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宁波人眼里,冬至大如年。
和爷爷奶奶生活在一起的日子里,每年的冬至都是过得热火朝天。冬至夜,是要团团圆圆坐在一起吃晚饭的。初中的时候,我们经常要在12月份开始排练主题班会,孩子嘛,哪晓得冬至夜的重要性,一疯就把什么事都忘记了。我爷爷就会到学校来接我回家。他从不责备我,只是说“就差你啦,赶紧回家一起吃个热乎饭。”
我知道八仙桌上会有什么菜,放在中间的一定是一个大砂锅,里面是炖得酥烂的蹄膀,甜甜的,汤里有银耳枸杞之类的补品。很多人会觉得不可思议,油腻腻的东西还是甜口的,能好吃嘛。现在我舔舔嘴唇,好像也想不出当时的味道了。从记忆里挖掘,我从没拒绝过大碗大碗的汤,所以味道一定很好。冬天的上海,阴冷阴冷的,房间里和户外差不多冷。裹着厚厚的棉袄,喝一碗热呼呼的汤,那绝对是享受。我现在无论如何努力也不可能做出那样的美味。而那冒着热气的八仙桌,是我记忆里难以忘却的温馨。
冬至过后,家里的大瓦罐就会装满用核桃、黑芝麻和冰糖磨出来的粉。早上,用滚热的豆浆冲上这香气扑鼻的黑芝麻核桃粉,简直就是人间仙境一般。冬至进补,就这样开始了。
我记不得前几年冬至是怎么过的了,其实今年也没想起来。和父母在MSN上聊天时他们提醒了我们。昨天去买菜的时候就带回一条羊腿,今天用慢锅炖了一天,现在已经是骨酥肉烂香气四溢了。再加上香喷喷的糯米饭,也算是过了大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