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幕 “老白脸儿”高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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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时候总觉得时间过得太慢,比如叶子春节回家的日子;有时候又觉得太快,就象现在,日子一成不变,成为一种习惯。

肖琳还是一如既往地向我目送秋波,有时候拗不过她我也会跟她吃吃饭聊聊天什么的(当然是在叶子打牌的时候),她的衣着日日光鲜,头发也烫成了颇有小女人味儿的卷发,同事们都说肖琳越来越漂亮有味道了。

有两次我问起她出国留学的事,她就一带而过:“正在办,正在办……”

我是不是应该明确地拒绝肖琳呢?但是人家姑娘都还没开口说喜欢我,我就跟真事儿似的,弄不好传出去会被人说自做多情……

同时,我的工作越来越得心应手,来公司半年之后就已经提升为北京地区传真机和复印机的销售经理,我觉得这是必然的,因为业绩证明了我的能力。

王总找我谈过话,希望我好好干。

他拍着我的肩膀说:“年轻啊,小伙子,有前途!”

我的工资现在每个月六千到六千五不等,每次一发工资我就把它们全交到叶子手里,叶子总是不要,到后来就用我的名字存在一个折子里,密码我不知道。

叶子一直没换手机号,她说不喜欢换来换去的,做人应该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从一而终。

于是就老有男人打来电话,叶子大多数是说两句就挂了,有的甚至连说都不说,但有时就会跟电话那头的人调笑几句,我听了心里就不痛快。但我没说过什么,我想应该给她时间去处理这些事情。

而叶子,从来也没有解释过。

她只是深深地看我一眼,点燃一支香烟。

叶子还在打牌,而且烟也越抽越多。

我不知道怎么去劝她,让她去读书吧,她就说自己已经有了大专文凭了,以后吃饭也够用了;让她去找个正经工作吧,她就撇嘴一笑,说一个月的工资还不够买双鞋的。让她开个什么店吧,她就说现在什么也不好干,有机会再说。

那可不就只剩打麻将了。

有一天周末我跟叶子一起去小云家。

恤衫,一条七分仔裤,洋溢着浓浓的青春气息。我跟叶子进门的时候正见袁威跟雪儿贫嘴,也不知说了什么,一脸的坏笑,雪儿就脱了脚下的拖鞋扔过去,正好打在袁威的腰上。

叶子就笑了说:“嘛呢?又招我妹妹不是?你丫就是嘴欠!小云儿,也不管管你老公!”

小云就懒懒得从沙发上站起身来,说:“我管,我管个屁,雪儿拿鞋砸死他才好呢!”

袁威就过去搂小云的肩膀:“不是吧?老婆,我这么疼你你居然这么狠心,要守寡啊你?我要是真死了你还不哭天抹泪的?”

……

正说笑间门铃响。

忆婷一进门我们就吓了一大跳,她的头发胡乱用发箍束起来,右眼圈青肿有淤血,脑门儿上好象还有一个大包。

这小娘一点都不注意自身的形象,就是大晚上的也得戴副墨镜吧?要是吓着小孩子多不好。

幸亏她身材好,所以让人立马想起来一句:魔鬼身材,魔鬼面孔。

大家就都好奇地看着忆婷。

“好看吧?”忆婷嘴角一翘,算是打了招呼,“快快,麻将呢?摆上啊!”一边说一边往椅子上一坐,从小包里拿出支烟点上,深深吸了一口。

“你怎么了?不是刚从泰国回来吗?怎么让泰国人妖给打成这样了?”小云问。

忆婷不屑地看了小云一眼,一边码牌一边说:“说来话长啊……”

忆婷的“老白脸儿”叫高蝉,今天三十五岁,跟朋友一起合开了个旅行社,生意还过得去。

应该说,高蝉开始的确是被忆婷迷住的。

他在忆婷身上也花了不少钱,甚至在私底还左右脑斗争过,到底要不要带忆婷去见见父母什么的。只是忆婷早就把当小姐看成了是一种事业,在她的概念里勾引男人简直就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了。

用她自己的话说: "TMD我就是嫁了我最爱的男人也一样会出去偷人!"

用别人的话说:“她要是不做鸡那天下就没人适合做鸡了”。

一句话:忆婷是天生做“鸡”的料。

当然,做“鸡”是需要很多硬件的,比如脸蛋、身材、气质、跟男人要钱一刀切的狠劲儿……

而对待高蝉,忆婷已经把金钱的要求放到最低最低了。

有一天,忆婷又背着高蝉出去赚钱,那是个 “HIGH” 局,去的都是头有脸有钱的大哥。他们包了一家俱乐部,打开疯狂的迪斯科音乐,招了一大帮漂亮的女孩子。

忆婷在其中之一。

有点象上次跟叶子去的老ANDY的那个PARTY,但比那个局人多,人多了就疯狂。

挺好的,忆婷喜欢 “HIGH” ,又喜欢赚钱,刚好二者合二为一。

那天大概有个三十多口子吧,一半是男人一半是女人。

三分之一的欲望,三分之一的金钱,三分之一的摇头丸。

某个马仔给每个人发了颗药,忆婷一扬脖就吃了下去。

音乐震得地板都在动。

有男人抱着忆婷疯狂摇头。

近二十个人搂着腰连成一串围着舞池转圈儿。

一边转圈儿一边齐声喊: “摇头HIGH不HIGH呀,摇头就是HIGH呀,做爱HIGH不HIGH呀,没有摇头HIGH的呀!”

一会儿就听有人喊:“大家都HIGH的了吗?妹妹们HIGH了吗?HIGH了?好好好,发小费发小费!”

于是就有某某的马仔给每个女孩手里塞钱。

这一圈忆婷拿了一百美金。

过了一会就听又一个声音喊:“都HIGH的了吧?高兴吧?哈哈……好好好”

这一圈拿了六百人民币。

有个女孩子拿着麦克风用尖细的嗓子喊:“集美沙发,活力二八,舒服佳舒服佳,保护我全家。爱多可变电容二极体,我一直在努力!北京醇,有点儿醇,农夫山泉,有点儿甜,咳嗽药水,有点儿高的。上车下车,摇头换车,买票买票,全是邮票!”

另一个女孩一把抢过来麦克风接着喊:“大麻大麻我爱你,就象老鼠爱大米,邮票邮票我爱你,就象嫖客爱妓女!”

场面就象一锅杂拌粥……

一个男人抓起忆婷的手,把她拉进旁边一个没开灯的包间……

出来的时候,忆婷手里攥了四千港币。

截止到第二天凌晨,忆婷除了四千港币,还拿了两百美金,一千六百块人民币的 “HIGH” 费。收获不俗的忆婷走在清晨六点的马路上,足有十公分的高跟鞋在尚嫌冷清的柏油路上“嗒嗒”作响。她长发披肩,墨镜后的眸子因为药力更加明亮动人,妩媚的忆婷如同一个清晨的精灵。

jerryus 发表评论于
偶然路过,一口气看到这,人物刻画很生动,写的非常好呢...希望能再写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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