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还是圆的。三续
股市，谈点具体的。
上一篇，讲到股市的崩盘，根结在于现金流的断流。当现金流断流，那些原本在帐面上白纸黑字看起来很漂亮的利润，就不得不被 write off 。然大大小小的公司前仆后继的破产。股市大浪淘沙，剩下那些真正的“暂时性”优质业务，就是仍然还有在这个圆形的现金流圈圈里暂时性滞留一些现金流的能力的公司。这种暂时可以是十年二十年。但是，感谢那位弗里曼先生所提到的几个社会、技术和政策的因素，这种现金滞留能力的实效性在不断地缩短。大崩盘之后，存于股市的资产又看上去健康了，而人对利润的追求如同狗改不了吃屎的本性一样，又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对于投资选股这个问题，向来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有人选择基本面，有人看历史参考值，有人点着 K 线，有人反向投资。这里面比较有意思的是反向投资 - 既然股市上大部分股民都亏钱，那么反着这个大流投资就肯定挣钱。这样说起来非常言之凿凿，但是这部也不过是某些人的异想天开罢了。股神巴菲特的长线投资理念你们可以从很多地方看到，凸某就不再多说了。
我这里想特别提到的是一本由 Burton Malkiel 写的书。叫做 A Random Walk Down Wall Street 。这本书从 1973 年出版以来，已经经过了 23 次改版修订。没有看过这本书的股民们，如果我在这里说的话不能让你们信服的话，我建议你们买一本来好好的读一下。 Malkiel 的核心观点，就是股市投资有如 random walk 一样，没有人可以保证持久的超出大盘的盈利水平。一个随机挑选股票的 portfolio 并比不任何一个 actively managed portfolio 差。对于这一观点最强有力的批判，来自于股神巴菲特的投资实例。不过巴菲特本人也无法保证自己永远比大盘技高一筹。事实上，在 1995-99 年巴菲特就曾经输给过大盘。
巴菲特之所以能够在其有生之年成就股神，其原因除了运气，就是决策理性。谈到理性，其实就是不以感性的方式决定投资方向。股市上输钱的直接原因大多是因为投资决策都基本上更容易受到感性因素影响。在一群基本是感性投资者当中，如果你能够坚持理性，这也许就是你能够获得股市成功的因素。
关于股民的感性特征。我这里想举一个例子详细说明。股市是由无数感性的股民决定的。这些感性的股民，接受市场因素的刺激，产生各种感性的心思，进而影响他们的投资决策。如果这样的假定是事实的话，考虑行为学的原理，股市人群的感性行为可以经过统计分析加以预测，我们就可能发现股市价格变化的一般规律。有这一想法的时候，我刚刚经历里 2000-2001 年 recession 。我觉得找到了一个很好的想法。下面就是要把它深入研究。
首先我希望找到一个代表足够大的，分散化的群体行为的股票作为标的。我考虑过 IBM ，或者 MSFT 。但是这些股票因为他们都是单只股票，其股民的构成可能会比较有偏向性。比如，可能某一段时间交易 MSFT 的股民都是其雇员。这不够分散。我也考虑过直接以股指来作为标的。但是股指不是交易价格，没有实践意义。后来，我选定了代表 Nasdaq-100 的 QQQ 。这个指数基金正好是 1999 上市的，紧跟纳市指数的变化，影响纳市的股民群体行为直接影响 QQQ ，同时 QQQ 又是直接的交易报价，具有可操作性。
于是我把 QQQ 从上市以来的每天的交易价格下载到一个 excel sheet 中，通过统计的算法对这些价格的变化进行研究。我发现 QQQ 在那段时间的短期变化（每天的价格变化）的确是有规律的。我基本上可以根据这一规律确定一个投资的模型，使得模型的投资价值从 1999 年到 2001 年翻一番多。而那时的股市是一个又一个的 nose dive ，姿态胜过中国跳水队的队员。而且水花也越来越小，因为股民们越来越司空见惯了。后来我继续跟踪这个模型，直到 2005 年的时候，这个模型的投资价值翻三番还多，总回报率是 1200% 。的确是 百分之一千 2 百。这个说明当时的股市确有可以预测的行为特征出现。
到了这时候，我基本上已经对这个模型有了更细节性的了解。在当初建立这个模型的时候，只是一味的统计找数字规律来着。为了找到规律，我在统计的算法上也经历了复杂的嵌套的过程，而且还考虑了自动纠偏的功能。这时候我对这个模型详细总结了一下，希望它能够具有现实的指导意义。基本上包括以下： 1 ）预测成立的条件； 2 ）结果的影响因素； 3 ）如何付诸实施。总结的过程中，我还把模型搬到其他可能满足或者部分满足原来的条件的标的上做了大量的试验。这些我在下一篇会讲到。
看到这里，你们会觉得我在说股市可以预测，不是 random walk 。我的意思正相反。看到下一篇你就会明白，股市的预测当你发现有什么神秘的公式的时候，也就是这个公式失效的时候到了。人们可以在股市中盈利，但绝对不是因为他们可以预测股市，而是完全碰运气。投资股市，亏钱是早晚的，经济的圆本质决定了这一点。股市的赌博赌的不是你能赢还是能亏，而是在赌你是否运气好不会碰上大亏的机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