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三年级的时候吧。
一个春天的傍晚,天色将暗之际,正是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的时候。偶在家里准备复习翻译基础(想起来很是惭愧啊,怎能和物理学家们研究的东东相比啊。就是码字母之类的玩意儿,没有大脑都搞的懂,玩的转的)。
刚把材料摊开,就来了一阵敲门声。女友艳不约自来。
"干嘛呢?快跟我走。跳舞去!"她化着淡装,穿了件很雅致的毛衣。
"啊~我这还有点东西。。" 我犹豫着
"走吧。别弄那东东了。今天晚上有舞会。"艳一付不耐烦的样子。
艳是我的中学同学。家住的也很近。虽然性格不同,但是属于那种在一起特放松的。我呢是那种凡事没计划的,随性的,也比较安静;她是那种计划型的,对人生有设计的,对未来有规划的,读书很多,涉猎很广,比较活泼主动的。她住在一个研究生云集的大院里,早就告诉我,很多那里的女孩子都主动寻找个机会,找个研究生,然后跟着出国。
"切,很多那样的女孩都只是中专毕业的呢。"艳说起来很不屑的样子。
我听到这些的时候,只是从耳边滑过,从来不多想。要说那时候偶也到了该找对象的时候了,可就是从来不列个计划日程,走一天是一天。偶现在都不知道那时候脑袋里面装的啥。
所以艳今天特地跑来当然是邀请我去那个研究生院的舞会。我对舞场还是很忌讳的,一般营业性质的社会上的都不去。所以几乎是没怎么跳过舞的。舞盲一个。
看着艳那焦急的样子,偶放下了课本,随便套了件衣服(现在都不记得当时穿的是什么了),跟家人交代一下,就跟了出去。
到了舞场门口,看到满是清一色的男生。偶就是迟钝,赶上现在偶还不激动死。当时就那种特没有参与感的样子。买了票,进了场,都没想象一下今晚上会遇到谁,发生什么好玩的事。
很快,有一个小个头男生冲过来。我说的冲真的没有夸张。这老兄是那种特别机灵的类型。一看就头脑很灵活的样子。当然这是我后来的人生阅历使我回想出的判断。当时是没有这概念的。
然后自然开始跳舞了。他真的个子太小。和我这1米64 的个头来个举头并进。我到是没有了压迫感 (和个子高的人在一起我总会有的感觉)
舞一开始,我们就开始边跳着边聊着。
"你喜欢跳舞?"他问
"嗯,也不是。学外语的有时候可能社交需要,必须学。"我回答。我觉得我自己这回答象学物理了,一板一眼,连个跳舞都变成了工作技能必修。
"啊~"他可能觉得特别不可思义。"就为了这个学跳舞啊?"
没准这家伙心里暗笑呢。
"哦, 你是学外语的。" 他又跟着附和了一句。
"你呢?"我对一个人的专业是最感兴趣的,觉得一个人的专业可以基本反映一个人的兴趣,而一个人的兴趣可以看到些心灵深处的东西。
"我是学物理的。"他答。
"物理??!!"
我眼前马上一道金光闪烁。窝赛!!您也太耀眼了!偶心里马上升起无比崇拜。他哪里是和我举头并进啊,简直是我连他肩膀都没到么!
物理在我眼里是极端高深的学问。所以学物理的人就是极端高深,深不可测,深不见底的精灵。
一阵目眩之后,开始互相介绍各自的"产地"。
他说他是广东人。
"广东哪里呢?"我问。
"海南"。他好象不特别想规划自己是海南人。实际上那时候海南已经独立为一省了。学物理的天才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
"很远啊"。我没话接话。
他问我住哪里,我说就住旁边那个医院大院里。
这回改他眼睛一亮了:"真的,那么近吗? "
还没等我回过神来,他竟然提出一个令我措手不及却十分惊讶和不解的建议:"哎,我现在送你回家吧!"
啊? 不会吧,他为什么急着"赶"我回家?再说我也不用别人送我回家的。
以我当时的社交经历当然不明白了。我不是那个后知后觉的典范嘛。
我连大脑都没经过,就"义正言辞"地拒绝了:
"为什么现在就走?我可是刚买了门票进来的。'
我实在是实话实说的。这也是我人生中最搞笑的一句台词了吧。人家明明摆着是想跟我单独接触娄(后来想明白的)
不知道面前那个聪明的物理学家当时是否够聪明明白我的心态。哈
一曲过后,又是一曲。他继续约我跳,我也无所谓拉。没啥计划,没啥目标,没啥想法,和谁不是跳啊。偶就来学跳舞的嘛,这人跳舞也不赖。
但是,这物理学家还是犯了个错误。一个貌似简单却正好是我不能接受的错误。
在这曲过后,曾经有另外一个男孩子来约请我,我也和那个人跳了。还记得是那首特温情的"小城故事"。当时又是春天的夜晚,很温暖很柔和的感觉。对方也是很安静类型的。和前面那个特不同。
就在这曲过后,有另外一个人前来请我。还没等我反应,就见那"物理学家"一步过来, 很自然很决断地将手臂拦截住另外那位男士,然后面向我做出邀请状。
我此刻的感觉一下被惊醒过来。刚才一切都无动于衷的样子,现在忽然有点愤怒夹杂着厌恶:平生最反感这种霸道的人。而且霸道的没有遮拦,如此赤裸裸。
我正脸色大变的时候,就见我的女友不知道从哪里冲出来了。
"走, 别和他跳!"她几乎是拉着我离开现场。我后来也没有问她是否一直注意着我的动态,她怎么那么及时现身。
虽然我当时很愤怒,但是以我的性格我还会比较注意面子,会委婉拒绝,不会象我的火辣女友这么直接。
出来的路上,还没等我讲述我的感受,艳就开始一脸鄙视:
"那家伙个头太搓。不行!"
哎,胡说什么呢? 我又不象您来钓鱼的。虽然对那家伙的行为也反感。
其实女友当时不是来救我的。她是正好赶上那幕故事。可能是不想我和这小个子有什么瓜葛吧。她最反感的是对方的个头。
这到也是歪达正着了。
后来,我再也没去过那个研究生院的舞场。也就再没有机会见识那个或者更多的物理学家了 (有趣也遗憾的是,我是和这位"物理学家"先遭遇了。其实当时舞场里应该充斥着无数物理学家呢。那可是中国顶极的研究生院啊)
遗憾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