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龙志先生在雁北农学院
赵景逵
山西农业大学土化系教授
张先生比我后到大同县落阵营的雁北农学院。当时我是雁北农学院的先遣队,已住在雁北农学院的新址—雁北劳改农场的油坊院中。油坊院是个大院,原来是榨油的地方。我是合家迁居,住在中间榨油的大间中。张先生后来住在进院的一间小家。带着小儿子—三狗,父子二人住一室,既是住房也是办公室。我是土化系的教师和张先生只是点过头,打过招呼的关系。现在住在一个大院,而且都是牛鬼蛇神之类的人物,当然不会交谈有关由太谷来雁北的事,就是雁北农学院的教学有关的事也从没有长谈过。当时大家都是谨小慎微,其实大致的情况已早是心照不宣的了。张先生每日看书外,就是训子—教三狗读书。我每天出出进进都得从张先生窗下经过,经常见张先生对着窗坐着,看书,三狗坐在靠门的一边,在读书。过来过去,雁北农学院的学院内平静得很。包括住在油坊院里面的学院书记—王乃仁老先生。对我们这些“打入另册”的人也不是另眼看待时,我家开始与张先生有了一段很好的交往。
我从未问过张先生工作、生活上的事。张先生也从不问我的一切,仅是与我的小女儿、小儿子说话。老先生很少出门,一天三餐除上食堂外,自己也作点吃的。我是有家的,日常在家开伙,吃得比食堂好点。看着老先生的伙食,实感到他太为难。我家里有点好吃的,常请老先生来吃一点。好得当时的人,彼此都了解,张先生客气了几次,也就来我家坐在小板凳,就着小桌吃点家常饭。吃饭时也交谈些,可现在什么也记不得了。唯一记得的,张先生不会作饭,三狗也不会作饭,张先生自称为“’烀娲笸酢保?蛭?缸又荒芟Â’烀娉浼ⅰ£
这段时间张先生表面是平静的,好像老看着一本大厚书,同时教三狗读英语。这在76、77年是不易得的机会。在当时能公开读英语专业书得感谢书记王乃仁先生的宽容。三狗除了打球就是读书,这大概也是老先生最欣慰的事。三狗就是在雁北农学院时考上北农大的研究生后离院的。
张先生逝世已十周年,再回想雁北农学院这段时间,好像张先生的音容犹在,张先生与我没有长谈过,更没有深谈过,当时的人际往来谁也是淡如水。其实历次的运动,谁也在大批判的“背后”了解了谁。张先生对我像子Š┍驳拿挥薪湫模?壹掖?畔壬?蚕穸猿け菜频奈屎?逝?U?H说墓叵狄步鋈绱税眨¡79年返回太谷后张先生任了农大院长。他忙,只在路上见了我问问小孩如何了,大了,都不认得了。
张先生不是我的业师。我也没请教过先生多少工作上的事。我的记忆中张先生是个尽于畜牧工作、教育工作的老先生。不论在雁北、回太谷;作“牛鬼蛇神”作院长,都是这样待人。雁北农学院的人称张先生为“好老头”。这大概是老百姓给他的评话。
我仅是记下张先生在雁北二年间的一些小事。可小事也可反映先生的为人和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