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碗,红砖,红棒

其鸣无声,其飞不能高远,日沉浮於鸥鹭之间,而默以自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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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会有几位来自台湾的朋友,这些年我从他们那里,学到了不少文学知识。对于中国文学名著的《红楼梦》,台湾书友同样也是喜欢得很,只是没有解不开的《红楼梦》情结。想来这样的区别,可能与毛泽东对《红楼梦》的超级钟爱有关,解放后,大陆在“红饭”毛泽东的推动下,《红楼梦》的备受关注,史无前例,不论是普通大众,还是作家学者,为红消得人憔悴的,大有人在。因此,大陆的《红楼梦》粉丝,只要置身于《红楼梦》的阅读思考,就会感受到围绕着《红楼梦》的不只是红学,还有红碗红砖和红棒。

先说红碗,顾名思义,由《红楼梦》而衍生出来的饭碗,它与红学密不可分,可以说,没有红学,就没有红碗。

自从《红楼梦》出世不久以后,既有”红学“一说,据民国初期《可发一笑》的笑话集内《治“红学”》篇中记载:清代自乾隆以后,国内讲求“经学”之风盛行,学者们埋头于《易》、《诗》、《春秋》等几部经书中。晚清松江有个文人,名叫朱昌鼎,号子美,不肯趋附这种风气,一反“俗”态,竟唯独对被誉称为“五大奇书”之一的《红楼梦》精熟入迷。他曾以“生平所见说部有八百余种,而尤以《红楼梦》最为笃嗜”自诩为荣。一天,有个友人来访,见他正在埋头伏案陶醉于看《红楼梦》,于是笑着问他:“您为何不好好专治‘经学’?”他却幽默地回答:“我正在专攻‘经学’,不过和别人的‘经’不同。我的‘经学’比别人少‘一横三曲’。”那个友人迷惑不解。他又笑着说:“我所专攻者,就是‘红学’呀!”这是一则笑话,在文人中广为流传。后被《红楼梦》研究家们所采用,约定成俗,遂成为”红学“。 

学问是文人的饭碗,研究红楼梦的学者,靠红学来养生,也是没有问题的。随着红学研究的制度化规范化,能不能跨进红学的门槛,怀抱一只红碗,这里边的路道儿并不简单,不是谁都能吃红学这碗饭的。没有吃过梨子,就不知道梨子的滋味,关于红碗,就说到这里了。

现在说说我所熟悉的红砖。

网络文化的崛起,给红学门外的红饭们,开辟了一片读红学红的新天地,不需要上级部门派发红碗,没有定时定量出红文的压力,茶余饭后,只要有精力有心情,即可上网添块红砖加片红瓦。

曹雪芹怎么也想不到,他留给后人的不只是一个谜样的梦,还有一座有史以来最具规模的红砖窑。曹老板为千千万万的没有红碗的红饭,预备了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红砖。创造了网络世界文学史中的一大奇观。

很多红饭网友都有这样的体会,几遍红楼梦读下来,必有一番滋味在心头,一堆红砖在手头,这时赶紧打开电脑,点击进入自家的小院码红砖,尽享无穷乐趣。日久天长,庭院深处的绿荫遮掩下,一座红砖凉亭若隐若现,想象着将来有一天,与三两好友聚于凉亭品茶聊天嗑瓜子的情景,不由地加快了码红砖的速度。

偶尔也会有意想不到的状况发生,有一天,码红砖的匠人,正聚精会神于凉亭的搭建,突如其来的一块飞砖,砸在了匠人的头盔上,匠人停下手上的活计,四处瞭望,发现了骑在墙头上的拍砖者,带着些许贾环的小模样儿,匠人一声叹息“嗐,可怜见儿的小冻猫子”,原来是隔壁那家的小孩。匠人素来不会与小孩子一般见识的,也对邻家的欺软怕硬无事生的着三不着两,有所耳闻,自知与那家人讲什么道理,都是对牛弹琴,浪费时间。匠人只好暂停码红砖,借此机会休息一下,下意识地捡起小孩扔过来的砖块一看,竟然喜出望外,原来擦去砖头表面的污垢,那是块还是可以派上用场的红砖呢!

虽然匠人的故事只是个传说,而网络上的拍砖头,倒是司空见惯的。不管这些砖头,是以崇高的名义还是不崇高的名义抛将出来,其背后不外乎是情绪的宣泄,只要看明白这一点,哪怕是导弹砖头来攻击,我自岿然不动。再说红砖又不是指着它吃饭的红碗,砸碎了也没什么可惊慌的,再读红楼梦,再有一堆新红砖,只怕浪费了可惜,对不住红砖窑主人曹雪芹。

网络码红砖,即使手艺不惊,横不平竖不直,歪歪斜斜惨不忍睹,推到重来就是了,而在真实的世界里,因红言不慎,而惨遭棒杀的,大有人在。所谓红棒,就是以红学为名,打击异己的武器。

红学研究中的大棒飞舞现象,并不少见。本来嘛,红学观点的对立,作为学术研究,即是正常的也是不可避免的,双方各自阐述,足矣。一旦将认识的不同,上升到人身攻击,战争就开始了,红棒打手纷纷粉墨登场。如果说拍红砖是赵姨娘们愚蠢的瞎折腾,那舞红棒就是王夫人们有预谋的抄检打压,意在至异己于死地:要么闭嘴,要么坐牢。红学前辈俞先生白先生李先生蓝先生等等,不都是红棒下的受害者吗?

红碗红砖是红饭用得着的家活什儿,多多益善,而打打杀杀的红棒,最好没有。可是红砖会不会演变成红棒呢?红棒还能舞多久呢?我一时还看不到结果。七,红红红红,万红丛中一片绿,咱直奔自家后院,码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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