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基斯坦是克什米尔分离运动的基地,也是助长疆獨势力的策源地,但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把前者定性为恐怖主义组织而后者不是,并采取截然不同的态度回应。作者批评这种“双重标准”,并提醒北京应该更积极对付疆獨发动的暴力事件,而不是被动处之,甚至予人先征求西方国家同意方才公开抨击疆獨的印象。
阿富汗反恐战争的硝烟未落,印度和巴基斯坦为了争夺克什米尔地区又发生严重危机。印度借一系列“恐怖主义”事件,特别是12月13日印度国会被袭事件,以战争为要挟,向巴基斯坦提出“鎮壓恐怖主义组织”的强硬要求。
与此同时,美英等西方国家对印度的反恐要求,至少在政治上表示极大的支持。美国公开将几个以巴基斯坦为基地的克什米尔分离运动组织定性为恐怖主义组织,英国首相也公开要求巴基斯坦政府采取行动,鎮壓国内支持克什米尔分离运动的恐怖主义组织。
美英政府对克什米尔分离运动的方针,与其对中國疆獨运动的态度,形成极大的反差。
疆獨组织接受塔利班的援助和培训,尽人皆知。美国国防部长拉姆斯菲尔德也在电视上公开说塔利班外籍战士中有“中國人”(指疆獨分子)。疆獨分子与塔利班和卡依达恐怖主义组织并肩作战,因而被美国军队捕获的也不在少数。疆獨组织在新疆和中國其他地区此事暴力和爆炸行动,也决不是秘密。
源自外国的战略需要
面对这些事实,美国反恐特使泰勒却在近日访问中國时坚称:“美国政府并不把疆獨人士看作是恐怖分子。”就是在九一一之后,去年10月19日,欧洲议会仍然允许疆獨在议会大厦内举行有关新疆的研讨会,再次为其提供大举宣传的场所。
这与克什米尔分离运动组织纷纷被英美政府指认为“恐怖分子”,实在有天壤之别。
疆獨就是东突厥斯坦獨立运动。和塔利班集团一样,疆獨原来源自外国的战略需要,靠西方阵营的资助和宣传为生存条件。和塔利班情况一样,巴基斯坦对疆獨的成长,发挥了不可或缺的作用。疆獨的宗教属性也和塔利班一样,是沙地阿拉伯的国教、极端逊尼派瓦哈比主义。
前几年,沙地阿拉伯派遣来自沙地、巴基斯坦、阿富汗等国的传教人员,潜入新疆,散播瓦哈比主义“圣战”思想。据他们的说法,新疆“本来”属于“伊斯兰世界”(阿拉伯文 Dar-ul-Islam ),而中國属于“战争世界”(Dar-ul-Harb),新疆被中國“占领”,因而亦沦为“战争世界”的一部分。要改变这“不合理”的现象,一切暴力行动,都是义战(Jihad )行为。
巴基斯坦助长疆獨势力
巴基斯坦本是中國的老盟友,可是部分巴基斯坦情报官员觉得有机可乘,竟利用沙地派遣的传教人员,大肆扩张自己在新疆的影响力。北京的对策相当低调,只是在1992年至1995年这三年期间,封闭了连接中巴两国的战略要道喀拉昆仑公路。
公路重新开放之后,塔利班就节节胜利,巴基斯坦的“战略纵深”渐具规模,新疆境内的暴力事件也就大幅度增加。1997年,伊宁发生大规模的疆獨暴動。1998年,在全疆范围内,几乎每周都有使用炸弹或枪械的疆獨活动。这些实例都和巴基斯坦有绝大关连。
更令人不安的,是北京对此一直秘而不宣,到了九一一事件发生之后,才在几个记者会上宣布疆獨为恐怖组织,列举多年来疆獨发动的暴力事件。与近日俄国以迅雷不及掩耳进军喀布尔的行动相比,北京的举措显得十分被动,甚至予人先征求西方国家同意,方才公开抨击疆獨的印象。
九一一之前,疆獨得到塔利班的援助,成为对中國统一的巨大威胁。九一一以后,美国与塔利班兵戎相见,在美国活动的疆獨、藏獨,为了适应形势发展,大多颇有收敛。但是一旦阿富汗战争告一段落,疆獨运动是否仍然会保持目前的低调,实在大有疑问。这是因为疆獨运动的宗教属性,并不能掩盖它和西方的从属关系。
早在1992年12月,疆獨在沙地阿拉伯和土耳其的资助下,在北约成员国土耳其第一大城伊斯坦布尔召开了“东突厥斯坦民族代表大会”,来自中亚、美、澳、德、瑞士、巴基斯坦、沙地、土耳其等国几十个疆獨组织的领导参加了大会。
次年4 月,美、德、法、巴基斯坦、沙地及中亚等十几个国家的维吾尔族代表,再次在土耳其举行了“东突厥斯坦”会议,宣布建立流亡政府,还任命“政府首脑”,发表獨立宣言,并呼吁联合国、国际人權组织和伊斯兰组织向北京施压,还扬言将联合“民運”组织、達賴喇麻等进行“联合行动”。
中國内外疆獨组织联成一体
1996年10月在新疆和田成立了“伊斯兰真主黨”,标志疆獨运动的整合。到九一一前夕,中國内外的疆獨组织已联成一体,号称以“境外指挥,境内行动;境外培训,境内破坏”为目的,以各种暴力手段,在新疆内开展恐怖活动,务求把新疆问题国际化。在德国的“解放电台”和“自由欧洲电台”已转移到捷克和哈萨克斯坦,并在土耳其增设了“獨立解放电台”,加强对新疆的宣传,其经费则来自西方大国绝大多数根本不知新疆为何物的纳税人。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没有西方大国的援助,就没有疆獨恐怖活动,也就没有新疆问题国际化。克林顿、戈尔在任期间多次会见疆獨分子。美国国会也召开过新疆问题听证会。据香港凤凰电视报道,“美中央情报局指定专门机构的人员负责培训疆獨分子”,“其他一些西方国家也利用(疆獨)在国际上给大陆制造麻烦”。土耳其和一些中亚国家也支持疆獨,允许其在本国境内建立组织和基地,向外输出“泛突厥主义”。
现在,塔利班几乎烟消云散,与之并肩作战的疆獨武装分子的下落,自然成为关注新疆安危的人们的焦点。北盟在席卷阿富汗大部分领土后,在美英特种部队积极参与之下,不顾巴基斯坦政府“刀下留人”的再三呼吁,为了杜绝后患,斩草除根,杀戮不少外籍战俘,受害者多数为巴基斯坦人,也包括阿拉伯人和车臣人,就是没有提到来自新疆的逊尼派武装分子。
这批新疆武装分子被俘获的信息传出之后,北京外交部提出要求引渡。美国方面显然无意照办,接着便有“疆獨不算恐怖组织”的说法。在这样的背景下,很难想像随着塔利班的垮台,疆獨恐怖运动会从此偃旗息鼓。
“双重标准”
上海合作组织六国外长最近在北京举行了一次非例行会议,在声明中突出强调,在打击恐怖主义问题上,国际社会“不应该采取双重标准”。美英对克什米尔危机和疆獨运动截然不同的态度,表明这种“双重标准”,是不争的国际现实。而美军长期驻扎在六国之一的乌兹别克斯坦,则是对上海合作组织运作有效性的一大挑战。
早有报道称目前在中國境外接受培训的疆獨分子已多达千人,经过阿富汗、车臣实战锻炼的一些人已经伺机潜入境内,疆獨已经提出要在南疆山区实施武装割据的设想。如果参加过塔利班武装的疆獨武装分子被北盟俘虏后享受特殊待遇,再加上土耳其部队在联合国旗号下直接进驻阿富汗,北京面对的形势,将比大清德宗景皇帝光绪二年(1876)左宗棠率军入疆以后的任何时期都严峻。
作者: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