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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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堂的歌 两年多前,我从学校毕业,到藏北西部一个县城工作。这个县城海拔5000多米,全年只有七月和八月的时候草是绿的。整个县城只有五排铁皮房。 刚到县上,生活单调乏味,整天无所事事。好在当时还可以上网,于是便每晚泡在网上,看看新闻,找人聊天。再后来学着制作网页贴在网上,网页上放着我自己拍摄的神山、天湖、草原、寺庙、牛羊等藏北风光图片 ,再后来建了个个人聊天室,给自己起了个“似水流年”的网名。 那是怎样的一个晚上,让我看见了她——“如歌的行板”。“你的名字太俗气了。”当时她发了一个眨眼笑的表情。“你的名字是什么意思?”我好奇地问。“喜欢音乐吗?”她问,“这是一首柴可夫斯基的弦乐曲。”于是,我认识了她和她的音乐。“我的音乐不太会有人能听懂,因为音乐在我已不是声音旋律,而是心跳,是脉动,是生命点点,它不属于人间。”有一次,她这么写。  慢慢地,我们成了无话不说的好友。我常自叹个人的能力有限,喜欢写作而又苦恼写不出真正满意的作品。她说:“你为什么不将心与脑分离呢?用你的脑工作,求取生存;用你的心生活,完成生命。”而我,真的这么做了。  我开始觉得远在异乡的她始终在我身边,因为生病的时候,有她传来的《一杯白开水》;工作不顺,有她的《一生何求》;与恋人分手,有她的《千千阙歌》。有一次,她说:“你写吧,我为你的作品配乐。”于是,文字与音乐的相融就这样开始了。每次,我写完一篇小说,或仅仅一个片段,就急急地给她传过去,过不了多久便会得到一段主题音乐。让我惊叹的是,万里之外的她,似乎听到了我的心声。“多想和你见面聊天啊。”一次我这么说。她沉默了。“你知道柴可夫斯基与梅克夫人的故事吗?梅克夫人是柴唯一的知音,精神世界的支持者。他们深厚的友谊保持了十多年,却始终没有见面。有一次,两人的马车错身而过,他们彼此感觉到对方,但没有去相识。”她这样回答我。  我感到网络是如此地残酷,心凉了,接连几天没有上网。一天,我还是忍不住打开邮箱,里面有她发来的一首名为《夏之雪》的乐曲,同时还有她的歌词译文。打开聆听,我被抒情、伤感、美妙的旋律所感动。女声,幽深、温柔、动情。那一刻,我明白了“如歌的行板”为什么说她的音乐不属于人间,为什么说有些感情不能在人间——音乐就是无法摆脱的忧郁的摆脱。摆脱了也还忧郁,忧郁了仍要摆脱。我们又恢复到以往的平静,谁都不提见面之事,每一个早晨黄昏,都是诗情画意。  一天,她留言:“我想去大漠,觉得自己好像属于那里,孤寂而辉煌。我们回来见。”我贴上自己的笑脸:“早点回来。”一个月,苦苦地等待,一次次地留言,始终不见她的出现。从来没有觉得网络是虚拟的,可突然间感受到它的飘渺,真的有她吗?真的有“如歌的行板”存在吗?  一个月后,我收到一封电子邮件:“你好,我是‘如歌的行板’的弟弟,姐姐一个月前去沙漠,失踪未归。在姐姐的电脑记录中,我知道她很爱你,她说过从沙漠回来要去雪域高原探望朋友。愿她找到了天堂,在那里幸福快乐。欢迎你来家里做客。”……  你在天堂里好吗?夜深人静,听着你的《夏之雪》,那空灵、忧郁、天籁般的优美旋律,那飞逝的冥想编织的袅袅梦境,随着飘渺的旋律袭过耳际,我心里更多的是无奈的忧郁、美丽的痛苦和深邃的感叹。我把我的博客音乐做成你的《夏之雪》,博客主页画面就是蔚蓝的天空里飘着几朵白云,天空下是蓝蓝的湖水,湖边草地上盛开着五彩的格桑花。我把你的照片配上了蓝天白云下湖边草地上的背景,还有经幡,就像你来过藏北一样。在《夏之雪》的音乐声中,你笑眯眯地看着我,好像不曾远去。

LisaYang 发表评论于
谢谢您留步,对于音乐,文学,我只属偶有喜欢,造诣尚浅,有美音绝句,愿与君共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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