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士康员工孙丹勇因丢失一部苹果手机样机自杀一事,连日成世界媒体关注的热点.在中国经济迅猛发展的今天,他的悲剧让人们看到中国白领光鲜外表下的脆弱. 最近网络爆红的一篇文章《白领陨落,黑领崛起》,短短几天,在Google上搜索,媒体及网民转贴就高达十四万次多,跟贴无计其数。这篇文章揭露了一个事实:不到十年,众人追捧的“白领”及“金领”就落到“过劳族”或“号哭族”的地步,而与“官权”沾边的黑领,哪怕是黑领手下的司机和保姆,都可能大发横财,“众星捧月”,可谓中国社会一大奇观。 这里,白领被定义为:“体面的工作、优雅的修养、丰富的精神体验。从某种意义上讲,白领简直成为时尚的代名词”,并证明了“知识可以改变命运”。而黑领是“就职于政府和官有垄断企业的那个庞大群体。”白领——曾经的社会菁英 上世纪八十年代,上海出现第一幢涉外写字楼、联谊大厦,全玻璃幕墙!当时曾让多少没见过世面的上海人“弹眼落睛”!联谊大厦就在延安东路高架边上,多少人以能在里面工作为荣耀。 这里面的白领可谓是社会菁英、时尚的代言。他们收入丰厚,消费能力强,接触的又是上流人群,自然令人羡慕。“白领”还一度成为一种身份标签,象征着地位、品位、智慧和能力。 写字楼里的中高层主管被称为金领,是社会菁英高度集中的阶层,年龄在二十五岁至四十五岁之间,受过良好教育,有一定工作经验、经营策划能力、专业技能和一定的社会关系资源,收入年薪在十五万到四十万之间。这个阶层不一定拥有生产资料所有权,但拥有一个公司最重要的技术和经营权。近年过劳自杀案例增多 但进入二十一世纪,白领的光环不再。一位来自德国的广州“海归”说:“中国白领的工作强度,已超过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中国的写字楼是世界上最累的写字楼。” 二零零三年末的一个夜晚,深圳金融界的高级职员吴华军(化名),轻轻吻了吻熟睡中的妻子和女儿,然后悄悄地走到自家阳台上,飞身跳下……人们纷纷猜测,这位收入丰厚、家庭幸福、正值盛年的男人为何要选择这种方式结束生命? 零五年九月十四日,三十六岁茅广军的尸体被人在中科院高能所二十八号的楼下发现,他跳楼自杀。很多人难以相信,这个人缘极好,前途光明的中科院理论物理所的博士后,又是德国洪堡学者和日本STA学者的学生,而且在三十二岁时就成为正式研究员,会选择这样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 零六年五月九日,百事(中国)投资有限公司负责长沙建厂项目的经理朱鸿自杀坠楼身亡,他生前的同事说,遗书透露硕士毕业的他在工作中遭受巨大压力,自己尽心尽力,但心弦始终绷得太紧,这天终于断了。公司封杀了这一事件的细节,传媒都没发消息,而百事员工也对此讳莫如深,唯恐招惹是非,但私下无不扼腕叹息。 这样的例子还有很多。他们的死或许有些意外,但绝不偶然。据新浪网上不完全统计,零三年以来,北京、上海、广州等地均发生这样因无法承受生命之重,而选择结束生命的个案,而自杀的人大多属于高收入与高学历人群。 中国首家职业顾问机构可锐公司零六年对北京、上海、广州、深圳的白领职场生涯作抽样调查,结果显示:上海白领感觉压力大的占67%,北京占45%,广州占46,深圳占64%;因此考虑过自杀的,上海占23%,北京占12%,广州占8%,深圳占10%。濒临崩溃 号哭减压 有数据显示,中国约有70%的白领处于“亚健康状态”。北京易普斯企业谘询服务中心,对中国大陆一千五百七十六名白领开展的关于工作压力的一项调查结果显示,每年有45%的人觉得压力较大,有21%的人觉得压力很大,有3%的人觉得压力极大而濒临崩溃。 据调查,零二年,广东省二十五至三十五岁之间的未婚白领达一百五十多万人,占总数的1∕3。作为“社会菁英”的白领们为何难觅良缘?“交友面窄”、“工作太忙”是白领们难入围城的主要原因。若在Google上搜索“白领减压”四字,可得到七十多万词条,显然,如何减压已成为他们工作之外的首选生活内容。 几年前,初现京城的“周末号哭族”,在外界一片“丫有病吧”的评语中,很快销声匿迹;可今天,“号哭族”应运重生,大旗所至一呼百应。《中国产经新闻》五月四日报导:周末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场成为一些上班族新的减压方式。用“哭”消除焦虑、调节心情的都市白领,因此有了一个代名词:“号哭族”。 北京一些“号哭吧”因此一直长盛不衰。南京一家已开六年的哭吧老板罗俊说,六年来,“哭吧”客流量一直维持在日均十人左右,“顾客的层次比较高,以白领、商人或者大学生为主,女性占八成以上。他说,越来越多的白领花钱买哭,这暴露了他们的脆弱和压抑。 网上更有评论说:“从写字楼出来的就是白领?可有一群伪白领干得比驴都累,吃得比猪都差,起得比鸡都早,下班比小姐都晚,装得比孙子都好,挣得比民工都少,看着比谁都好,其实勉强解决温饱。他们不过是一群听起来很爽,看起来很美,却干着辛苦活儿,拿着血汗钱儿,受着脸面与金钱双重熬煎的穷人。其实就是脂肪肝和早衰的代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