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53(6-11),17.3K,宿营4830M

昨日风暴过后小雪稀拉,晨,铺了薄薄一层。泥水沉淀一夜后好很多,烧水过程中翻起一股土腥味,倒掉,掠了一堆薄雪重新烧水。今天的路很难熬,以为小雪,可越往前走雪越深,有些厚达二十厘米。偌小范围内降雪就如此不匀,可见昨日那场强对流天气的乖张。
    脚受累,湿雪变湿脚,冷的不行。丘陵之间的谷地充斥着沼泽,由于雪覆盖,很难分辨,最长的一段沼泽初探时还是大雪全封,刚探完路便融了很多,水溢,泥沙也软下来。不再是湿脚,而是鞋子灌水泡脚了。过了沼泽后绕自行车跑了几分钟,把脚找回来。自前天湿雪开始,灌水鞋泡脚就一直延续到出无人区,中间只有几天幸免,最初还倒倒水拧拧袜子抖掉泥沙,到最后就麻木了。整天都这样水路,一遍遍的无用功罢了,却为后期脚疾早早埋下了祸根。
    小风暴团一天几个,无视,应付不过来。但大风暴团就不行了,尤其临近晚上的风暴团,基本就地扎营,否则浑身湿透晚上很难熬。下午四点进入一片平坦湖床,经历了一个超强风暴团,先是天空黑如夜色,闪电闷雷不断,随后风头夹着冰雹涌来。第二次用救生毯把自己裹起来蜷缩在车子后面。没法测风速,太大了,冰雹密度也是罕见。找词汇形容当时的场景很难,那种感受只有亲历才能明白,真是天地间鬼哭狼嚎。很担心头顶滚过的闷雷击中自行车殃及自己,但实在没地方躲,也来不及躲,手都伸不出来。虽没测风速,但体感上绝对是最大的一次。十多分钟结束,雷声远去,此时地面被冰雹完全覆盖,真疯狂。
    不久离开平坦湖区,进入草地,冰雹稀落不堪,估计那场风暴团里的冰雹大部分都砸在我头上了。
    离风暴团四十分钟后遇见一头棕熊,非常有意思,近处才发现,对方似乎也如此,双方都有点催眠状态。棕熊慢腾腾的斜插一会,然后径直朝我走来,停车致敬,那熊便走到车前面,晃悠悠的,我也没绕行,前方不远就是双湖至阿尔金的南北线,便跟在后面慢慢推。那熊走一段回头等我一段,我默契的与之保持一定距离。那熊忽在坡顶停下,用脚掌拍鼠洞玩,我趁势休息。过了一会,熊不见了,我推到坡顶后发现他还趴在地上候着,却没了继续往前走的意思。没有理睬,但也万不敢超越他,便放倒车子,斜插向前方去找南北线,不过百米,就发现了南北方向的深车印。再看那熊,慢腾腾的起身走了。
    这几天怪事多,谜一般的迷路,搞不懂的牦牛,光砸我脑袋的冰雹,带路的熊。算下来,我和这头熊前后同行了近半个小时。以前就听人说过,熊会给人带路脱离险境,估计也就是这种夸张放大的巧合。
    到了南北线需要做一个很大的抉择,就是该往哪里走?
    当下,不存在什么逃生路线了,北上,南下,东进都差不多,只剩下选择。顺着南北线各探了几公里路(探路过程中一直担心那熊会把干粮给偷吃了),车印很清晰,至于前往何方难以决断,因素太多,轻重难辨。晚上想了很久,也没明白,反而乱了心智,就这么迷迷糊糊睡去。

[ 本帖最后由 柴嗑了威士忌 于 2010-10-9 20:10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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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这片沼泽折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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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鞋子成了最大的障碍,那种灌水后的湿冷难以忍受,鞋子的轻便性更无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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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冰雹团很多,在荒野四处游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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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超强风暴团,想测风速,手伸不出来,同时也担心会成为引雷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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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玩味的棕熊,彼此相见时都有点催眠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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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径直走来,一紧张,手一抖,跑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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