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旱的肯尼亚北部,水,意味着生命。 一条叫 Ewaso Nyiro 的河, 在这沙漠里滋养出了一片绿洲, 绿洲的名字叫 Samburu 国家保护区,这片绿洲的主人是野生动物。
Ewaso Nyiro 河边的 Samburu 宾馆可谓地大物博,院子里到处跑着一种黑脸的小灰猴,如果把食物带出餐厅,服务员一定叮嘱小心被它们抢。
飞着很多色泽亮丽的小鸟,展开的翅膀蓝光闪闪,漂亮极了。略大点的一种叫犀鸟,喜欢站在树脚,用长长的黄嘴壳不停地挖土。我就在那院子里转悠着拍照,多方便哪,在蒙城拍鸟要跑老远,还等得双腿发直。
Ewaso Nyiro 的 黄泥河水则是鳄鱼的天堂, 能观赏鳄鱼是这个宾馆最大的吸引力。河边一座圆形的鳄鱼酒吧别出心裁地悬空而出,悠闲的游客在里面沐浴着河上吹来的清风,品尝着伺者献上的美酒,欣赏着大大小小的鳄鱼河里岸上来回地爬。我们住的房间阳台也正对着河,能看见河心泥沙沉淀出的三角洲上鳄鱼爬着晒太阳。
Safari 看动物讲究五大俱全,五大指的是狮子,猎豹,大象,犀牛和野牛。五大的概念不完全指体积,而是早期部落人最难徒手捕获的五种大动物。其中花豹是最美而又最容易漏网而让人抱憾而归的珍物,宾馆每天在河对面一棵歪树上放肉,引诱花豹来做爬树表演,和想看花豹爬树的人来住宿。
Samburu丛林里动物之多,大象,长颈鹿,水牛,斑马,角马,猴子,羚羊,索马里驼鸟,野猪等等成群结队,狮子,豹子也很快就找到。还有半人高的蚂蚁堆, 绚丽多彩的大鸟小鸟,成串吊在树上的小鸟窝…。植物的种类也很丰富,除了常见的阿凯西亚树和仙人掌,还有不少棕榈和其它很多叫不上名的树和灌木野花,一张两G的记忆卡很快就装满了,名副其实摄影家的天堂。到这儿为止我们就幸运地圆满了看“五大“的心愿,而这才是我们Safari游的第二天。
一棵倒在地上的树干挡住了一队大象的路,大象由于膝盖弯曲有限,要跨过去显得特别的吃力,尤其是小象,很有意思的是它们会发挥团队的互助精神,一个推挤一个,用鼻子,肩膀,头,来回地又拱又推,不一会儿就大大小小地全给推拱过去了,断后的自然是高大的母象。因为膝盖的这个弱点,大象下坡很困难,万一不慎被大象追击时一定要挑下坡的路逃命,那怕是条沟都能把它挡住一会儿,这是Patrick教的绝招。丛林中大凡见到成片被折断被践踏过的树林,肯定出自大象的手笔,那似乎能摧枯拉朽的长鼻,可以毫不费劲地卷起然后扯断带长刺的粗枝,放进嘴里大嚼。 那粗壮如柱的象脚,踩扁任何的动物都易如反掌。Patrick和我们一至认定:大象是真正的森林之王。
车是不能下路开进草丛的,只要路上有车聚拢,不是找到了狮子就是找到了豹子,但多半只能遥遥地相望,很不过瘾。回程的路上天色已经昏暗,突然间,曾经远远看过的四只猎豹居然就近在尺尺地守候在路旁! 这望眼欲穿而又突如其来的天赐良机把我激动得手忙脚乱,抓起相机就一阵狂扫。四只优秀的猎豹模特围在车旁,非常合作地摆着姿式,或挺胸昂首,展示它们以矫健出名的身躯,或摇头摆脑,挠腮抓尾巴,极尽滑稽可笑的能事。他们边演边走,走走坐坐,慢悠悠地穿过车路而去,消失在暮色中的丛林中。
这是一次精彩的专场表演,观众至始至终只有我们三。 明子的像机因光线太暗早已淘汰出局,我一只镜头应付四只猎豹的表演,结果只能是顾此失彼。 因为来不及多想或检查,条件设制不对,速度不够快,很多精彩的场面变成了模糊的印象派作品,气得我半死不说,摄影技术也因之而声名狼藉。 从此以后,凡属关键时刻,那两位动口不动手的男君子,从不忘尊尊警告:“条件用对了吗? 不要过后又来说速度不够快。”教训深刻啊!
这就是游戏, 意想不到的惊喜总在不经意间从天而降,而又瞬间即逝,没有预先的约定,一切尽听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