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栽花
二零零三年夏天,九年级开学前一个月的一天,刚从北卡州美国俱乐部足球全国十三岁龄百人集训夏令营回来的睿,随哥哥一起去参加校足球队赛季前的体能训练和选拔。一走进田径场,迎面碰上球队副教练。副教练看着睿问:
“你来做什麽?”
“训练。”
“你是九年级的吗?”
“是。”
“你几岁了?”
“十二。”
“你该上几年级?六年级?七年级?”
“八年级。”
······
一个星期的体能训练,三天的大、小场地比赛选拔,跻身于一群高出自己一、两头,跑起来一步顶自己两、三步,比自己重上几十磅的大孩子之间,睿发现在大场地比赛中自己的技术很难发挥出来,因此决定退出校队选拔,继续和同龄人一起踢俱乐部队,到十五岁时(按规定十五岁以上,半年校队半年俱乐部队)再踢校队。不料这一决定导致他最终无缘高中校队。十年级时的双脚腕骨切除手术,迫使他不得不告别高水平的竞技体育。
杰顺利入选校队,从三队、二队到一队,一年一个台阶地爬了上来。秋天赛季每天放学后两、三个小时的训练,每周一场比赛,平均每周花在足球上的时间为十五到二十小时。三个队中属夹在中间的二队最辛苦,由于二队的比赛总是在一队之前,有时教练会要求大家留下来看一队的比赛。而出外比赛时,去时两辆校车,回来时只有一辆,二队队员不得不留下来等一队比赛结束后一起回校(除非自己能开车或家长去接)。每次一队比赛时,二队还要派出四名队员做球童为一队捡球。曾经有过一次到邻城比赛,杰一放学就坐着校车走了,夜里十二点才回到家。
按照规定,秋天是校足球队比赛,冬天和春天则是俱乐部队比赛。俱乐部队每周训练三次,每次一个半小时。每赛季八到十场本地比赛之外(开车单程两小时之内),还有几次外出比赛(周末两天或假日三天,三到六场比赛)。每周花在足球上的时间少则十几个小时,多则几十个小时(周末、假日全部搭上)。而没有室外球赛的夏天冬天和赛季开始前的训练时期,为维持竞技状态,哥俩还要参加每周两到三次的体能速度训练。
无心插柳
杰和睿三、四年级时在学校的优资班里学了点国际象棋,当时都下的不错,但五年级后就基本上没再摸过了。哥俩自忖大概没法和常年坚持下棋的同学比,就没打算参加校国际象棋队。谁知十年级时睿拗不过朋友——校棋队队长的盛情,勉为其难地参加了一次校国际象棋队的训练。不料教练和队友们认为他大有潜力,顿时信心大增,从教练那借了本棋谱,潜心研究了起来。功夫不负有心人,在比赛开始前的棋队排名赛中,睿力战群雄,赢得了第五台的位子(前四台均为十二年级的同学),代表学校出征,且在赛季的常规比赛中保持全胜记录。十一年级开始,睿担任了棋队队长,连续两年入选联盟一队,并在十二年级时,终于成功的把杰也拉入了校国际象棋队。而杰也不负所望,一进队就夺得了第三台的位置,并当选联盟二队队员。
囊锥出头
二零零三年春天的一天,瑞因夫人——睿的荣誉代数II课的教师,校Mu Alpha Theta俱乐部(数学俱乐部)的指导老师问睿:
“睿,你几年级了?”
“七年级。”
“有没有其它跳课跳级计划?”
“下学年跳过八年级,直接上九年级。”
“那你明年就是正式的高中生了。”
一张Mu Alpha Theta俱乐部的申请表递了过来,由瑞因夫人和教计算机课的老师联合推荐,睿升入高中后成了校Mu Alpha Theta俱乐部中唯一的一位九年级的成员。
二零零四年秋天,刚开学不久,睿就参加竞选Mu Alpha Theta俱乐部十年级学生代表。尽管由于跳级跳课,和同年级同学接触不多,但资历老知名度高,又有俱乐部当选主席助阵拉票,睿顺利战胜对手。零五年五月份,在俱乐部年会上,在没有竞争对手的情况下,睿成为俱乐部零五—零六年度的当选主席,零七—零八年度升任主席。四年中,睿代表学校多次参加地区、州、区域和全国的数学竞赛,协助老师组织各项活动,为俱乐部积极筹款、做义工,并担当起辅导同学竞赛数学的责任。
同龄人辅导员
杰和睿参加了学校学业顾问领导的由十一、十二年级学生组成的同龄人咨询组(Peer Counseling),每周抽出一定时间辅导低年级学生。据称,在中学生中酗酒和非法吸毒相当普遍。多数人认为和上一代相比,中学生吸毒愈演愈烈(尽管研究数据表明九八年以后吸毒人数在缓慢下降)。孩子们接触毒品的年龄越来越小,六、七年级的孩子就已处于危险之中。而十年级后的暑假则是另一个高危时期,拿到驾驶执照,有了更多的自由,父母难以紧密盯人,使一些孩子更有了机会接触毒品。“成人们意识到,单靠自己的力量是不够的,必须调动起一切积极因素采用一切手段来帮助挽救这些孩子们。”因此, 同龄人咨询组因运而生。参加同龄人咨询组,成为同龄人辅导员的学生要宣誓不酗酒不吸毒,以实际行动为同学们做出表率,帮助低年级学生在人生的道路上做出正确选择。
作为同龄人辅导员,杰和睿接触了不少问题孩子,其中有些孩子的经历相当令人震惊。原来,在我们这个中产阶级聚集的学区,看似太平无事犯罪率极低的社区,竟然还有另一类人生活在另一个世界:单亲家庭,自幼生活在大麻的烟雾缭绕中,长辈中有人以制毒为生,换了多个寄养家庭,未成年而怀孕······。当然,出生于不错的家庭而误入歧途的也有不少。辅导时,没有说教,没有劝告,同龄人辅导员的责任只是引导谈话和倾听。“人人都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一吸毒的孩子说,“只有爱和死亡能使我停止吸毒,但不知哪一个先到来。”“你能把马牵到河边,但你不能强迫牠喝水。”副校长说。所有的工作一切的努力仅仅是为了告诉那些不知道还有另一条阳光大道和那些误入歧途的孩子们:你们没有被社会所抛弃,只要你们愿意,就能得到大家的帮助。杰说说:“我不能改变他们,更无法改变他们的的生活环境,但是通过接触,或许我能带给他们一点点好的影响,给他们一点点帮助。”
做最好的自己
尽管在进入高中前杰和睿都做了高中四年选课计划,由于课程安排冲突等等原因,每年都要做些相应调整。但无论怎样调整,有一点是不变的,就是挑战自我,尽量多修AP课和荣誉课,保证修课难度。四年中,睿跳过了必修的化学I和拉丁III,直接上AP化学和AP拉丁语,十一年级十二年级时,每学年五门AP课,所修AP课之多成绩之好,创学校历史记录。在睿成为总统学者候选人时,学业顾问给他写的推荐信上曾提到学校历史上第一名毕业生的GPA是4.7~4.8,而睿目前的GPA高于5.0,且高中毕业时只会更高。
某次,睿又在做附加的拉丁语作业,爸妈问:“分数已经超过100%,A+在握了(平均分数98.5就可得A+),你还有必要挣这几个额外的分数吗?”睿:“只要尽了全部努力,得B我也会高兴;没有用尽全力,得了A+ 我也不会对自己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