飞去。
「那边已经很晚了，」我推算着地球上的时间：「奶奶和克拉托人概就寝了。」
「别担心，彼德罗，我刚刚看过了。他们俩还在聊天呢。他们应该有很多话题。」
「那咱们还能及时赶到!」
「当然！你奶奶是有道理的。经常听听她老人家的忠告对你没有坏处。」
我们告诉文卡：奶奶估计我们今天晚上会到达家里。老人家的判断是正确的。
「她的直觉很灵!」
阿米解释说：「不是直觉，而是奶奶的信念坚定不栘。」
「彼德罗，我预感到奶奶会喜欢我的。」
「当然啦，文卡。你也会喜欢她的。」
接着，我问阿米：「你离开电梯进入武装戒备区以后部做了些什么?」
「没有什么特别的。我在走廊里一面走一面发射『光束』被金星击中的特里人都争先恐后地为我效劳。他们替我带路，释放戈罗夫妇和文卡，甚至连折磨戈罗的打手都对我表示友好和亲热。但是，监控室里的警察却拉响了警报器，因为那时通克刚好就站在他们的面前，才会发现监视屏幕上出现了另一个通克!于是，我就要那许多助手封销通道和电梯。他们一一照办了。接着，我们就来到你发射的光柱旁边，然后登上飞船。就这么简单。」
对他而言是如此。但是其中的道理可没这么简单。
文卡提醒我们这一番辛劳的主要目的：「但愿戈罗姨父同意我到地球上生活……我想这几天发生的一切有可能软化他的铁石心肠。」
「文卡，结果不会令人失望的。但是，你们也别过于兴奋。起初我跟你们想的一样。但是我现在却怀疑戈罗是被安排来阻挠别人幸福的，而他自己倒也满喜欢给大家泼冷水。」
「可怜的姨父从小受的教育太严厉刻板了。几乎没有快乐的回忆。」文卡解释说。
「最近他经历的这些苦难应该可以改变他。」我说。
阿米语重心长地说道：「我们可以从苦难中学习，但是代价太高，留下很深的伤痕。有时，人们对苦难习以为常，甚至失去选择其它生活的能力，如果不让他吃苦，他还活不下去。还有另外一些人，他们认为上帝喜欢看着自己的子民受苦受难，便想尽办法自我折磨……所以说，宇宙间最优秀的导师不是苦难，而是『爱心』；真正的爱心是聪明和善良的最佳平衡状态。遗憾的是，目前戈罗还没有达到必须的水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