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汉赋诗慰洪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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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范国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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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现在的影星歌星一次出场费动辄几万几十万,家产大都几百万几千万,就以此推论过去的明星也很富有,那就错了。抗战时期重庆虽名为陪都,但经济说不上十分繁荣,人民生活却非常贫困,即使是影剧大明星也并不富裕。据当年重庆《商务报》披露,著名影星如舒绣文、白杨、张瑞芳等,每月工资也不过300元左右,只能买到半担大米。他们晚上演出结束后,又累又饿,连夜宵也吃不上,只能买一碗炒米糖开水喝。著名导演、演员沈西苓、贺孟斧、江村、施超等,最后都因贫病交加死于重庆、成都。“为了明日的中国,他们咬紧牙根奋斗,为了明日的面包,他们咬紧牙根挣扎。”这就是他们当年生活的写照。

  抗战期间,著名戏剧家洪深居住在重庆赖家桥。洪深和夫人、女儿一家三人,本来生活就十分窘迫,加上女儿又突患严重肺病,缺钱医治,走投无路。三人乃于1941年2月5日,吞服大量奎宁、红药水自杀。幸好住在附近的郭沫若知道后,带了医生赶去抢救,才脱了险。洪深自杀前曾写有绝命书一纸:“一切都无办法,政治、事业、家庭、食衣住,种种。如此将来,不如且归去,我也管不尽许多了!”

  2月7日,田汉夫妇与应云卫、石凌鹤、光未然等,前往洪深家探视。归来后,田汉赋诗五章。诗前,田汉有注云:“闻洪深兄惨变,骇我心魄,席地写此为慰,并质沫若兄。”

  憔悴双江只自哀,当筵常欲纵千杯;新来亦有怀沙意,相对何言慰浅哉?

  好活不能宁恶死,桥头何必苦张罗?过桥名士今如鲫,犹是先生勇气多!

  披发缨冠事救亡,金陵赠别忆心长。果然道偶成佳偶,直把歌场作战场!

  海内争传《包得行》,纷纷屠狗化干城。书生报国非无计,我辈胸中有甲兵!

  描来黑白眼无花,二十年来老作家。莫堕新亭红涕泪,铜琵铁板走天涯!

  “浅哉”是洪深别名。田汉写此诗时,前后都加了“注”,表明抚慰洪深的心意。值得一提的是,田汉还别具匠心地将洪深的作品引入诗内,倍感亲切。早年,洪深有代表作《五奎桥》;1930年参加了左翼文艺运动,曾导演了《铁板红泪录》;抗战期间又创作了《包得行》等,执著地进行抗日救亡的宣传,产生了广泛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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