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轮船正好在父母圩堤旁进行。母亲准备了我们的饭,中饭、晚饭都在那里吃。
母亲做的菜虽然不是高档,但从小吃惯了母亲做的菜,吃起来就是香。清炖千里香(这千里香,全国只有我们这地方有),还有自家晒的酱。豇豆、茄子、扁豆等,只要加点千里香的汤汁一炒就烂,味道特别鲜美。不过这种千里香现在也很少能吃到了。
真真那天不肯回家,要和爷爷奶奶住一晚。天还没有黑,我和文吃过晚饭回到了家。
真真很少离开过我们。回来的路上,文对我说:“天气不好,要下大雨了。”
我先是一愣,然后陡然明白了。说:“那雨大到什么程度,你知道吗?”
“水漫金山。”
“水淹七军才好。”我打趣说。
“我不要淹七军,我只要把金山寺的那老和尚淹住就行了。”她咬文嚼字,说得很准。
“呵呵,是不是嫌我老,不能满足你了?”
“老的好啊,老的有经验。”
一路上都是看完热闹往回走的人。
到了家,本打算早些上床,没想到余和术来到我家。
“下午我们就来了,你们是去看划轮船了吧?”余问我。
“是的,在我父母那里吃的饭。”
文倒茶,我拿烟。术是和余一个村的,我也认识,只是没有打过交道。
他们坐了一会,就开始谈到搞船的事。术先开口:
“听说下江(指无锡、苏州一带)有一百多吨的水泥船卖。”
“术以前就是搞船的,不过他搞的是小水泥船。”余说。
“我们要搞就搞大一点的,哪怕股份多一点也没有关系。水泥船我没兴趣。”我说。
“我也没兴趣,术他以前就是搞的30多吨的水泥船。”余说。
我们谈着这时门外有人在叫:“夏景头老师在家吗?”
文去开门,原来是后二村的四伢,人们习惯叫他老四。他也是余和术的朋友,听说余到我家来了,就找来了。他还不认识我家,是问来的。
我现在学会抽烟了,以前在学校是一支不抽的,不过现在烟瘾还不大。余的烟瘾很大,总是一支接一支地抽。
“来我家就抽我的烟。”我拿出烟来。
“听说你们想搞船,我来看看的。”老四说。
“我们正在酝酿呢,还没有决定。”我说。
“我听听,我也想搞。”老四说。
“要搞就搞铁船,铁船的吨位大,也安全些。”我说。
“安全都是一样的,铁船成本高。”术说。
“我们可以合作造一条大一点的铁船。”余建议。
“我也同意这个意见,”我说。
老四和术有搞船的经验,如果四人合伙造一条大一点的铁船是很不错的。我盘算着,目前我们这里唯一赚大钱的只有搞船了。
“一人搞一条一百吨的水泥船,那就不如四个人合伙搞一条四百吨的铁船,赚钱是一样的,而且大家在一起的力量大。”我说。
“一条船至少要两个人,四条船要八个人。四百吨的铁船,四个人就足够了。”余说。
那天在我家商量了一个大概,各有各的意见。晚上十点,他们走了。办好一件大事,一定要深思熟虑,统一意见,我们都不是小孩了。
他们走后,文看了我一眼说:“这么不巧,我原想真真不在家,能赶个早。没想到反而迟了。”
“你还像个孩子。我们是在谈正经事。要是我真搞了船,一年半载不回来,那你怎么办?”
“那是另外一回事。你在我身边我就想。”文向我做了个撒娇的样子。
我将她抱住,说:“你越发可爱了,也变漂亮了,我会永远喜欢你的。” 。
文昂起头,微闭双眼,任凭我在她脸上亲吻。没有其他人在旁边真是不一样,哪怕是真真。
“今天好好让你亲个够。”文说。
“嗯,也许你永远都不会够。”
“洗澡吧,我们一起洗,水放好了。”文说。
“好的。”
文有一种少妇的成熟,身材不胖不瘦,而且性要求比以前强多了 。我以前忽略了这一点,但现在文还是很满足的。她嫁给我后,从来没有说过一句后悔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