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国看病挨宰没商量

这人哪,甭管到哪儿,都免不了生病看医生,甚至住院。所以人们都特关心医保、医改什么的。可是您想过没有,关心归关心,作为一个普通老百姓还真改变不了什么,也只能“享受”好的福利,或者“忍受”不利的规定。就地域来讲,哪儿都有哪儿的可取性,又哪儿都有哪儿的无奈。比如,在国内医疗条件相对差了点儿,可国内谁没有个三亲六故?拐着弯儿的都能认识个名医或是医院里管事儿的;国外呢,还得说美国的医疗条件好,普通病房都能和国内“高干”病房相媲美。可是忒贵;听说加拿大的医疗福利好,是真正的社会主义。可挂号挂不上,太慢,得个急病,或者您本身是个急性子,就真的不那么好玩儿了。还听说,国内病人都躺在手术台上了,不交够钱不动刀。这和美国不一样。美国医院肯定要先救人。可救完了,帐单一点儿也不含糊。我就有那么几次经历,那真是宰你没商量。

 

80年代中期刚来美国那会儿,医疗保险的概念也不怎么清楚,学校里学生会负责中国学生学者在总领馆那儿保了险吧,也没在意,心里并没担什么忧,搭上年轻点儿,哪儿就生病了?唉哟可没想到,有那么一天忽然就头疼起来了。那个疼劲儿拿难,脑袋象裂了一样,还直恶心。没办法,黑灯瞎火摸到医院,挂了号。轮到了,医生很详细地询问了情况,就交给了护士。护士领着做了脑电图,还做了核磁共震,X光片就照了好几张,总之是忍着脑袋疼检查了一溜够,也到了清晨了。这一宿折腾的眼也扣了,脸也绿了,精疲力尽。正暗自闭眼哼哼呢,忽然觉得有人拉我手,睁眼一看,眼前一亮,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哪儿来了一个漂亮的小护士,蓝蓝的大眼睛,细皮嫩肉儿,白里透红,抓着我的手轻轻地握着,安慰着我。小护士的手小小的,软软的,真的是有一股暖流在心头,难怪国内流行“拉手歌谣”。但好景不长,医生来了,小护士撒开了我的手。这医生,来的不是时候。医生问我能不能吃阿斯匹林,我说能吃。我又反问,我到底是啥病?医生说:Good Flu。我才知道,感冒还分好坏。我的是好感冒。护士拿杯子接了一杯凉水,手里掂着两片阿斯匹林,吃吧。我说,有没有热水?我这儿感冒着,还给我喝凉水?护士说,好。就到微波炉那儿转了几转,喝起来温咕嘟嘟的。就是他了,一扬脖儿,两片阿斯匹林下了肚,然后随老婆回了家。当然,免不了骂骂咧咧,埋怨医院折腾我一宿的事儿。

 

过了半拉月,忽然收到一封信,说我欠医院四百二十多美金。我心说了,美国这儿骗人也真敢要价儿,四百?够活一个月外加买他两大件儿了。不理它!又过了半拉月的样子,又接到一封信,还是说我欠医院四百多。这回可不客气了,说是要把我们的银行帐户给冻结了。事态严重了,决定到医院去问问。到医院一打听,护士说没错儿,就是你的。你是不是看过病?我说是啊。她说,那就对了。我问,怎么那么贵呀?我就得了flu。人家说,对,你得的就是flu,就是这么多钱。这可好,四百多美金!那时候合人民币是差不多三千五百人民币,按当时的生活水平,我得不吃不喝干上五年。当时在国内,着凉感冒去看医生,病情还没说清楚,医生药方都开好了,去拿药吧。取完药交钱,两毛钱。

 

时光如梭,过起日子来就如穿梭了,转眼就老了,原来没有的毛病悄悄缠上了身。就说这打呼噜,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太太越来越多地唠叨起来了,说你这呼噜可够水平了。慢慢地,上班的时候越来越困,尤其是开会的时候,肯定睡觉,一个字,困,二个字,真困,困得嘀里当郎。后来遇到一位朋友,一聊,嗬,我俩症状一样。朋友说,打呼噜影响别人事小,造成健康危害事大。睡觉过程中会有停止呼吸的现象,那脑部供血就打了折扣。这很危险的,您想啊,停止呼吸后时刻存在着不再呼吸的可能。按小沈阳的逻辑,一呼再吸,那就还活着;一呼不再吸了,这辈子就过去了。那怎么办?我的家庭医生建议我去做Sleep Study,而且还说“就象住五星级宾馆”。不就睡一觉吗?去!去了才知道,“五星”是夸张了,motel水平吧。反正目的是睡觉,不是度假,就不挑了。洗完澡,穿好睡衣,护士就来“武装”我了。四十分钟,五颜六色的电线连着电极按到胸前背后,胳膊腿儿上,脑袋上,所有的线都接到一个巴掌大的盒子上,盒子插到联控制室的仪器上,完活,躺床上睡去吧。做Sleep Study就是检查是否打呼噜,有没有停止呼吸现象,作没作梦,血液携氧量如何,等等。

 

简短截说,多半宿睡过,一大早不到五点就起来了,护士来说,好了,你想走的话可以走了。我想,在这儿不如在家舒服,再睡不一定睡得着,回家算了。我知道护士希望病人早走,顺水人情呗。没过一星期,医院又来信,说还得做一次,是follow up。于是又去做了一次。这次出了上次的蜘蛛网外还戴面具,接上CPAP MACHINE(一种呼吸器)帮助呼吸,抑制呼噜。两次做完,又过一星期,医院电话说我要去看医生。这次是医生给讲解我两次的区别。电脑打出来的图确实相差悬殊,没戴呼吸器的记录显示又打呼噜又停止呼吸(达十七次)。戴上CPAP就不打呼了,也没停止呼吸,携氧量大幅提高。至于梦是照作不误,没关系。

 

于是医生安排了购买CPAP MACHINE的事宜。很快,一个小伙子就送来了一部CPAP MACHINE,参数是按照医生给的要求定好了的。我体会这参数主要是气流的压力。机器如砖头录音机大小,电线接电源,蛇形软管接一个mask扣鼻子上,有带子扎紧在头上。从那以后,我就戴着“防毒面具”入睡了。

 

还是简短截说。我们很快就收到了帐单。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二次Sleep Study共四千二百多美金,一次看医生四百美金,CPAP MACHINE一千四百美金。我要是腿脚麻利就跳起来了,我这呼噜就这么值钱?好在医疗保险付大部分,归纳起来挨宰还基本上算是“有惊无险”。

 

还是那句话,我们也改变不了现实,只能“因势利导”,顺其自然。要紧的是任何情况下都尽量保持精神好,身体好,生活好,三好。钱呢,该花的时候就得花,别到只呼不吸的时候郁闷。

全方位 发表评论于
睡眠障碍不只是打呼噜的问题,呼吸暂停造成肌体缺氧,会引起一系列的问题。家里有个亲戚当年就是这个毛病,后来又是糖尿病,又是高血压心脏病,60岁就去世了。但当时不知道是睡眠障碍引起的。现在他的儿子也发现了同样的问题,晚上睡不好,白天经常打盹,一次开车的时候居然睡着了,引起车祸,所幸人都没事。后来他看了医生,经历了跟博主一样的检查过程,现在也每天用cpap,医生说他的是先天气道狭窄,这几年又发胖引起的
医者意也 发表评论于
回复不甘落伍的评论:
你去我博客看看我的文章,里面有类似的案例。
shanem 发表评论于
I guess u r a doctor, rite? Nobody complains responsibility, they are talking about money and stupid health system.
不甘落伍 发表评论于
回复haha的评论:
嫁祸于保险公司了。可现在保险公司只付诸80%,那20%也够一呛。我这次Sleep Study总共要付上千美元。
我总觉得就睡那一觉,怎么也不值二千多块。
不甘落伍 发表评论于
回复jun100的评论:
一位有同样问题的朋友告诉我,现在出了一种设备,简单的很,就是把下巴往上勒住,不让张嘴,不张嘴就不打呼。据说还在申请专利。
如果有中医中药的办法,当然更好。我是求之不得。
不甘落伍 发表评论于
回复医者意也的评论:
您能不能给我些更详细的信息?说实话,现在这CPAP机器快成了负担了,漏气,噪声大,太太也老抱怨影响睡眠,还不如打呼噜呢。
等您的回信儿。
谢谢。
haha 发表评论于
"在美国看病挨宰"---i don't see how your were "挨宰".
医者意也 发表评论于
所谓打呼噜和睡眠呼吸停止症完全是中医里的心气不足的问题,吃一个月中医就能解决,既能恢复心肺功能,又省钱。

西医的处理方法不是让你恢复自我的心肺功能,而是拿个仪器来取代你的心肺功能。
XZ1980 发表评论于
There are a lot of debates on the high healthcare cost in US. I believe the root reason of high health cost is the artificially inflated Dr's salary.

This problem primarily attributes to the AMA (American Medical Association), an institution which effectively enforces a chronic supply shortage of drs. The production system of Dr is strangled by the withholding nature of the AMA, which requires every dr practices in US to have residency in US (even for well experienced froeign Drs). On the other hand, the AMA restricted number of residency slots available. This environment prevents equilibrium of supply-demand from occurring, or the AMA effectively enforces a chronic supply shortage of Dr to the increasing demand. By eliminating competition, Drs can maintain high salary.

AMA’s monopoly on the production of Drs has to be removed. Let the free market decide the price. Capitalism is best at determining fair value when you don't have unions controlling supply of labor or politicians picking winners or greedy monopolies eliminating competition. In the free market environment, the Drs have to provide good service at reasonable price to stay in the market in which the consumer will benefit.

Without free market in the production of Dr, the country will be dragged deep to the sea. Any reform without changing current monopoly in production of Drs will not work.
jun100 发表评论于
天哪。。。我老公今晚就正去做这个sleep study,已经买过那个呼吸机了,根本不能天天带着睡,follow up的结果,是再做study,换型号。。。。
高英姬 发表评论于
不甘落伍,我以为你发霉了,终于出来晒太阳了。
都好吗?
又能看到你的趣文了。

我有过一次哭笑不得的经历,现在都不敢上医院了。
bule 发表评论于
挨宰? i would say you should thank the doctors for the detailed workup for you, which reflected their high sense of responbility. This is more important to your well-being and safety. There might be many serious disorders behind the symptoms you had. if i could remind you, use your CPAP daily as instructed; otherwise, you risk your lungs and heart in a long term. forget it how much you paid since the issue is not expernse, but your health.
qsnfj 发表评论于
been there, done th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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