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起的更早,这两天十分干冷,帐内都在-10℃上,怕赖床,定了两个闹钟。今天按地图线路指示从碱水湖和拜惹布错之间插到羊湖方向。实测地形才知两湖由此起彼伏的山坡阻隔。通往两湖之间的路极为荒凉,死寂,动物不见一个,少见。地软,今天在路上耗了十三个小时居然差0.5公里到20,略郁闷。
下午三四点的样子在左手山坡上又发现个大地三角点,决定爬上去瞧瞧。爬山俨然是种休息方式,挣脱桎梏的鸟儿,桎梏就是看一眼仇恨一眼的自行车。铁塔下零散着许多罐头皮,烧得黑黑,里面充满沙土,或许是当年架铁塔的解放军留下的。铁架顶端有个大鸟窝,毫无疑问是乌鸦的闺房。在羌塘,荒芜是主题,却时时有如幻境,那些野生动物不真实的存在着。尤其有一种叫“哦哦”的小鸟,近乎每天都能听见他们在帐篷外叫床,只两个旋律,“哦-哦”,“哦哦”比麻雀还小,多成双成对。所以,当看见这个鸟窝时我就想起“哦哦”,他们如何在恶劣的羌塘生存,晚上又栖息何处?要知道,羌塘没有一棵树,超过膝盖的草也找不出几根。“哦哦”带给了我太多的感悟,每天听着他们的叫声,开始着一天的旅行。
虽从两湖之间经过,却不见真容,在铁塔坡上北望才勉强看见白乎乎的碱水湖。而失落的是水,一路连个雪影都不见,倒是白色的盐碱骗的我几次枉寻一番。到了天黑才扎营,水袋里还剩一点水,没喝没吃,留着明天早晨用。昏暗的光线中,忽然发现对面半坡上有一只健壮的藏羚羊,且是此行首见的公藏羚羊,所以格外注意。他威武的伫立着,一动不动的注视着我,心理素质之强在羚羊界少有的。相视一会,两只母藏羚羊出现在公的身后,稍有不安的游移,公藏羚羊依旧,气势逼人。我似有明白,这是发情期的羚羊在保护爱妾。
刚想入睡,大风四起,夹杂着雪花,雪不大,难以估算落到够我融雪的厚度需要几时。没去理睬,抽了根烟,最后一根烟,抽到很细心,然后在呼啸的风中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