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国日记(4) — 一曲心动心未动 再聚相约菊花台

我瞎写, 您瞎看; 我白写, 您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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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行李又等了一个多钟头, 我是最后一个. 等拿到了行李, 同机的人都已经走光了. 想到外面接机的同学不知道等了多久了, 我简直心急如焚. 真的很不好意思这样麻烦人家.

儿子拉着行李, 我在前面带路, 急匆匆往外走.

到了机场出口, 一眼望去, 通道栏杆外面等待接机的人那是人山人海, 万头篡动, 挤得里三层外三层. 但并没看见老同学. 只好一个人带着娃儿们, 沿着通道大步流星往外走. 众目睽睽之下, 再没有别的人一同走出, 那情景, 真有点儿模特儿走台的感觉: 怎一个风华绝代, 神采飞扬了得! 哎! 其实说句话说, 我当时的感觉是直眉瞪眼, 傻不几撩. 嘿嘿……

一直快走到了出口的尽头, 也没见到老同学. 正在疑惑之际, 突然听到旁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嘿, 美女! 目中无人啊?”

(注: 在当今的北京话里, 美女的意思, 不是真的长得国色天香的样子, 而是目前在北京, 称呼女士狠困难: 叫小姐不行, 有特定含义; 叫大姐也不行: 把女士说的年纪大了, 是忌讳. 因此, 只要不是公认的极品恐龙, 就统统被称为 “美女”.)

听见那熟悉的调侃, 心里一动, 顺声望去, 一眼看见了老Z, 正在不远处, 一脸皮笑肉不笑地盯着我看, 眼镜片后面射出一双剌人的目光—还是那个熟悉的面容, 只是比当年多了一种成熟男人的魅力.


和老Z认识的年头不短了. 打上小学就是一个学校的. 初中在一个班待了三年. 上了高中, 还是在同一个学校.

老Z在当年的同学里最是蔫儿坏的一个, 也最具幽默感. 当年, 我和老Z合作, 曾经给班里的每个同学和任课老师, 都画了一副漫画, 外加一首词或赋. 所有的作品都被我刻在了课桌上. 后来很快被班主任发现了. 班主任居然没有批评, 反而挨着桌子逐个儿地看. 看完就笑眯眯地走了. 弄得我莫名其妙了好几天. 现在想起来, 那是文物啊~~~~~

刚上初中的时候, 老Z不过是个110斤不到的干儿狼. 后来, 青春期到了, 老Z身体发育了起来, 又勤勤恳恳地痛练开了健美, 没一年工夫, 硬是练到了160斤. 那身上的线条, 当真是该粗的地方就粗, 该细的地方就细, 但又不像舞台上的健美运动员练得那么夸张可pia, 再加上一身古铜色的皮, 在我这个女狼的眼里, 那是极具男性美. 因此, 老Z就成了我多年来的私人健身教练. 西西……

这老Z可是不简单, 除去学习不好外, 其它的功夫是文武兼修, 样样一流儿. 不但健美练得好, 还弹得一手好吉它.

上高中时, 我曾经有一阵蒙生了要学吉它的想法, 老Z听说了, 主动联系我说愿意提供免费吉它和指导, 让我先找找感觉. 能得到像老Z那样的吉它强人的指导, 当然是一种荣幸. 我欣然答应.

记得第一次去老Z家学吉它, 练完后, 手指头都木了. 我跟老Z抱怨: 没想到学吉它这么恐怖. 老Z听了露出习惯性的皮笑肉不笑的嘴脸: 我这吉它上的都是钢弦, 为了音质更清冽, 悦耳. 您瞧瞧我这手, 再看看您那手, 您可不得全木了吗.

我心里暗暗叫苦连天. 可也不能学一次就撤啊. 只好隔天硬着头皮又去了. 等老Z递给我吉它一看, 所有的弦都已经换成了尼龙弦. 摸起来柔和多了, 抬头看见是老Z那习惯性的皮笑肉不笑的笑容, 和眼镜片后面射出的那很有些剌人的目光……


一天上学的课间, 老Z突然问我: “听说你会听歌儿记谱儿. 真的?”

我一扬脑袋: “当然啦. 谁还骗你!”

老Z拿出一盘磁带, 说: “你帮我听听这首歌儿吧.”

政治课, 我拿出单放, 那磁带放进去. 是当时电视里正在播放的新加坡连续剧>的插曲>.

“是眼波流动,是心中跳动,那是真还是梦,漂浮又迷蒙。
萦绕我心中,熟悉的笑容,每一个微笑是温柔。
星星在闪烁,窥探我的心和我的梦,仿佛问我的心为何颤斗。
夜色已蒙胧,你我沉醉的此刻,在你眼中,在晚风中只有温柔。
是眼波流动,尽在不言中,那是风还是歌,散播着温柔。
也许是星空,万颗星闪烁,但愿那都是你的双眸。”

听着那动情的歌词, 我二话没说, 唰唰唰, 一节课, 把歌谱儿全给写出来了.

下了课, 我把词曲都交给老Z. 老Z吃惊地望着我, 想说什么, 但张了张嘴,最终只说了声: “多谢!” 后来我明白了, 我当时是真的傻, 真的没有读懂他的醉翁之意.

哎~ 扯得太远了. 回到机场来吧.

老Z那一对剌人的目光, 竟把我看得狠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 我心理素质超强. 不管心里如何反应, 表面上是一定要挺住的.

老Z把行李从儿子手里接过去, 道: “这么小的箱子? 里边儿怕是装不下几百万美刀吧? 这边儿的兄弟们都盼着您回来发钱呢.”

“奥, Z总, 您别挤兑我了,” 我接口道, “在外边儿混不下去了, 回来等大家伙儿救济呢.”

“咱娃儿们听得懂中文吗?” 老Z问我.

还没等我回答, 娃们主动交代: “当然啦!”

“呵! 那算了, 我就不胡来了. 当着娃儿们影响不好.”老Z露出了当年那副习惯性的皮笑肉不笑状—老Z其实狠是个心地善良的老实孩子, 就是一乐起来, 总让人看着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儿, 所以, 女孩子们都有些怕他.

“这么些年了, 还玩儿吉它吗?” 我问.

“忙啊, 老没空儿, 技艺都不行了. 不过, 为了您回来, 特意练的>, 等有机会的, 一定给您扒拉扒拉, 请您给鉴定鉴定.”

“哎~” 我心里轻叹.






品娴 发表评论于
I really want a "lan2 yan2 zhi1 ji3" like this guy!
acme 发表评论于
啊?! 我瞅着这里面有事儿?kidding.
这样的好朋友太难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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