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
如果你读过弥勒菩萨的《现观庄严论》,你会发现在关于菩萨行的部分解释了八正道。菩萨已经直接证悟了空性,并在见道以上。对于我们凡夫,我认为简要的表述八正道中的每一个道,说明八正道如何在现实中实践是对我们凡夫有帮助的。
八正道中的前三个道-正语、正行、正命-属于“戒”的部分,经由这三道来持守戒律能奠定我们修行的根本,若不持守戒律,会在修“定”和修“慧”中生出诸般障碍,若我们平时不持正语、正行和正命,要找到其它的方法去引导我们证得灭谛是绝无可能的。哪怕我们修习高深的修观或修止法门,比如密乘中无上瑜珈,恐怕也无法成就。
语言是我们主要的交流方式之一。正语指理解话语的后果和如何去说话,因为我们一直用语言传递对他人的看法。说话时保持正念,使得我们的话语不要刺伤他人是非常重要的修持。这又回到了十不善业中的四个不善“语”业-妄语、二舌、恶语、绮语-我们前面讨论过。同样有四种相关的善业-与不善业正好相反-它们应该被当作正语培养和增长。它们是:
化解敌对语 二舌
和敬语 恶语
有义语 绮语
正语同时包括持有远离不善语业的正念、和培养相反的“善”的语业,根本上是关于不要用语言伤害他人,而去帮助他人。
同样的,正行被视作远离三种不善身业、和养成相反的三种善业。它们是:
布施 偷盗
持戒 邪淫
护生包括任何事大到火中救人,小到在沐浴前从浴盆里掏走小虫。它还包括戒杀,比如我们放弃想在花园里喷洒杀虫剂的念头。布施和持戒是六度中的二个度,我们可以从每天细小的事情中修习六度,渐渐增加修行的广度,直到六度和我们的起心动念融合在一起。
无贪 贪欲
慈悲 瞋恚
正见 邪见
正命很重要。为了谋生,我们中绝大多数人不得不挣钱,尤其是在这个竞争世界中,这也许是现代社会进取的标志。可是如果贴近观察,很少有工作是不在积极的伤害他者。所以我认为要慎重的考虑正命,谋生的工作尽其可能要戒除有意识的伤害行为,谋生方式所带来的后果也应该尽可能的纯净。
当然,在某些情况下也许做不到。哪怕一个简单的工作,也很难去度量我们对于其他者造成的后果,即便我们有意识的避免伤害他者,而它仍然发生。有时伤害无可避免。我最近与一名女士交谈,她已经失业两年,正在申请一份新工作。她是一个很诚恳的人,而工作对她如此重要,她能想见这份工作带来的助益,但是如果她完全诚实的回答申请表上的问题,她知道自己肯定会被筛出。在这种情况下,纂改简历反而有助她得到那份工作。她对不得不撒谎感到焦虑而征求我的看法,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帮助她。现实中很少黑白分明的。她需要看清什么是在大局上有利的。所以一方面,她需要回答问题以一种可能的方式尽量得到工作,而另一方面,长远上绝对的诚实也许更好。
正命不是仅仅指我所做的每一样谋生的事必须绝对诚实和谨慎,无论在什么情况下。困难的抉择无可回避。但如果我们有意识的取舍我们谋生的方式,符合我们在修行中所要持守的戒律,那我们就是从事正命。
当然正在读这本书的你不大可能作军火交易或在水源投毒。但是观察一下你所工作的公司,他们正在为其他众生和周围环境带来怎样的后果,他们是否造成破坏。即使我们个人没有做错事,但我们赖以谋生的事情稍有伤害他者,不良的后果还是发生。这个业将会干扰我们的心识。
正命超越了我们从事的工作,它还包括我们对环境的影响,甚至我们在吃些什么。比如,食用蔬菜似乎比食肉更少伤害他者,但是农民使用化学杀虫剂种植蔬菜,许多生命如昆虫和鸟类被杀害。如果我们能够做到不伤害他者,我们应该尽量这么做,至少尽其可能少做伤害。对此保持正念是修行的一部分。
似乎无论我们做些什么,仍然由于吃穿用度而无可避免伤害他者。保持正念当然很好,但同样要保持现实,我们处在一个被大集团操纵的世界中,我想唯有超现实的理想主义者才能不作任何妥协的活下去。我们的目标是修证灭谛,而超现实的理想主义不会引导我们证得灭谛。我们必须生存,生存免不了物质供给。如果有可能,我们应该在补给吃穿时勿对他者造作伤害。
这三者-正语、正行、正命-实际上帮助我们奠定了修行解脱的基础。因为它们是三学中的“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