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忘于江湖(8)--我是段誉
女扮男装后的我,成了一个唇红齿白的俊俏公子:
在与他那微笑的眼睛相遇的刹那间,我就不再是平时那个寻寻觅觅多愁善感自怜自恋的“诗人”,而是变成了他--博学,多才,达观,痴情,仗义,博爱的段公子。
当我进入角色之后,我便不再是我,而是我所扮演的那个人。
是谁这样说过的,万物都有我,一点不在乎个人从何开始,从何结束。 .... 世界就像一出戏,我们都是竭力想把戏演好的角色,角色来往交替,特别的是这出戏永不落幕。
“永不落幕”是对于永恒的世界来说的。相对而言,游戏总是会结束,角色终将要谢幕的。而每一个我所扮演过的角色,因为曾经的呕心沥血和感同身受而活在我自己的记忆中,丰富着我寂寥的人生。
而现在,我是段公子。当看到我所痴爱的婉清妹妹香销玉殒时,我忍不住心痛落泪,哀号连声。
憨厚的虚竹二哥也不胜感伤。不知何时已经修炼得痴愚尽去风流多情的梦郎,吟了一段东坡来形容我和木姑娘的情意:
“不胜嘘唏,想起段郎和婉清: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断肠处:明月夜,短松冈。”
我听了之后更是心神俱伤泪满襟!哽咽着和了一曲>:
“风萧瑟,夜寒冷,寒鸦声声泣伤心。几度欲断魂。琴凄咽,烛泪斑,玉消香散何处寻?忍作断肠吟!”
夜晚的江湖因为我的悲声更增添了凄惨的气息,武松却置若罔闻,睁大了铜铃大眼,粗声粗气责问我:“是不是你主的刀?”
我吓了一跳,决定不跟他计较:“我要是有刀,你想想谁先人头落地吧!”
那莽汉转了转眼珠子,说:“肯定杀你兄弟了,你好卖他的笋。”
虚竹二哥摇头叹息:“武兄,你拿我做色子?这样不妥!不妥!我奔波一天,稍有进账,请哥俩喝点小酒,没别的好菜,清煮笋一盘吧。段兄弟心情不爽,俺知道。婉清弟妹只露俩眼睛,就不幸遇难,实在匪夷所思。段兄弟是重情义之人,请节哀顺变。”
阿飞抬起醉眼感叹:“红颜薄命啊!杀手为什么偏偏杀掉最美的美人儿。难道阿飞我只能跟武二他们这些汉子聊天了吗?”
武松马上接过话头:“你想得倒美!俺懒得跟你这个阿飞黄聊天!”
阿飞斜睨他一眼,说:“身正不怕影子邪,你怕什么?”
“聊不聊天跟害怕有什么关系?”
“那你为啥不想跟我聊天,还叫我阿飞黄?我不姓黄,我也不黄。”
“哈哈,我以为你是流氓阿飞啊!得罪!得罪!”
老顽童已经收起了嘻皮笑脸,对着空气说:“木姑娘走好,我们一定替你报仇!”
扫地僧昨天一天都在倚老卖老扮深沉,今天杀人过后却人影不见。
潘金莲衩歪鬓乱,衣衫凌乱。满面惊恐地叫一声:“木姑娘!” 随即泪如泉涌。
苏樱看了一眼婉清的遗言,笑逐颜开:“木姑娘不是警察,杀手的刀不准,好呀!”
我看了一眼心事重重,低头喝闷酒的阿飞,心中疑窦顿生。。。
[上一章]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