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耳和过耳

想到什么写什么。有时是经历,有时是感想, 有时是议论,有时是杜撰的故事,有时是自己编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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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在中国做小品喜剧演员或玩脱口秀搞笑之类的游戏是一件很不讨巧的事,原因是题材局限太大,敏感话题太多,和政治有关的,和性生活有关的都不能登上“大雅之堂”,就是我最喜欢的老赵,也只能用“改革春风吹满地,中国人民真争气,”之类的顺口溜开场,把作弄一下小人物什么的当成调笑的材料,让人看了笑是笑了,但笑得有点心酸。
不是要说过耳风吗,怎么又扯到了老赵身上? 我只是从中国喜剧演员不容易的这件事上,发现了一个真理:讽刺打击挖苦嘲笑一个人一件事很容易让人妙语连珠,妙趣横生,但歌颂赞美拔高推崇一个人一件事就很难让别人哈哈大笑,而且讲话人自己也不能嬉皮笑脸,否则会被人怀疑故意说反话。
说了半天,还是让人不明白这些和过耳风有什么关系,那我就直接表白好了: 俺想表扬一下过耳风。
对于过耳风的思维敏捷,谈吐幽默,感情丰富,浮想联翩之类的表扬我就不多说了,因为大家有目共睹,我想说的,是别人不知道的 —— 我看见她的庐山真面目啦!
知道过耳风要到俺们这旮沓开会,要顺便来看我,心里很高兴,我是个喜欢形象思维的人,能看见抽象的文字变成具体的一个大活人是一件令人激动的事,就好像不爱看书的人,一听说哪本书被拍成电视连续剧了,马上来劲儿 —— 这下子咱不用动脑就能“泥“补上一个文化漏洞了!
和过耳风在电话里约好见面地点时,为了节省“认人” 的时间,她先向我描绘了自己的形象:就是那种典型的街道大妈,家长会上最踊跃积极要做好事的家庭妇女。
我放下电话,把她的描绘,再加上她在博客里对自己圆圆胖胖的记录,我在大脑中勾画出一个形象:齐耳短发,而且是那种舍不得去理发店自己瞎鼓弄出来的,穿着胸前一朵大牡丹花的毛衣,没准还有生产者费了好大的劲儿缝上去的假金片,假珍珠什么的做装饰,半调腿的裤子下面露出一大节袜子,胳膊里会挎着个买菜的竹篓吗? 这个不会吧,人家是来开会的,但没准会背着个巨大的双肩包,里面塞满了矿泉水黑面包背心裤衩和换洗衣服。
既然是去会见街道大妈,我也不能显得太脱离群众,所以找了件大腿遮得多一点,肩膀捂得严一点的裙子去火车站赴约。
我住的这个城市,号称日本城,日本领事馆就在我画室的对面,我们选了这么个地方接头,实在是不太明智 —— 来来往往的亚洲女人太多了。我努力地把目光扫过每个像大妈的亚洲妇女脸上,看见人家都没有搭理我的意思,只好一次再一次地失望。
然后我就看见了远处有人向我招手,那人另一只手拉着个拉杆箱,倒还真像个刚开完会的人,但那也不是街道大妈呀? 唉,别管那么多了,人家不是向我招手了嘛,那就过去呗,没想到这位还真就是过过同学! 短发倒是短发,但不齐耳,很时髦的那种,我一看她的眼镜,就知道这是个明白潮流的现代女人,还有身材,哪里是她说的圆圆胖胖,胸脯上倒是鼓出来两个大山包,难怪她用了两个圆,两个胖来形容自己的体形,原来她说的俩圆儿指是这两个圆儿呀。
我和过过一见如故,一起嘻嘻哈哈地走出车站。 刚一见风,她就叼起一根烟卷儿 —— 我早就知道她抽烟,但没想到她抽烟的姿势这么酷。
她这也太能懵人了,害得我白白盯了那么多大妈的脸!
过过在我家过了一夜,第二天回家,我和我家阿毛去火车站送她。隔着电梯玻璃,阿毛给过过送了个飞吻,还做了个抹眼泪的动作。
“你这哭是真的还是假的呀?” 等过过不在我们视线之内的时候,我问阿毛。
“是真的。”阿毛说,“这个女人很讨人喜欢。”
“她什么地方最好?”我想再套出来点隐私。
“酷!”阿毛毫不犹豫地说,“尤其是声音,中国女人少有的低沉。”
他妈的,他还来劲儿了,不光表扬别的女人,还顺便把自己老婆打击一下。
“够了,够了。”我在醋坛子打翻之前,及时地阻止了更多的刺激。

岑岑 发表评论于
早耳闻过过的风韵,来罗县不?俺申请三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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