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遇见俩古人儿
2007年12月16日,像候鸟儿似的,南飞,去佛州的西椰度假。一上车,就开始看《狼烟北平》。上了飞机,看。到了西椰,看。睡了一觉后,接着看。一气呵成,看完为止。读罢,俩古人儿像讨债似地向俺走来。
一古人曰,都后生也喜欢老少爷们儿啊。俺一愣。顿悟。他老,感觉真准。是啊,整个《狼烟北平》就是一部《爷的北平》。那古人再曰,吾平生也有此好,塑造爷们儿。那古人对爷们儿兴致未尽,欲三曰。锣鼓听音儿,俺立马儿将他止住。俺对那古人说,可惜,你俩不是“同志”。不是相见恨晚,差了几个世纪。而是压根儿都爷就没那爱好。
见了米开朗基罗的雕塑,才明白甚麽是不朽。大卫的美,是米开朗基罗诠释的。米翁对男性的美有一种特殊的嗅觉与鉴赏力。没有那种理解,就不会展现那种感觉。文三儿的性格,是都梁诠释的。都梁对中国大众化的性格有一种独特的敏感与观察力。没有对产生那种大众性格的那种文化的深厚了解,不会写出那种味道来。都梁与米开朗基罗相同的是,他们都有精湛的刻画能力。
米翁走了,又来了一位。呵,这位古爷是雨翁,不是姑爷渔翁。这古人曰,大悲,大悲,大悲。俺一愣。顿悟。他老,悟性真好。是啊,男人,活着不是男人,还怎麽活?好死不如赖活的日子,对血气方刚的七尺英雄男儿如同人间地狱。男人的性子,被磨没了,被扭曲了,被变态了,这等男人的憋屈,忒惨。这古人又曰,都后生自身处在书中人物的舞台上,无力补天,只能与其同焚俱,忒悲。曰罢,这古人,不见了。俺寻思,说,要说出说不出的,难。活,要活在没有盼头的日子里,更不易。无力补天,同焚俱灭。大悲大悲,苍凉苍凉。
记得1966年至1967年间,红卫兵抄家时,楼里的孩儿们疯狂地传阅抄出来的大批的“封资修”小说。《红与黑》,《包法力夫人》,《简爱》,《红字》,《基督山伯爵》,《侍卫官杂记》等等,来者不拒,冲浪海览。不知谁从谁那儿,抄来了小说《巴黎圣母院》。阅后,七天七夜,浑身感到一种陌生的劲儿,寝食不安。那是第一次被文学的冲击力震撼。有了那种感受后,一般的书,就不待见了。
看了《巴黎圣母院》,才知道甚麽是震撼。都梁与雨果相同的是,他们都能刻画小人物,而且将可歌可泣的故事和生动丰富的戏剧性场面有机地连缀起来,使小说具有很强的可读性。然而,他们不同的是,雨果的小说浪漫主义色彩浓烈,人物善恶分明。而都梁的小说却如活化石般地展开了历史的画面,人物的性格更接近真实。书中的每一个人物都很有个性。
读罢《狼烟北平》,感到久别了的那种渗透到骨髓里的震撼。然而,一个不解之谜,却耿耿于怀。为甚麽,白连旗打耗子打出来的镇宅之宝,偏偏是一位青楼女子马湘兰的墨止?。古画家之多,都梁却认准用马湘兰当托。俺知道都梁大雅若俗。可究竟用那对儿才子佳人障的是何种眼法,说的是啥事儿?马湘兰与徐金戈,到底有何相干?
俺,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