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Curling
第一次听说冰壶应该是十几年前,那时觉得与其说它是项运动,不如说更象是种游戏,虽然后来也看过不少冰壶比赛,但真正明了它规则、领悟它的精髓、欣赏它的精彩,是这两周在温哥华的冬奥会上。
乂爻关注冰壶比赛有两个原因,首先加拿大的冰壶运动不仅世界排名第一,而且拥有100万的注册会员,是当之无愧的冰壶王国;其次近年中国冰壶队的成绩已经跻身世界前列,让乂爻更有亲切感。所以除了天天在电视看冰壶比赛,还特意在网上预订了4张有中国队参赛的冰壶门票,不但可以感受现场的比赛气氛,同时还能为中国队加油助威。当天同场有六个队三场对抗赛,分别是瑞士-中国,瑞典-英国,俄罗斯-丹麦。
比赛当天,乂爻全家早早地吃过晚饭,集体换上印有“CANADA”字样的衣服,拿好票,开车向Vancouver Olympic Center进发。这里要说的是,世界各国的奥运门票,都是已经包含公共交通的费用在内的,所以,手持当天的奥运门票坐公交是免费的。
开着车,知道大概方位,就一直往前开,为保险起见,还是打电话请朋友查询详细地址,问来问去,有的说在Downtown,有的说在Richmond,LD却说在温西女皇公园附近,居然没人认识这个号称“Vancouver Olympic Center”的地方。没辙,只能按照自己认定的大方向前行。开着开着就看到路障和穿天蓝色Volunteer衣服的人,便知道体育馆就在附近。将车停在丁字路口,右边有路障,只能左转,趁机问了手拿荧光棒的人,被告知冰壶这场就在右边不远处,车却只能左转,停在四个街区以外。
锁好车,带着国旗,拿上相机,走了十多分钟就到了体育馆。夜幕下Vancouver Olympic Center的灯箱显得格外耀眼,人们三三两两地聚在门口,有的等朋友,有的等退票,还有很多Volunteer在周围指路、答疑。乂爻全家在一个义工指引下,来到体育馆门口临时搭建的帐蓬前排队等待安全检查。
队伍里大约有三四十人,安检口有十几个,所以行进速度很快,不一会儿便轮到乂爻全家了。工作人员说小朋友不必接受检查,安检只对成人。先是要将手机、硬币、钥匙等东西全部掏出放入盒子,进行X光的透视,再将所带的背包、相机包一一打开,对每一个明格、暗格进行检查,最后对人进行“大”字型全身探测,全部合格方可进入体育馆大门。
从大门往里走约200米,就来到了体育馆门前,这时检票的Volunteer手拿仪器对票进行条码扫描,确认后就可以进入大厅。大厅里全是卖零售、快餐和饮料的地方,一场冰壶比赛在耗时三个小时,这里的生意相当不错。在每个看台的入口处,都有工作人员,他们会根据坐位的排序引领着进入会场。
坐下时第二节已经开始,中国队0比2落后。随后两队你来我往,难分高下,中国队最后一击正中原心,总算扳回一分;第三节瑞士队连连失误,中国队也没能抓住机会,两队都交了白卷;第四节瑞士队小胜,得一分,3比1领先;第五节是很戏剧性的一节,两队开始并没分出胜负,瑞士队最后一击也颇具威胁,可惜冰壶走到半路被刷冰的人刷出了冰道,中国队得四分,以5比3超出;……5比4、6比4、7比4、7比6,比分一直交替上升,难分伯仲。打到第十节,中国队想扩大战果,瑞士队想保平争胜,双方互设路障,步步为营,中国队在关键时刻又出现了失误,只好叫了暂停,中国队的加籍教练走下看台,对形势进行了分析指导,最终放弃进攻,采用防守,让中国队终场以8比6险胜瑞士队,拿到了冬奥会的第一场胜利。
乂爻除了为中国队助威之外,也偶尔会把目光投向另外四支队伍,发现他们的打法有很大的差别。比如英国队与瑞典队的比赛打得十分细腻,总是一堆冰壶围绕在场地上,输赢好象也只在毫厘之间,经常要裁判拿着一个类似圆规的测量器来进行最后的裁决;俄罗斯与丹麦队打得风生水起,干脆利索,是三场比赛中第一个结束战局的。
乂爻的坐位不错,在整个场地的中央,正好可以同时欣赏到三个赛道的比赛,加上赛场两侧还有两个大屏幕与电视同步转播,三场赛事的精彩镜头都不会错过。赛场里观众的情绪盎然,有来自世界各地助威者,他们身着有明显国家标致的服装,挥舞着本国的旗帜,敲着锣,打着鼓,唱着歌,不时组织人浪活跃场内气氛。也许是因为有中国队比赛的缘故,乂爻发现附近有很多象乂爻一样拿着红星红旗,讲着国语的同胞,他们为中国队的精彩加油,为中国队的失误叹惜,虽然中间有不少人不懂计分方法,不懂比赛规则,但这并不妨碍他们付出自己的热情。
后来在循环赛中,中国队赢了世界冠军加拿大队,输给了今年的奥运冠军瑞典队,最终中国女队获得了铜牌。这块铜牌真的来之不易,它是用中国纳税人的钱买来的荣誉!聘请外国教练,常年在国外训练,想想这些就会觉得这块铜牌的份量过重了。相信在中国真正看过比赛的人很少,真正了解冰壶规则的人更少,冰壶在中国根本没有足够的群众基础,也不可能选拔出优秀的、真正热爱冰壶的人才,说它是靠金钱买奖牌一点都不过分。就说冰壶吧,它是由不含云母的天然花岗岩打磨而成,而全世界所有的优质冰壶均产自苏格兰近海的一个小岛,所以它的价格昂贵,非一般人能享用的,这也注定了冰壶是一个被不能普及的项目;它对场地的要求也非常严格,它特殊的制冰技术也只有苏格兰和加拿大才具备。另外,乂爻认为中国队与其他队相比并不是输在经验上,而是输在对冰壶运动的热情上。中国队的选手全部都是职业运动员,她们把冰壶当做“工作”或者是谋生的手段,而其他国家的运动员全是业余选手,她们每天完成自己的工作,甚至是做好晚饭,安顿好孩子后,利用晚间或周末的时间去练习,她们玩冰壶完全是出于对它的喜欢,对它的热爱;看到她们在场上的亢奋状态,你会觉得她们对冰壶充满感情,充满激情,而冰壶在她们手中也变得很有灵性。
乂爻最初看冰壶只把它当成一种游戏,并没有认为它是一项运动,但是越看越觉得它是智慧和技巧的完美结合。冰壶是需要一种平和的心态、一个充满智慧的头脑和一份拿捏有度、收放自如、不差毫厘的精准;要精通力学,通晓碰撞;要处变不惊,顾全大局,懂得取舍,选择最佳方法;乂爻觉得玩冰壶还要看些类似《三国》和《孙子兵法》之类的书,才能布阵有方,用兵如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