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邓时代的腐败问题很严重,一方面确实是很严重,其次,也是媒体更能公开报道以及老百姓能自由传播讨论的结果,使得腐败分子的劣迹能被广为传播,再有,现在的腐败更多表现为用权力寻租,获得超额的货币财富,千万甚至亿万腐败分子不断刷新记录,这样也更加醒目。
那么,我们是否因此说,邓时代比毛时代要腐败得多呢?坦白说,没有定量数据,不好比较;即使有数据,恐怕也很难比较,毕竟这是两个完全不一样的时代;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得就是,毛时代的腐败也是有的,只是表现形式和邓时代的腐败不一样,要不,他老人家也不至于搞三反五反,四清,后来又反对刘少奇的资产阶级法权立场,这也是他发动文革的动机之一。
首先要说,毛时代的货币腐败不严重,因为货币没用。在一个粮食鸡蛋衣服相当紧缺要靠票证认购的时代,实物比货币更实惠。因此,我们看到的就是,从高级领导人到农村的支部书记大队长,都或多或少地拿到除工资以外各种实物,紧缺品。这些实物不是自己掏腰包买的,而是下属送,同级赠,或者利用行政权力直接在计划外向物资单位或者生产单位索要。 典型的就是王洪文这位中央副主席,简直就是厚颜无耻,贪得无厌。有兴趣的可以在网上搜索到这些资料。另外一个例子是许世友将军,他老人家喜欢喝酒,喝茅台酒,天天至少喝半瓶,请问,他的茅台酒哪儿来的呢?应该不是自己掏腰包买的吧?
我家在农村,所以对农村里的腐败更熟悉。大队的支部书记(全面负责)和民兵队长(管参军以及批斗地富反时管抓人),生产队的队长(负责日常生产管理调度),都会额外享受到各种各样的好处。比如,向外派工(在那时代代,这真是个美差,因为管吃饱饭),夜宵小灶,推荐上学,参军等,这些有点权力的人无不争先恐后充分利用。我家所在的大队支部书记,他有五个儿子,除了大儿子外,其他四个儿子都参了军,二儿子回来后就接了老爸的班;三儿子转业,到市里工作了,四儿子在公社里放电影;五儿子当民兵队长。我本家的一个远房亲戚,在大队里负责,他的大儿子就上公社里管广播;小儿子当民兵支队长。我爸亲口告诉我,就是这位小支队长,平时经常和其他负责人吃夜宵(就是几块鸡肉加一瓶烧酒,也是美餐),但有一次,可能由于迟到了,没吃到夜宵。事后大发脾气,随即号令村里的民兵批斗那些吃夜宵的人。
毛时代的腐败还包括特权服务,当然,这些特权现在也很多。随便举例,从现在公开报道的就可以看到:
毛的滴水洞也大名鼎鼎,而且是在三年困难时期修的,应该吗?利用率有多少?大部分时间还不是空着。
毛请章含之做私人英语老师,付钱了吗?如果付了,是自己付,还是国家包?
许多领导人在出访视察时,除了夫人外,还经常带着孙子孙女等,这些可以从某些人的回忆录里读到。
上海市委书记柯庆施由于在四川的高级招待说喝高了,结果老病发作去世。
江青等人经常在小礼堂看进口电影,和资本主义亲密接触,尽管表面上她反资比任何人都积极。
总的来说,毛时代的腐败特权不如现在明显,没有货币化,比较隐性,很多腐败特权和行政权力直接挂钩。也许,他们没有千万的家底,但是相对于那个老百姓连饭都吃不饱又不能自由创业没有出路的年代,能吃到饱饭就是福气;能戴上一块手表,弄两自行车,就是大富大贵;能推荐儿女上学参军,就会进入国家队,不再饿肚子,也算是祖宗显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