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遗弃地主婆的土匪头(下)

我是中国贵州作家张宗銘。我的系列长篇小说,是中国第一部敦促共产党人换位思考的作品,被文学教授推荐,连续参加诺贝尔文学奖角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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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自张宗铭长篇小说《女人土匪东洋狗》


 

 

刘礼靖也懒得同这赶马哥讨价还价下去,道:“哎,十五块大洋就十五块大洋吧,谁叫我今夜起得太早了呢?又谁叫我碰见了你了呢?”他掏出准备好的银洋,数出十五块大洋,递给了赶马哥。

赶马哥把大洋紧捏在手中,一块大洋一块大洋地仔细验证起来,他又吹又弹又碰又听地耽误了好久,觉得每一块大洋都是真的后,才把马鞭递给了刘礼靖。

刘礼靖接过那人的马鞭:“你看我这个样子,像啥人?”

那人揣好钱,在晨雾中打量着他,他蓬头垢面,鬓发和胡子遮盖了他的大部份脸部。他说:“我估谙你老人家……是个煤贩子。”

“再估谙估谙,我有多大年岁了?”

“少说也有五十岁!”

听那人估计他大出了十五岁左右,刘礼靖着实被吓了一跳,心想,莫非是那怪病,我已经变了人样?戴敏若是见了我,也大概认不出我来了!他又问那人:

“近来,这条路上还有土匪吗?头桥二桥还检查行人不?”

那人古怪地看了看他:“土匪? 那是前些日子的事了。而今你走错路了,只能闯得到鬼,土匪连影子也不剩了。贵阳城里只紧了几个月,现在松得很。”

刘礼靖见那人开始怀疑他了,慌忙道:“今天,我算是倒了邪霉!花了十五块大洋买了你这匹不中用的老马……趁我现在还没后悔,你快快地往回走,否则,我就要退钱了!”

那赶马哥真的离他返身走了,他一边走一边回头看他,刘礼靖冲他的背后大喝一声“你给我回来!”那人就撒开腿脚跑了……刘礼靖朝雾气里呜呜地吆喝着,开心地笑了起来。刘礼靖赶着马,满心地高兴。他相信他早就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了,没有人会认得出他来了。他唱着苗家的情歌,哼着赶马哥们那悠悠扬扬的赶马调,在天开始放亮时,他进了贵阳北门,把马赶入了体育场内。

刘礼靖把马儿拴在梧桐树下,大步走向石头砌成的篮球场。他一阶一步地上了去,他定晴一看,那墙角立着根表明“危险”的长竹杆。他想:拐火,张家大院里有了危险!显然,夜晚翻墙入室已经不行了!他不由得庆幸自己的远见,那与戴敏约定好的危险标记,今天终于派上了用场。

色胆包天的刘礼靖,相信他现在的这副模样戴敏会认不出他,戴敏都认不出他,那还有啥子人认得出他呢?他突然想在大白天里见到他朝思暮想的戴敏,想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想借此向她表明,为了她,他啥也不在乎,啥也不会怕!这样,刘礼靖大摇大摆的牵着这匹瘸腿病马,慢悠悠地出了体育场的抗日胜利门。在石块铺设的街面上,瘸腿马缓缓的蹄声,在宁静、清新的贵阳街道上,显得异常地清晰,刘礼靖处于异常的兴奋、情迷和陶醉中……

刘礼靖选中了张家大院斜对面的大坝子,在这里能清楚地盯住戴敏出入,是停马卖煤、喘气歇脚的好地方。他选中一棵梧桐树,把这匹又瘦又老又病的瘸腿马拴在树上。像所有的赶马哥那样,将马料袋放在马嘴下……让马依旧驮着两竹筐的煤站立着。这马对下面的草料毫无兴趣,它乜着的两眼眨巴眨巴着,甚至还颤颤瑟瑟地抖动着它那肮脏的毛皮。

 这里,是一块不小的在修建中停工了的宅地,四处长满了荒草,刚垒起的地基高出荒地两三尺,或许是房地主人因解放的原因,不敢继续修建街边的铺面而任随荒废着。刘礼靖背靠着梧桐树坐下,心想戴敏一定能够出现,一定会去他(她)们约定见面的地点……此时,一股股一缕缕的激情在刘礼靖心中燃烧着,激动着。这是一个阴冷的天气,是贵阳常有的那种冷不冷,热不热的天气,天空灰黄灰黄的,空气也仿佛沉甸甸的,是那罕见的要下大雪的天气。

这两筐煤,也居然有人来问卖价,刘礼靖喊出了天价,把买煤的人都给吓走了。这匹瘸腿病马和煤,他只是用作伪装和掩护的,他不会卖给任何人。假如戴敏出来买菜,那当然最好,他也会邀着马儿上前去请她买煤……

刘礼靖万万没有料到,张家从上午九点左右,就不晓得在张灯结彩地忙些什么,他看见了张云轩和杨永春也在忙进忙出,还将几盆柏树也披花挂彩了!刘礼靖不清楚世界上还有圣诞节,也不清楚啥子基督教和天主教,他想:离阳历元旦节还有六七天,张家就忙准备庆祝新年了?你张云轩张狂些哪样,你叛党卖身求荣,莫非盼来盼去,为的就是今天?

刘礼靖身后的马打了个喷嚏,刘礼靖回头看了看:这匹蔫蔫巴巴的马儿,显然是不行了,马鼻涕淌了约一尺长,尾巴也懒得甩一下,整个身架子危颤颤地……刘礼靖也不觉困倦了,前面张家大院门前的行人,那石狮,那披花挂彩的柏树……也迷糊、昏花了起来,刘礼靖把头靠在树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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