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非常羡慕我们俱乐部的一个名叫瑞雪的摄鸟高手,自从她来参加比赛我们就统统靠边稍息了,每次的第一名非她莫属,像美国篮球队一样不比自胜。今年她照的雪猫头鹰那简直就是美到让人窒息,最挑剔的评委也无话可说!省级比赛时她的片子比那前三名就差那么一分。
把鸟照好可是高难度摄影,一百多号人的俱乐部也就那么几个打鸟高手。首先要有高射炮筒, 400mm凑合,500mm基本。其次是要烧要发得够高,找鸟,等鸟的过程需要有极大的耐心和吃苦耐劳精神,爱不到那程度吃不了那苦。
我缠了瑞雪几次要跟着她去照雪猫头鹰,因为我找不到那地。可阴差阳错的直到冬天将尽,雪猫头鹰飞走了才终能与她成行,那是去照一只叫Northern Hawk Owl的猫头鹰,没有雪猫头鹰飘亮,但稀有,隔好几冬才来一回。早上七点半从她家走时,她和她的摄友查克就给我打了预防针:那鸟有可能两三个小时一动不动,我们就得站在那里等,你要有足够的耐心哦!我说只要能看到那鸟就行。
七弯八拐来到拉娃市的一个有两个加油站的十字路口,他们说猫头鹰就在这两个加油站周围出没。这奇怪的鸟,爱闻汽油不成?树下已经有好个大炮筒架在三脚架上了,有人正举着望远镜四面搜索,他们说已经恭候了一个小时还没见到鸟的踪影。趁等鸟的时候一个女摄手给我们看她的画册,全是精美无比的鸟照片,与瑞雪的水平不相上下,我连声称赞。查克凑过来和我说他有十本比这还大的鸟影集,每本有五十页,什么时候有机会愿意给我看,顿时,我对他俩也佩服得五体投地。
又等了一个多小时鸟还是没来,照鸟的人又增加了几个。瑞雪和另一个人分别到街对面去找,我也赶快跟了去,终于看到了那只独一无二的,灰色的母猫头鹰,她神出鬼没地飞来飞去,在树丛,电线杆,电线,屋顶,篱笆上偶尔停留,让我们过几张瘾。最急人的是她还在马路两边来回地飞,害得我们也在马路上来回地跑,又要盯着鸟,又要盯着过往的车辆,我不断地告诫自己:先看好车辆啊,为鸟而忙可以,为鸟而亡可不行!对于街上的人来说我们像疯子,脖子上吊着一只甚至两只(那是瑞雪)大炮筒,在街上莫名其妙地跑来跑去,因为他们不知道我们这是追什么。
好不容易这猫头鹰抓到了一只老鼠,飞到一棵电杆顶上大吃,吃完便躲进树里消化,一动不动,根据经验,这状态要持续两到三个小时,直到她胃空了再开始另一次猎食,和我们另一次抓拍的机会。紧张的追摄暂时消停了,追鸟人也拿出干粮来填肚子,养精蓄锐等鸟飞再战。
又一个多小时过去了,看着那只呆鸟我失去了耐心,瑞雪力劝我留下,说下午鸟一定会飞得更多,有机会拍到好照片,还举例说我羡慕她的那些照片都来之不易,她曾在摄氏零下负三十多度的天气,在雪地里站了三个多小时,脚趾都冻坏了,我肃然起敬,瑞雪的每一张美照都是“梅花香自苦寒来”的不朽诗句。
熬到中午一点我还是走了,没有等到猫头鹰的晚餐行动。第二天瑞雪特地来告诉我不该走,她等到下午五点多,抓拍到非常好的照片!想想我那些不怎么地片子我那后悔得哟……明冬,我一定再和她去为鸟而狂,一狂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