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载《论澳大利亚民族性格》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一篇比较全面、客观、准确、深刻的分析澳大利亚民族的文章,它说出了很多我经历了的但没能够如此准确的描述出来的对脚下这片土地及之上的风土人情的感觉。现将文章摘到这里与大家分享,相信之后你会对这个国家有一个更深刻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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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论澳大利亚民族性格(I)
 
作者:周开鑫
摘自:西南石油大学 外语教学参考 第132-134期
(重庆交通大学外国语学院 重庆 400074)

摘要:
民族如人,其性格取决于先天和后天两种因素。澳大利亚作为英国罪犯流放的产物,其民族性格本质上属于西方(英国)文化。但由于后天特殊环境的影响,澳大利亚性格又独具特色,明显地表现在澳大利亚人的言谈举止、思想观念、价值标准、处事态度等方面,而且在很大程度上决定着该民族的生存状态和发展势头。研究并借鉴这种民族性格和民族精神及其引领下的兴国之道具有无可否认的学术价值和现实意义。

关键词:
澳大利亚;民族性格;罪犯流放;特殊环境;言谈举止;思想观念;价值标准;处事态度;兴国之道。

一、引言

改革开放以来,我国高校先后成立了十多个澳大利亚研究机构,对这个南太平洋上的新兴国家开展了广泛的研究,内容涉及地理、历史、社会、文化、文学、艺术、政治、经济等领域。但由于种种原因,对澳大利亚性格的专题研究尚不多见。笔者曾结合澳大利亚英语的特点[11]85-95和澳大利亚民歌 “WaltzingMatilda”的内容[13]105-107对澳民族性格作过初步探讨,但只触及皮毛,很不深入。本文特对此命题作再探讨,以期激发学术界的兴趣。

二、澳大利亚性格的地位问题

数十年前,世界文学园地里有英国文学和美国文学,但没有澳大利亚文学,文学史家只把澳大利亚文学划为英国文学的一个分支。至于澳大利亚民族性格,就更没有独立存在的地位了。自从1973年澳大利亚小说家帕特里克•怀特荣获诺贝尔文学奖之后,英、美国家开始在高校开设澳大利亚文学课程,对澳文学的成就和特点开展了深入的研究,承认其独立的地位。然而澳大利亚民族性格的地位依然受到质疑,更未引起世人的重视。许多人认为,澳大利亚的发展史从1788年第一批英国人登临澳洲东海岸算起才二百余年,独立建国史从1901年澳联邦成立算起才一百余年,而且它至今还是个英联邦国家,与英国有着密切的联系,不可能有独立的民族性格。人们承认历史同样不长的美国具有民族性格并对其作详细的阐释,但却无法用同样的态度来对待澳大利亚。究其原因,恐怕除了势利心理作祟之外,更多的是由于澳大利亚不如美国惹眼,人们对它缺乏足够的重视和深入的了解。

笔者认为,澳大利亚性格不仅存在,而且在许多方面比美国性格更鲜明、更有特色。

遗传学告诉我们,人的性格取决于先天和后天两种因素,前者是遗传基因,后者是生长环境,民族性格同样如此。澳大利亚和美国一样,发端于英国殖民,其生理基因是英国的,文化归属是西方的,因而无论是澳大利亚人还是美国人,除肤色外表相同外,其风俗习惯、生活方式和价值取向也雷同。这是他们源于同宗文化的共性,是东方文化难以取代的。这一点为澳大利亚在许多重大国际事务中以及历来的国际战争——包括苏丹战争、南非战争、两次大战、朝鲜战争、越南战争、科索沃战争和伊拉克战争中始终站在英美一边提供了最合理的解释。然而澳大利亚也和美国一样,产生于一个特殊的历史背景,生长于一种特殊的社会和自然环境,从而培育出自己独具一格的本土文化,所以澳大利亚人有自己特有的谈吐风格、行为方式、价值标准和处事态度。这是他们的个性,是同祖同宗的英美人难以取代的。本文探讨的正是这种个性,主要涉及澳大利亚人和英美人的差异而非雷同。这种探讨着眼于澳大利亚人的主体——英国早期移民的后裔而非当今这个多民族国家的其他移民,而且还着眼于澳大利亚人的总体状态而非相互差异可能很大的个体。这一前提本来是不言而喻的,但如果不讲清楚,则可能引起荒唐的误解和无谓的争论。

三、澳大利亚产生和发展的背景

著名法国作家和政治家DeTocqueville(1805-59)曾说过:“从幼年可以看到整个人的一生,民族的发展同样如此。民族的起源要在该民族身上留下烙印,伴其诞生、促其成长的环境将对其整个一生产生影响。”[6]x这与中国人“从小看大”的观点不谋而合,强调幼年对人生的重要作用。澳大利亚历史学家Russel Ward又说:“要了解一个民族的历史(及性格——笔者),明智之举是了解它诞生和成长过程中不同于其他民族的特殊因素。”[5]2要认识澳大利亚民族性格,就必须探究该民族产生的背景和成长的环境。

历史学家一致认为[3]51-69,[4]31-60,[5]23-25,澳大利亚是十八世纪英国资本主义早期混乱的社会、严厉的法律和罪犯流放制度、以及美国独立等因素的综合产物。请看下列史实:

1、“工业革命”时期的英国社会问题严重,“圈地运动”中丧失了土地的农民沦为流落城市的无产者和经济危机的牺牲品。到十八世纪后期,全国人口失业率高达1/7,失业带来贫困,贫困导致犯罪。

2、当时英国的刑法十分严厉,规定处以绞刑的犯罪有两百多种,小偷小摸也可致十年监禁。酷刑无法解决贫困者的生存问题,更无法缓解其抗拒情绪,因而也无法遏制犯罪的增加,致使全国监狱爆满。除大批重犯被处死刑外,在不长的时期里有五万多罪犯被流放到美洲成为种植场主的奴隶。

3、1776年7月4日,赢得了“独立战争”的美国人宣告独立,结束了美洲作为英国罪犯流放地的百年历史。

4、继JamesCook(1728-79)1700年4月29日最终发现了澳洲并将其东海岸命名为“新南威尔士”(NewSouthWales)之后,英国政府一直在探讨在这块南方大陆建立殖民地的必要性和可能性。直至1786年6月,迫于罪犯太多的巨大压力,英政府指派内务大臣LordSydney (1784-89在任)向国会宣布英王的决定:接受曾随Cook航海探险并发现澳洲东海岸植物湾(Botany Bay)的植物学家Joseph Banks(1743-1820)提出的在澳洲建立罪犯流放地的议案,任命ArthurPhillip上校(1738-1814)为新南威尔士总督去澳洲开辟新的殖民地。

5、1787年5月13日,Phillip率领由十一艘海船组成的船队,装载着750名囚犯和294名押解人员连同七匹马向澳洲进发。船队于1788年1月26日登临植物湾,建立了澳洲的第一个英国殖民点,将其命名为Sydney。英国移民在澳洲的拓荒斗争从此开始了,因而1月26日成了今天澳大利亚的国庆日。

由此可见,英国罪犯流放是澳大利亚产生的重要背景。它向人们昭示一个强烈的反差:英国人的祖先是盎格鲁、撒克逊、朱特等古老的北欧民族,美国人的祖先是颇具文化素养、满怀希望去新大陆追寻梦想的英国清教徒,而澳大利亚人的祖先则是来自英国社会底层、因各种过失失去自由、带着镣铐和绝望充军到人迹罕至的南方孤岛的流放罪犯。流放制度对澳大利亚民族的发展和澳大利亚性格的形成产生了巨大影响。试想那些英国社会遗弃的“垃圾”带着屈辱和创伤被抛到这块远离故土的荒原备受煎熬,拼死挣扎以求生存,当是何等的绝望和悲哀!但当时的 GovernorPhillip却乐观地预言:这群特殊的英国移民和澳洲特殊的恶劣环境相结合,注定要产生一个特殊的民族[4]29-30。澳大利亚女诗人Mary J.Gilmore(1865-1962)的诗行“挂在嘴上的耻辱/挣脱桎梏的双手/让我们得到提升![6]x就绝妙地概括了澳大利亚“屈辱、拼搏、崛起”的兴国史。

两百多年间,澳大利亚主要经历了早期的殖民和拓荒斗争、十九世纪五十年代的“淘金热”和以后的经济大发展,八、九十年代的经济危机,其间的劳工运动和民族主义浪潮、1901年联邦政府的成立,两次大战的冲击和战后与世界的广泛交流,以及长期的全球性移民等.这一进程使澳大利亚从一个鲜为人知的英国殖民地变成了一个发达、富裕、多元文化的“幸运之邦”(“Lucky Country”)[2]19-24,而澳大利亚性格就是在这一历史进程中形成和发展的。Ward说:“民族性格不是与生俱来的,它源于该民族过去的经历,给其思想观念涂上色彩,并影响其对现实的态度及其行为的方式。”[6]1他又说:“许多事实证明,澳大利亚民族传统的主要特点在1851年以前已经固定下来了。”[6]11澳大利亚为何在如此短暂的历史时期里就培育出鲜明的民族性格昵?原因在于它开拓时期特殊的社会和自然环境。

社会环境涉及群际关系和制度运作,而自然环境则涉及人与自然的调和。归纳社会和自然两个方面,澳大利亚早期环境有下列几个重要因素和突出特点:

1、移民的卑贱身份及其肉体和精神的双重伤痛

澳大利亚早期居民主要是流放罪犯和刑满释放者及其后代,自由移民很少。在最初几十年里,澳洲实际上是英国的大监狱。从1788年到1866年的近百年间,有 161,000名英国囚犯被流放至此[1]5,是前一百年流放去美洲囚犯总数的三倍多。“罪犯”一词足以表明早期移民的地位和处境。这些流放者在管教人员的监督下做各种苦役,日工作时间长达14-18小时,且随时遭到毒打。据Governor Sir George Gipps 1838年11月3日递交给英国内务部的报告称:仅1837年,对犯人施用的鞭刑总数为5,916,鞭挞总数为268,013,平均每刑挞45鞭,施刑罪名包括懈怠、懒惰、缺勤、逃跑、违规等[1]6。流放者即使熬到刑满释放,也绝无重返英国的希望,只能在这无边的荒原里苦苦挣扎,寻求谋生之路。他们对遗弃自己的“祖国”有强烈的怨恨情绪。

那些押送囚犯赴澳的官方人员纯属迫于使命,一有机会就会离开这块蛮荒之地“打道回府”。后来的一些自由移民一般也来自英国社会中下层,因不满现状才抱着冒险心理赴澳寻找发迹的机会,一旦目标实现,定然荣归故里,忘掉这段不愉快的经历。

总之,这块与“罪犯流放”联系在一起的南方大陆普遍为英国人所不齿,它带着屈辱的印记,给早期移民留下了肉体和精神的双重伤痛。

2、恶劣的自然环境和艰苦的拓荒生涯

早期澳大利亚的开拓者,无论是流放罪犯,刑满释放者,抑或来此谋生的自由移民,都必须面对常人难以想象的恶劣自然环境。正如史学家A.G.L.Shaw [4]17-27描述的那样,这块离南极最近、地球上存在时间最长(16亿年)、人居史最短(4万年)、人类探寻最艰辛(历时上千年)、但发现(1606 年)开发(始于1788年)最晚的大陆和幅员辽阔、土地肥沃、资源丰富、山川秀丽、气候宜人的美洲大不相同。它是世界珍稀动植物的天堂,但是一块不适人居的土地。具体讲,它与世隔绝,远离文明,其无边无际的荒原、大片的内陆沙漠、阴森可怖的丛林、糟糕的气候条件、常年频临的干旱、林火等自然灾害令人望而生畏。Shaw明确指出[4]17:早期英国移民在这里遭遇的抵抗不是来自澳洲土人,而是来自恶劣的自然环境,而这种自然环境有一种“顺者昌,逆者亡”“适者生,违者死”的神奇征服力。澳大利亚的早期移民正是在这种无法逃避的恶劣环境里,在肉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下进行艰苦的开拓,经过脱胎换骨的“改造”才磨砺成一个崭新的民族。早期自然环境在澳大利亚民族性格上打下了深深的烙印。

3、放纵堕落的父辈和焕然一新的后代

早期移民多为英国社会的“弃儿”,自身文化素质不高,带着沉重的精神创伤,面对恶劣的自然环境,他们许多人自暴自弃,甚至放纵堕落,酗酒、赌博成了他们排解痛苦的重要手段。加之在殖民时期的一个多世纪里(特别是初期),澳大利亚严重男多女少,两性关系非常混乱,白人和土人同居者也不罕见,男女关系的基础性多于爱,由此留下了大批无人管教的私生子和孤儿。这些澳洲土生土长的儿童在澳大利亚历史上被称作“土生代”(currency generation),他们从小生活环境极坏,被迫流浪四方、自谋生计,成为早期丛林人的主体。在当时这块文化的瘠土上,他们无法接受教育,多是文盲。据1844年的官方统计,当年的25,616个学龄儿童中,一半以上没有上过学。据1850s的一个统计,当时近一半的结婚证都是当事人用画押确认的 [1]9。然而这些“土生代”儿童由于较早脱离放荡父母的影响,被置入充满野性、凶险、纯真、自由和生机的大自然里经受磨练和陶冶,最后却成长为勤劳勇敢、发奋图强、团结友爱的新一代。不少史料记载着那些十至十几岁的儿童在穷乡僻壤独立承担劳动任务、驱赶羊群穿过原野、走谋生创业之路的动人事迹。如著名女诗人JudithWright(1915-2000)的祖父AlbertWright幼年时就独立经营了一个偏远的牧场[5]43,[12]29。“土生代”澳大利亚拓荒者自立自强艰苦奋斗的作风成了留给后代的宝贵精神财富。

4、高尚的丛林人和受人尊敬的丛林好汉

澳大利亚的开拓始于荒野的丛林,其开拓者是那些一无所有的丛林无产者。这一群体在艰苦奋斗中陶冶出许多优秀品质,被誉为“高尚的丛林人”(noble bushmen)[6]5,他们是早期澳大利亚社会的主体。澳洲举世闻名的畜牧业及其经济的全面发展从本质上讲就是这些开拓者用奋斗和牺牲换来的。而丛林人的流动性、坦诚气、阳刚风韵、团结精神、健强的体魄、坚韧的性格等铸就了一种丛化,其本质特点在大量的丛林歌谣以及短篇小说家Henry Lawson(1867-1922)的作品中得到了生动的反映[10]34-35,[14]20-34。

丛化的另一重要成分是对劫富济贫的“丛林好汉”(bushrangers)的崇敬。人类历史上不乏“绿林好汉”之例,英国有Robin Hood,美国有Sam Bass等。然而在十八、九世纪的澳大利亚,丛林打劫十分普遍,而且得到了民众的广泛同情和支持。丛林好汉Ned Kelly和Michael Howe成了家喻户晓的名字,被许多人奉为英雄豪杰。他们身上体现的正义感和叛逆性,智慧、豪爽和勇敢,对伙伴的挚爱和忠诚,以及义无反顾的牺牲精神已化为民族性格的重要部分[6]415-47。

丛化就象丛林本身一样具有征服力。后来随着城市化的发展,丛林人将这种文化带入城市,影响了整个澳大利亚社会,成为当今多元文化的核心。丛化直接反映澳大利亚性格,其特点可因环境的改变而有所改变,但其本质影响是无可改变的。

5、得天独厚的和平发展环境和移民爱国情怀的逐渐转移

从建国史看,英国是个古老的欧洲文明国家,有一千多年的发展史,曾经几度强盛和扩张,直至享有“日不落国”的“辉煌”。美国是个迅速崛起的新兴大国,在二百多年的建国史上经历了艰苦的独立战争和漫长的南北内战才赢得了独立和统一。而澳大利亚的兴起则是在强大的宗主国——英国的保护下,在十分和平的环境里不声不响地实现的。它与世隔绝,远离尘嚣,外无强大的邻国实施侵扰,内无强大的异族与之争锋,甚至没有凶悍的土著人对其入侵进行抵抗[5]vii。这一切赋予它得天独厚的和平环境,使之能从容不迫地开发丰富的资源,促成国家稳步迅速的发展。值得一提的是英国移民在1804-32年间对地球上最原始、最愚钝、最温和的土著人进行的臭名昭著的“黑色战争”[8]45-50,[9]64-65。事实上,那不是通常意义上的战争,而是英国殖民者出自民族优越感对毫无抵抗能力的土人实施的以强凌弱的迫害和残杀。它在澳大利亚历史上留下了最不光彩、最令人痛心疾首的一页,也给现代澳大利亚人留下了一份沉重的永难消解的负罪感。

辩证地看,在无法逃避的恶劣自然环境里进行的生存斗争中,澳大利亚人得到的补偿是多方面的。除了和平的发展环境之外,那“灿烂的阳光,澄澈的蓝天,清新的空气,辽阔的海滩,丰富有益的户外生活和无限的自由感”[11]86,都是挣扎在英国社会下层的人们无法企及的。此外还有艰苦奋斗换来的农牧业大发展,“淘金热”带来的巨资,经济文化振兴导致的物质生活的富足和社会的全面进步。这一切使得开拓者们逐渐地找到了新的归属感,把爱国情怀转移到澳洲新大陆。如果说落脚美洲的英国移民从一开始就爱上那块大陆的话,落脚澳洲的英国移民则是经过长期的辛勤付出之后才爱上这块土地的,而为之付出越多,对其爱之越深。这或许是对当今澳大利亚人很强的民族凝聚力的最佳注解。

四、澳大利亚性格综述

上述的独特环境是培育澳大利亚性格的沃土。下面笔者从言谈举止、思想观念、处事态度、价值标准等侧面审视澳大利亚性格,而这些性格特点无一不可在该民族产生和发展的环境因素中找到根源和依据。

1、粗糙甚至土气的语言

语言是思想的外化,也是性格的镜子。语言的同一性取决于思想和性格的同一性,而思想、性格的同一性又取决于生存环境的同一性,特殊的环境必然产生独具一格的语言。语言学家Sydney J.Baker称:“在人类的各种表现中,某个群体使用的词语及其使用的方式最能准确地反映该群体的个人和集体性格。”[1]42澳大利亚英语则是最好的例证。

笔者曾对澳大利亚英语的特点作过阐释[11]86-95,这里只作简单归纳:

1)土腔土调。英国英语发音讲究,语调起伏,有高雅之气。美国英语发音清晰自然,语调平缓流畅,亲切易懂。而澳大利亚英语带有明显的伦敦土语(Cockney)成分,发音细弱,语调平板,鼻音很重,呈困倦欲睡之状,因意群较长而停顿较少又有接连不断之感,给人总的印象是流利而不动听,显得土气。

2)独特词语。澳大利亚人一方面创造了数万计的新词语,另一方面又将英语旧词加以改造赋予新的意义,构成了数量巨大的澳大利亚英语词汇群。

3)特殊句式。在二百多年富有传奇色彩的生活中,为适应和表现崭新的生活,澳大利亚人套用英语原有句型创造了许多新句式,有的澳洲句式已经来历不明,有的则十分费解。大量澳洲词语和句式加上澳州腔调常常令人搔首蹙眉,不解其意。例如被誉为“民族之歌”的“Waltzing Matilda”就让异国人感到难解。

4)语言内部差异很小。澳大利亚人从南到北、从东到西绝不会遇到语言障碍,因为澳大利亚英语极少地区差异。

以上特点是澳大利亚人非凡的语言创造和环境适应能力、无视陈规和权威的反叛精神、以及尊重自我的平均主义倾向的表现,也是其“下里巴人”气质的自然反映。澳大利亚英语可按谈话人的语言修养分为粗俗型(broad),普通型(general)和优雅型(cultivated)。
在同一群体甚至同一家庭里,人们所操语言都可呈现明显差异。而随着文化教育的发展,语言质量也在逐步提高,粗俗型明显减少,优雅型明显增加。澳大利亚对自己的语言没有自卑感,更没有放弃自己顺从别人的准备,在完善已成体系的过程中始终保持着自己的风格。

2、豪爽,真诚,友好,平易近人,无高傲之气,不事张扬,不拘礼仪

英国人讲究仪表风度,有内向的高傲气。美国人讲究地位教养,有外向的优越感。而澳大利亚人谦和,纯朴,友好,平易近人,不会作秀,更不会玩弄虚情假意,非常诚挚。
王晋军说得真切:“澳大利亚人性格豪爽、朴实、单纯、为人厚道,颇象中国西北边陲草原的游牧民族。”“岛外人总的认识都是一致的,与澳大利亚人打交道最令人放心,他们不会说谎话,表里如一,没有邪门歪道。因而你也用不着象在世界其它许多有人群的地方要时时防备插着鲜花的陷井和披着羊皮的豺狼,还有明枪、暗箭和悬在脑袋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8]51-52澳大利亚人十分平民化,穿着随便,不拘礼仪,不事张扬,有“衣锦夜行”之风,默默地发展自己,享受着高质量的生活。

3、吃苦耐劳,坚忍不拔,勇于开拓,崇尚拼搏和牺牲精神

英国社会重门第、出身、地位和身份。美国社会充满竞争,看重成就,追求成功,特别敬佩从社会下层通过奋斗获得成功的人们;激烈的竞争产生了许多工作狂和“不会哭泣”的男人。经过开拓时期艰苦生活锻炼的澳大利亚人也很能吃苦耐劳,也崇尚进取精神,但他们重拼搏而不计成败,敬重普通的斗士,尤其是勇敢的失败者,因为牺牲的悲壮似乎特别能唤起他们的奋发之情[5]17-19。最典型的例证是在澳洲能与“圣诞节”媲美的盛大节日一一“澳新军团日”(Anzac Day)。“军团日”是纪念一战期间(1915年4月25日)澳新军团将士为孤立德军,在巴尔干一带攻占加利波利惨遭重创、英勇牺牲的日子。加利波利战役是澳新作战史上最惨痛、最悲壮、也最光荣的一幕。人们隆重悼念那些“普罗米修斯”式的英雄,不是彰显胜利的荣耀,而是弘扬拼搏和牺牲的精神。

4、比较内向,乐于自我陶醉,不轻易盲崇或为外界打动,以沉稳的自信吸收外来文化而始终保持自己的特色和独立性

英国人保守缄默,但常以老牌强国自居,自视为西方文化的中心。美国人开放健谈,十分自信,有自傲倾向和强权意识,常显咄咄逼人之气。而澳大利亚人由于早期的封闭环境和痛苦经历,显得比较内向,淡淡的幽默,有节制的谈吐,带有几分冷漠甚至鄙夷。他们厌弃感伤主义和歇斯底里,因为他们深知在严酷的现实面前,感伤和暴躁都无济于事。祖辈的历经磨难和成功创业使他们既压抑又自豪,既内向又自信,他们不拒绝外来文化,但没有盲崇倾向,珍视自己历尽艰辛得来的东西,始终保持着自我。

5、崇尚“伙伴精神”(mateship)和团队意识,珍视忠诚,憎恨出卖和背叛行为

英国作为君主立宪制国家,依然讲究对君主的忠诚。美国人更看重自由、独立、“个人主义”和与众不同。而澳大利亚人最珍视“伙伴精神”和团队意识,“同室操戈”“窝里斗”与他们无缘。对伙伴的忠诚是做人之本,告密、出卖为他们所不容。这是当年丛林人留下的品格。在开拓时期,“伙伴精神”是丛林人的“神”,因为他们必须抱成一团、患难与共、互助互爱,才能战胜恶劣的环境求得生存。今天,澳大利亚人“仍将‘自由’视为与伙伴一起去谋求集体的利益”。“他们乐于服从群体模式,在政治和其他社会生活中易于接受集体观念、集体机构和集体行动。”[5]20所以工会在澳大利亚一直很有力量,在工会运动基础上诞生的工党也一直很有力量。澳大利亚的政治权力比较集中,政府的控制力比较强,一切多源于此。

6、能忍耐,善适应,随遇而安,追求生活的价值与快乐而不贪图金钱和物质享受无比艰苦的开拓生涯培育了澳大利亚人的忍耐力和适应性,也使他们对当今的福利社会感到满意。不具竞争性的社会无法造就美国小说家Jack London塑造的Martin Eden似的个人奋斗者。曾经苦难的澳大利亚人而今生活平静、富足、不乏安全感,他们对生活抱着一种宿命的随遇而安的态度,比较淡化物欲,重悠闲与快乐胜过重财富和成功[5]20-21。
岛外人常常认为澳大利亚人比较懒惰。然而这是错觉,因为它无法解释澳大利亚社会的快速发展和各方面的巨大成就。关键是澳大利亚人的行为动力不是对名利的追求,而是对人生价值与快乐(包括献身事业的快乐——笔者)的追求[2]20。

7、等级观念淡薄,平等意识和平均主义思想植根很深,珍视公平正义,无视权威显贵

众所周知,英国人等级观念较重。美国人虽在《独立宣言》中宣告“人生而平等”,但在现实生活中却容忍许多不平等的东西。他们佩服强者,不忌悬殊,其所推行的 “强权政治”在国内外显示着权威的力量。然而恰如Donald Horne指出的那样,“澳大利亚是最讲平均主义的国家,没有明显的等级差异”,整个国家“充满了博爱精神”[2]19-20。澳大利亚人不懂得势利,不觊觎特权,鄙视不义之财和暴发之徒,也鄙视自视高贵或追求特权的人。“在澳大利亚,不管老板有多坏,但总要卷起袖子和工人一起干活。”[2]20“多数澳大利亚人对自己偶获的成功感到尴尬而将暴发视为贪婪、狡诈或幸运的证据,且对其真实性产生怀疑,因而他们会因为把豪强拉下马而感到高兴。”[5]19说明这一点的例证很多,最好的例子莫过于“福利社会”本身。澳大利亚人长期以来重视社会福利,谋求全民的康乐生活,已成为世界上仅次于瑞典的高福利国家。较小的例子如澳大利亚人厌弃“小费”,因为他们认为施小费是等级观念的表现[5]18。另一实例足以说明他们“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的信念:1990年,时任总理的Bob Hawke在布里斯班考察,行车时忘了系安全带。这一交通违规举动经媒体报导立即在全国激起轩然大波,结果是Hawke总理公开道歉并接受100澳元罚款 [8]289。在某些人看来这似乎有点小题大做,但它无疑能雄辩地说明这里探讨的问题。

8、祖先情结

美国人在建国过程中表现了很强的独立性,很少对英国的恋情,所以在《独立宣言》里对英国统治者进行无情挞伐之后义无反顾地宣告独立。他们崇敬的是自己国家的缔造者(Founding Fathers)和自己民族的伟人。而澳大利亚人的“祖先情结”有两个层次:一层是对宗主国——英国的依恋。这种恋情在澳大利亚历史的早期,尤其在较上层人士中表现明显。这些人往往把英国当作自己的故土,把回归英国作为最大的追求。另一层是对澳大利亚开拓者的崇敬,这种情感在怨恨英国不公正社会制度的下层人中表现突出。两种恋祖情结在澳大利亚地名和文化遗迹中随处可见。随着澳大利亚的振兴和其独立性的增加,前者渐弱,后者渐强。对此,高京提供了极好的例证:“1954年2月,当英国女王伊丽莎白二世首次访问澳大利亚时,整个悉尼市曾出现过万人空巷的情景。..人们高呼:天佑女王!其场面令人感动。然而, 1992年当伊丽莎白二世在阔别38年后故地重游时,却是另一番情景:大街小巷的彩旗和标语不见了,欢呼的人群没有了,人们该干什么干什么,似乎什么事也没有发生。”[9]45-46当今澳大利亚和英国日益疏远,开始把自己视为亚洲国家,更多地参与亚洲的各种事务,致力于和南太平洋国家建立伙伴关系,继续追求共和体制,以求洗涤英国殖民地的痕迹,求得彻底的独立。

9、危机意识和种族偏见

这里涉及澳大利亚人心理上的两面性:

自卑感和优越感,前者源于祖辈的罪犯身份和流放经历,后者源于自己古老文明的白人血统。自卑感带来不安全感,优越感带来种族偏见,而到新大陆殖民并建立白人国家则导致对异族的排斥和迫害。

澳大利亚人的种族偏见及其对异族的排斥迫害发端于殖民时期的“黑色战争”,继之于“淘金热”中的“排华浪潮”,加剧于十九世纪末“白澳政策”的制定实施直至 1901年第一部《移民限制法案》的出台。[8]89-92尽管由于澳大利亚社会的进步、正义的伸张以及各民族的强烈抵制,“白澳政策”于1972年最终被工党政府废除,政府宣布致力于建立一个多民族无歧视的国家,但白人的优越感积重难返,“白澳政策”的幽灵徘徊不去,对土著人和其他有色民族的歧视风波时有发生。1996年昆士兰州一位名叫Pauline Hanson的女国会议员就曾鼓动重兴“白澳政策”,在全国民众中激起轩然大波,事件最后以该议员丢掉席位并因竞选作弊被判几个月监禁而告平息。澳大利亚人对亚洲人特别是中国人的提防心理更远未消失,原因种种,试看王晋军提供的事实:“据一份统计调查报告称,有些澳大利亚雇主不喜欢用亚洲人特别是中国人,原因很奇怪,他们工作太认真、太努力,而经常使自己的同胞感到窘迫和难堪。”[8]95要消除这种民族优越感和种族偏见尚需时日。

10、三大爱好:好饮、好动(流动和运动)和好赌[sausage_g评:太正确了!!!]

澳大利亚人的三大爱好也是开拓丛林的祖辈留下的。人们不难想象当年丛林人借酒消愁解乏、驱赶孤独,以及他们“一人吃饭全家饱”,无牵无挂,找来就花,“挣钱如马,花钱如驴”[6]180的情景;他们为了生存流浪四方,随时需要抵御各种风险和灾难的惨状;以及他们为了排解苦闷一赌为快,且恪守“公平游戏” (fair play)规则的侠气。

当今澳大利亚酒的年产量约4亿公升,多用于国内消费,绝大部分是啤酒和葡萄酒。“据权威资料显示,按人口平均计算,就是一个小小的达尔文市(不到十万人——笔者),其啤酒消费量实际上已仅次于慕尼黑,高居世界第二位。”[8]234澳大利亚人好流动,频频变换居住之地,很少固定在一个地方终其一生;也爱旅游,感到乐在其中;更视运动如生命。对于澳大利亚人之酷爱运动,王晋军[8]234-37和高京 [9]124-31都有较详尽的评述,而澳大利亚人在各种国际体育大赛中的表现更能说明问题。澳大利亚已主办过两届奥运会:1956年在墨尔本(16 届),2000年在悉尼(27届)。在近几届奥运会的金(奖)牌榜上澳大利亚名列第四,按国家人口平均计算显然高居榜首。2006年3月在墨尔本举办的英联邦国家运动会的金(奖)牌榜上澳大利亚名列第一,遥遥领先。2006年6-7月在德国举办的世界杯足球赛上,平时很少参加国际赛事的澳大利亚队有非凡表现。更有趣的是,据CCTV5 6月19日报导:6月18日澳大利亚队对阵世足豪强巴西队,为观看自己球队的场上表现,澳大利亚当日有250万上班族旷工,导致经济损失2.5亿澳元。而如此举动竟在全国上下得到广泛的认同和支持。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澳大利亚“国民运动”马赛。它始于1810年10月的悉尼海德公园。 1861年举办的“墨尔本杯”跑马锦标赛将马赛变成了澳洲一年一度的体育赛事,引来了全世界的马赛爱好者和优秀赛手。“墨尔本杯”是运动和赌博两相结合的全民盛典,每年11月的第一个星期四为全国公假,家家户户无不穿上节日盛装,兴致勃勃、如痴如醉地参加这一盛典。“一般人的嗜好只是观看赛马,更深层次地说,他们的兴趣不仅在于欣赏,而最终目的是借别人的胜负以赌自己的输赢。”[8]137更离奇的是,“据说在二次大战期间,在新几内亚作战的澳军曾为了收听锦标赛实况转播,主动宣布停止战火。”[8]136-37

如上事实足以证明澳大利亚人对饮酒、运动和赌博的痴迷及其极具特色的性格。

五、结语

澳大利亚幅员辽阔(776万平方公里,居世界第六位),资源丰富(享有“南半球的聚宝盆”、“骑在羊背上/马背上/矿车上的国家”、“野生动物的世外桃园”、“珍奇植物的王国”等美誉),人口稀少(两千一百万,每平方公里不足三人),地处南太平洋深处,远离世界的事端和战祸,有得天独厚的和平环境。两百多年来,澳大利亚人背负刻骨铭心的屈辱,怀着对英国社会不公的怨恨和开创崭新国家的决心,辛勤地耕耘,默默地劳作,把一块不适人居的土地变成了世人羡慕的 “幸运之邦”。

沧海桑田,今非昔比。在当今的澳洲,昔日的穷乡僻壤已经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繁荣昌盛的景象,城市化程度已超过英国,其第二大都会墨尔本1990年被联合国评为“世界最佳居住城市”。当代澳大利亚不仅是一个传统的农牧业大国,而且是一个政治、经济、文化、教育、科技全面发展,综合国力很强的国家。它国内政治制度比较健全,社会十分和平稳定,全民享有很高的福利。它教育科技发达,优势明显,1915年以来已有十多人获诺贝尔奖;全社会重视文化素养的提高,根据王晋军1993年的调查统计:54%以上的澳大利亚家庭藏书在100本以上[8]35。它拥有农牧业、矿产、旅游、生态等的人均资源在世界上独占鳌头,具有无可比拟的、在某些方面甚至超过美国的优势和潜力。

尤其重要的是,澳大利亚人经过自然环境的陶冶和开拓生涯的锻炼培养出一种独具魅力的民族性格,他们将苦难和屈辱的过去变成了振兴国家的精神财富,从而嫉恶如仇,奋斗进取,不畏艰险,自强不息,成功地创建了自己的美好家园。澳大利亚性格中有许多可贵可爱的因素,值得钦仰和借鉴。大概还是转引Richard Walsh在其《我所看到的澳大利亚》一书中的话更能说明问题:“澳大利亚的今天大致就是世界其他地方明天的样子。也许这里的生活有时缺乏一种风度,但是它的心灵象金子一样纯真。这纯真达到了人类渴望的最高程度。”[8]15-16

更值得注意的是,澳大利亚位于东半球,靠近南亚地区,从地理上讲属于亚洲国家,它和中国、日本等交流频繁,在亚太和国际事务中起着越来越大的作用。澳中两国自1972年建交以来一直保持了十分友好的合作关系,共同促进着亚太的发展和人类的进步。因此,加强澳中交流,研究澳大利亚的民族精神,借鉴其立国之本、兴国之道,促进中华民族的复兴,具有不可低估的实现意义。

参考文献

[1]Baker,SidneyJ.The Drum[M].Sydney:Currawong Publishing Co.Pty,Ltd.,1959.

[2]Horne,Donald.The Lucky Country[M],Ringwood:Penguin Books Inc.,1964.

[3]Rienits,Rex&Thea.A Pictorial History of Australia[M].Sydney:Paul Hamlyn Pty.Ltd.,1969.

[4]Shaw,A.G.L.The Story of Australia[M].London:Faber and Faber Ltd.,1962.

[5]Ward,Russel.Australia: A Short History[M]. Sydney:Ure Smith, 1975.

[6]The Australian Legend[M].Melbourne:Oxford Unversity Press,1970.

[7]The Penguin Book of Auatralian Ballads[C].Ringwood:Penguin Books Inc.,1964.

[8]王晋军.澳洲见闻录[M].太原:山西人民出版社,1995.

[9]高京.澳大利亚[M].北京:世界知识出版社,1997.

[10]周开鑫.澳大利亚短篇小说述评[J].西南师范大学学报(社科版)1987年第3 期.(转载于)高等学校文科学报文摘[J]1987年第6期;澳大利亚文学评论集,[C].石家庄:河北教育出版社,1993.

[11]周开鑫.简论澳大利亚民族的个性与澳大利亚英语的特点[J] 西南师范大学学报(社科版)1989年第2期.

[12]周开鑫,蒲华林.一位充满爱心的女性的心声——朱迪丝•赖特早期诗歌赏析[J].重庆交通学院学报(社科版)2002年第2期.

[13]周开鑫.“Waltzing Matilda”中的澳大利亚[J].重庆交通学院学报(社科版)2006年第2期。

[14]黄源深.澳大利亚文学论[M].重庆:重庆出版社,1995.

NOTE: 原文中提到
 
1)土腔土调。英国英语发音讲究,语调起伏,有高雅之气。美国英语发音清晰自然,语调平缓流畅,亲切易懂。而澳大利亚英语带有明显的伦敦土语(Cockney)成分,发音细弱,语调平板,鼻音很重,呈困倦欲睡之状,因意群较长而停顿较少又有接连不断之感,给人总的印象是流利而不动听,显得土气。

2)独特词语。澳大利亚人一方面创造了数万计的新词语,另一方面又将英语旧词加以改造赋予新的意义,构成了数量巨大的澳大利亚英语词汇群。

3)特殊句式。在二百多年富有传奇色彩的生活中,为适应和表现崭新的生活,澳大利亚人套用英语原有句型创造了许多新句式,有的澳洲句式已经来历不明,有的则十分费解。大量澳洲词语和句式加上澳州腔调常常令人搔首蹙眉,不解其意。例如被誉为“民族之歌”的“Waltzing Matilda”就让异国人感到难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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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re are some examples:

1. Where the bloody hell are you? (澳洲在全球播出的旅游宣传语, 因为bloody一词曾遭英国,加拿大电台禁播,但是这则广告蛮优美的 http://www.wherethebloodyhellareyou.com.au/index.html)

2. G'day, mate! (Good day, mate), 美国人绝对不会这样打招呼, 好像‘鳄鱼邓迪’一片中有美国人初次听到这句话的惊讶的镜头。

3. 对Thank you or Sorry 的回答,许多年轻人一律用 No worries!

4. 喜欢将一些词缩短,然后以ie结尾:veggie or vegie = vegetable , kindie = kindergarten, Aussie = Australia or Australian, mozzie = mosquit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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