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格瓦拉见到毛泽东激动得说不出话
“不革命行吗?”
在卧室挂上一张切·格瓦拉的照片、穿上一件印有切·格瓦拉头像的T恤,至今还是年轻人打扮自己的一种方式。
切·格瓦拉那张由摄影师阿尔瓦罗·科达拍摄的、戴着贝雷帽的照片,无疑是20世纪最著名的人像照片之一,被称为“世界上最有革命性最有战斗性的头像”。
切·格瓦拉,作为一个富有浪漫主义气息的伟大革命者,成为青年人成长道路上绕不开的文化墓碑。他甚至成了划分文艺青年、中产或者先锋知识分子的象征符号之一。国内一些喜欢摇滚的青年人,建立了“切·格瓦拉中文网站”,介绍他的事迹和他的诗歌,同时膜拜着他那不可复制的叛逆精神。一些年轻人甚至把切的语录、诗歌以及几张照片作为其精神动力与支柱。
当然,随着时代的变迁,更多的年轻人之所以喜欢切·格瓦拉,只是觉得他很“酷”。在他们心目中,切·格瓦拉是名牌钟表、雪茄烟、摩托车、高尔夫等时尚用品锺爱的广告大使,也是球王马拉多纳的肩头天使一般的图腾。除此之外,切·格瓦拉可能只是一个模糊的概念。
2005年,巴西著名导演沃尔特·塞勒斯用他的史诗电影《摩托日记》,在全世界重新燃起了切·格瓦拉热。而此时的中国北京,北兵马司剧场,八位女演员和一位女导演创造了将话剧《切·格瓦拉》连演15场的纪录,剧中主人公的一句经典台词“不革命行吗”,成为众多年轻观众的“口头禅”。
“切,你好年轻哟”
在上世纪60年代的中国,切·格瓦拉因为把游击战理论发扬光大,变得几乎家喻户晓。据说,切·格瓦拉非常崇拜毛泽东,他曾因为刚出生的女儿长得像毛泽东而兴高采烈,也曾公开说中国的公社模式和对精神因素的强调,符合他的“世界革命思想”。
1960年12月1日,代表古巴来中国访问的切·格瓦拉,见到了被他奉为导师的毛泽东。他竟然像歌迷见到心仪已久的偶像一样,紧张得说不出话来。而毛说的第一句话是,“切,你好年轻哟。”两人合影的照片上,孩子般兴奋又紧张的格瓦拉,给当时许多国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在那个沉郁又亢奋的时代,张扬不羁的切·格瓦拉,注定是困惘与怀疑中的中国青年记忆里一个遥不可及的偶像。他们诵咏他的诗歌,默记他的事迹,咀嚼着他那时流传还不多的寥寥数语。在他们心目中,切·格瓦拉代表一种生存的意义,是当时那个两极对峙的世界上最先锋的力量象征。人们高举着偶像的旗帜,只是想找到一种生活与精神的依据,正如一位当年的格瓦拉的崇拜者所说,那时候“人们热爱格瓦拉,实质上是热爱属于自己的切·格瓦拉,爱自己残存的理想主义的那一部分”。
他的影子从未离开过
四十年来,切·格瓦拉的影子从来没有离开过他曾为之奋斗的这个世界。他的浪漫的和诗意的生活,他的游击战,他的刚果革命和拉美革命,他的绝不可能重来一次的古巴革命,这一切,本身就像是一出完美而虚幻的戏剧。他以一种激进的以卵击石般的浪漫主义革命者气质,成为红色世界最特立独行的自由冒险家和当代最伟大的乌托邦战士。
无论是从标签到偶像,还是从偶像到商标,切·格瓦拉都依然是整个世界20世纪以来最值得怀念的风流人物之一。因为无论何时何地,人们的内心里对美好精神的最纯洁的追求从未泯灭。因为我们永远需要保留一些记忆来提醒自己,比如一段苦难而伟大的自我流放的历史,或者,一个坚定、浪漫又辉映着理想主义荣光的偶像英雄。
“为了成功,你必须先抛弃一切”、“革命并不会瓜熟蒂落,你必须亲自采摘果实”……2007年,《切·格瓦拉语录》首部中文版推出,这些哲理语言再一次激起了中国人的切·格瓦拉热。
早在20世纪60年代,切·格瓦拉的名字便在世界传扬。当年中国也曾称赞过切·格瓦拉在古巴推行的游击战道路,而西方对切·格瓦拉则冠以“红色罗宾汉”、“共产主义的堂·吉诃德”等称号。直至2000年,北京舞台上演的话剧《格瓦拉》还曾轰动一时。那个生活在地球另一面的传奇革命家,切·格瓦拉的战斗和生活的轨迹其实曾与我们紧密相关,其悲欢也值得国人品味反思……
以毛泽东著作为师,为穷苦人的利益而抛弃了医生的职业到古巴打游击
在古巴革命中闻名的格瓦拉,原本是阿根廷人。切·格瓦拉于1928年生于较优裕的家庭,毕业于医学院,在行医中痛感人民苦难非药可治,在阅读了马列著作后决心从事政治斗争,以解放整个拉丁美洲为己任。1957年,切·格瓦拉在墨西哥结识了古巴革命者卡斯特罗并与其结成密友,两人很快便率一支小队乘船潜回古巴,登陆后他们上山进行游击战,一年多后就推翻了亲美的独裁政权。
在“七支步枪起家”的斗争中,格瓦拉读过西班牙文本的《毛泽东 选集》后深受启发,后来切·格瓦拉一再说:“毛泽东是游击战大师,我只是个小学生。”1959年,古巴革命胜利。翌年,格瓦拉便来华访问。切·格瓦拉见到了被自己奉为导师的毛泽东 ,两人亲密地拉着手说话。回国后,格瓦拉便拿起甘蔗刀下田,宣布这是仿照人民公社的榜样,并号召民众学习中国专家不计较工资只讲奉献的精神。
格瓦拉做体力活并不是装样子给群众看的,而是实实在在地真干,业余时间特别是星期六下午,他的时间主要用于义务劳动。切·格瓦拉公私分明,年幼的孩子生了急病,切·格瓦拉也绝不许用自己的公车送医院。在当时物资困难的情况下,政府发给每个高级领导人一张特殊供应卡,位居国家第二把手的格瓦拉马上退回,而且始终要求家人到商店同普通百姓一样排队买东西。至于切·格瓦拉那些同战士一样站岗,治疗被视为瘟神的麻风病人从不戴手套一类的故事,更是广为传扬。正是这种毫无利己动机的献身榜样,使格瓦拉能够超越时空,被贫困国度的民众和许多富足的西方人同时接受和称赞。卡斯特罗对这位战友的评价则是:“一个在行动上没有一丝污点,在举动中毫无瑕疵的典范就是切!”
理想主义与现实的矛盾,使他离开古巴进入他国丛林
在革命胜利后的古巴,格瓦拉在取得古巴国籍后只呆了六年。当时,中苏论战势同水火后,切·格瓦拉感到两面为难,便在1965年2月再次来华访问,切·格瓦拉主张同苏联停止论战,但他的建议未被接受,切·格瓦拉也没见到毛泽东 。带着忧郁离华后,格瓦拉便在公开场合消失,并登报宣布放弃职务和国籍,使古巴政府不必对其行为负责。
1967年10月9日,拉丁美洲著名革命家、“游击中心”理论倡导者切·格瓦拉在前一天战斗中负伤被俘后,被美国支持的玻利维亚军人政权枪决。
1.很少披露的格瓦拉遇害经过
切·格瓦拉写信告别卡斯特罗后,1965年春带着满腔抱负进入非洲刚果(金),指导当地的左派游击队。几个月后,他看到胜利的希望很渺茫,便回到古巴。休整几个月后,1966年11月,格瓦拉带领几十个会讲西班牙语的外籍人士去了玻利维亚。据古巴《格拉玛报》后来透露,跟随格瓦拉打游击的有42人。
格瓦拉和他的战友先来到一个游击队营地。这里开展游击战的条件非常艰苦,天时、地利、人和,格瓦拉一样也不具备。格瓦拉把游击队分成几个小分队,自带一个小分队在潮湿的丛林里辗转作战。他惟一的交通工具是一头骡子。他的身体也不是很好,折磨他多年的哮喘病不时复发。1967年6月25日,格瓦拉在日记中这样写道:“我的哮喘越来越厉害,折磨得我无法入睡。”
在最后一次战斗中,格瓦拉等人受到2000名玻正规军的围剿,其中有800人还受过美国的丛林战训练。格瓦拉最后被围堵在两座树木稀少的小山之间。格瓦拉原本打算在这里开辟一条新的游击小道。
根据古共中央机关报《格拉玛报》认同的说法,玻政府军里一位开小差的士兵恰巧从这里路过,发现了格瓦拉等人的行踪并将此消息告诉了玻军方。格瓦拉因腿部受伤而被捕,第二天被杀,牺牲时年仅39岁。
格瓦拉遇害给古巴人民留下了永远无法弥补的伤痛。格瓦拉1956年12月跟随卡斯特罗乘“格拉玛号”游艇离开墨西哥进入古巴,投身古巴革命,成为卡斯特罗的密友和古巴的国家领导人。关于他牺牲的详细经过,古巴官方媒体因“太过伤感”而很少披露。
今年9月28日,又穷又盲的玻利维亚退休老兵马里欧·特兰在接受古巴眼科医生的义诊后,重见光明。他就是当年奉命枪杀格瓦拉的那名玻陆军中士,他回忆了本文开头的那一幕,还说格瓦拉在胸部中枪断气后,瞪着他的眼睛一直没有合上。格瓦拉死不瞑目的一幕让马里欧·特兰永远无法忘记。
2.高科技手段帮助寻找
格瓦拉牺牲时,他带领的游击队几乎全军覆没,只有极个别人幸存。
格瓦拉的尸体究竟被埋在哪里,事隔多年,已没人能说得清。20世纪90年代,包括玻利维亚在内的南美洲国家相继完成了政治民主进程,使寻找格瓦拉和他战友的遗骨出现转机。
玻军方提供的线索称,格瓦拉和另外6名游击队员遇难后不久,就被埋在距格兰德峡谷5公里的一个叫卡尼亚达·德尔·阿罗约的地方,此地现为一个废弃的飞机场。当时参加掩埋的几个证人回忆说,因为是在夜间掩埋的,周围黑乎乎的,根本就记不住掩埋的地点,只记得他们被埋在同一个墓穴里。
1995年11月底,在玻利维亚政府的支持下,玻利维亚、阿根廷和古巴联合组成专家小组,着手调查和寻找掩埋格瓦拉的地方。1995年12月底至1996年3月中旬,小组在上述废弃飞机场某个地方发掘出4具尸体,其中一具被确认为玻利维亚籍游击队员。1996年6月,小组又发掘出一具古巴籍游击队员的遗骨。小组为取得重要突破而十分振奋,决定扩大战果,尽量找到更多游击队员的遗骨——特别是格瓦拉的遗骨。专家小组查阅了大量历史资料,采取高科技手段,使发掘范围缩小到最小。古巴先后派出10余名顶级专家,协助发掘工作。在玻利维亚政府的大力支持下,发掘被锁定在1万平方米的范围内。
1997年6月28日上午9时,发现第一具遗骨;29日中午,发掘人员在一块绿色尼龙布的导引下发现了第二具;30日又发现一具。7月1日上午第四具,下午第五、第六具相继被发现。这天下午17时,正当发掘人员准备收工的时候,有人突然触碰到一块棉织物碎片,旁边是一具长长的骨架,颜色明显比其他被发掘的尸骨灰暗。这会不会就是大家期待已久的格瓦拉?
7具遗骨被送往圣克鲁斯一家日本人开的医院,3名阿根廷人类学家、3名古巴法医和1名古巴考古学家对7具遗骨逐一进行甄别和鉴定。
7月3日,《格拉玛报》昭告天下:根据对有关史料的研究,包括格瓦拉在内的7名游击队员系于1967年10月10日~11日被埋在同一墓穴内。稍后几天的报道说,经专家鉴定和甄别,“7具遗骨中之一已基本肯定为格瓦拉”。其他6具分别是4名古巴人、1名玻利维亚人和1名秘鲁人。
1997年7月12日,古巴政府派专机接回格瓦拉及另外4名古巴籍游击队员的遗骨,另外1名玻利维亚人和1名秘鲁人的遗骨,也在稍晚时候应牺牲者家属要求交给了古巴。
3.卡斯特罗点燃格瓦拉灵前长明灯
格瓦拉等人的遗骨运回古巴后,暂时停放在哈瓦那的何塞·马蒂纪念馆内。古巴政府决定以最高规格——国葬安葬格瓦拉和他的战友,以告慰亡灵。1997年10月9日(即格瓦拉遇难30周年),古巴国务委员会发出通知,确定当月11日至17日为国丧日,并确定将格瓦拉的遗骨以国葬的规格安葬在他生前战斗过的圣克拉拉市。
古巴政府为格瓦拉举行了最为隆重的悼念活动和安葬仪式。1997年10月10日古共五大闭幕后,悼念活动相继展开。14日,格瓦拉遗骨移送圣克拉拉市。当天,哈瓦那通往圣克拉拉的公路实行管制,任何闲杂车辆不得通行。笔者当时正在古巴工作,只能从电视报道中感受那动人的时刻。圣市数十万群众涌向灵车经过的路旁,灵车经过之处撒满鲜花,场面十分感人。17日上午9时,安葬仪式开始。格瓦拉的遗骨被安放在格瓦拉广场中,同时被安葬的还有6名游击队员的遗骨。卡斯特罗在葬礼上发表讲话,颂扬格瓦拉对古巴革命的杰出贡献,称赞他是革命者和共产党人的楷模。
葬礼结束时,卡斯特罗亲自点燃了格瓦拉灵前的长明灯。
4.继续寻找游击战士遗骨
寻找遗骨的努力并没有因找到格瓦拉的遗骨而停止,找到更多游击队员的遗骨,是古巴政府的下一个目标。
1998年12月,女游击队员塔尼亚的遗骨被找到。同时发现的还有另外9名游击队员的遗骨。
塔尼亚1937年11月19日生于阿根廷,父母是德国移民(因纳粹迫害而移居)。二战后,全家又回到当时的德意志民主共和国(东德),帮助国家重建。1960年格瓦拉率领古巴贸易代表团访问东德时,认识了塔尼亚。1961年塔尼亚来到古巴,曾在古巴教育部、妇联等部门工作。当时古巴人对她的印象是“热爱工作,亲切可爱,对古巴革命一片忠心”。
塔尼亚是格瓦拉领导的游击队中最具神秘色彩的人物,有西方媒体甚至称其为苏联的间谍。但对她的身份和任务,古巴官方媒体曾作如下披露:。1966年12月,塔尼亚正式加入游击队,塔尼亚作战英勇,被编入华金小分队。
1967年8月31日,小分队遭遇伏击,全军覆没。塔尼亚的尸体被河水冲走,直到9月6日才被几名玻利维亚士兵发现。9月8日晚11时,士兵们将其掩埋在一个叫潘多(Pando)的地方。此地距掩埋格瓦拉尸体的地方只有咫尺之遥。
2000年中,又有6具游击队员的遗骨被发现并运回古巴。但寻找工作并没有到此结束。2000年12月11日,《格拉玛报》报道说,尚有5具游击战士的遗骨没有找到。这是古巴法医研究所所长豪尔赫·冈萨雷斯宣布的结论,也是下一步寻找工作的目标。
其中最难找的是名叫豪尔赫·巴斯克斯·比亚尼亚的遗骨。他被玻军杀害后,玻军用直升机将他的尸体从空中抛向下方的丛林。别说遗骨,就连葬身之地也无从查找。
他们也许永远长眠在荒山野岭中。他们为着理想而献身,有正义感的人们会铭记格瓦拉和其他遇难的游击队员。
参考资料:格瓦拉为何葬在圣克拉拉市
圣克拉拉市位于古巴中部,是格瓦拉曾经战斗过的英雄城市。1958年古巴革命胜利前夕,格瓦拉奉卡斯特罗之命,在圣克拉拉市所在的比利亚克拉拉省指挥一支游击队。在著名的圣克拉拉战役中,格瓦拉指挥的游击队成功击溃政府军开赴东部的援军,并乘胜向哈瓦那挺进,为卡斯特罗指挥的游击队包围、击败东部圣地亚哥的守军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古巴政府和人民为纪念格瓦拉的杰出贡献,1988年在圣克拉拉市动工修建格瓦拉广场,并于1994年竣工。广场上除了怀抱儿童的格瓦拉巨型雕塑外,底座上还有多幅关于格瓦拉的浮雕,其中还有格瓦拉离开古巴时写给卡斯特罗的信。纪念堂里后来还增设了灵堂,用来安放格瓦拉和他遇难战友的遗骨。
来源:青年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