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春节期间,我也随俗打电话给国内外亲朋好友拜年、请安。
平时他们个个日理万机,而且时间对他们来说就是金钱,日新月异的新时代,‘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所以我尽量不去打扰人家。况且如我这般在政治、经济、军事、文化、网络、家庭等各领域都没有丝毫建树的庸人,严重缺乏吹牛资本,无资格也不好意思到处咋咋呼呼穷显摆瞎胡掰,故自动自觉束之高阁不见天日。
那是鼠年,给国内一位官职在身的美女同学打电话,挂她座机手机多次没人接听,还以为出啥大事,我还挺虚情假意地为她担心。
最终,联系上了,我激动万分:“是美女吗?”
美女在大洋彼岸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是。什么事?说吧!”
我心里无比自责,太久没有联络沟通,感情都疏远了,搞不好老同学把我当问题学生家长了。我赶紧兴高采烈自报家门:“我是高子。”
只听美女冷冰冰、硬邦邦甩一句:“知道。什么事?说吧。”
我的心拔凉拔凉的,热脸贴到冷P股了,不过仍然喜气洋洋致以节日问候:“美女,新年好!”
这时本应说再见挂断电话,可我大脑短路了,不识时务,以为同学朋友多年,不叙叙旧,天南海北乱八一通,显得很没人情味。所以,我振作精神,自作多情套近乎:“美女很忙啊,打了好多通电话都找不到你。”
没想到美女领导在大洋彼岸那头气势汹汹、气急败坏、气大声粗:“我哪有时间坐在那里专门接听电话,以后没事就不要挂电话了,烦死人,你知道不知道?Blah-blah-blah。。。。。。”
我蒙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都哪跟哪啊?我愣愣地聆听着领导的谆谆教诲,气不打一处来,但还是强压住怒火和反感没有甩电话。美女说得痛快,我听着痛苦。
放下电话,我怎么都想不通,为什么我这么倒霉?我皮痒找抽,还是关节错位?她吃错药了,还是我哪里得罪她呢?哪有不问青红皂白,劈头盖脑一通训斥,平白无故修理我一顿的?天理何在?
大过年的,没讨到好彩,却全身挂彩;没讨到红包,却满头肿包。本来健健康康上下通气不咳嗽,一个拜年电话闹了个消化不良。我悔得肠子像被靛青染过似的,忍不住气鼓鼓地骂了句:“TMD,做人太失败了。鼠年不利。见鬼了,被鬼打了。”
老公感到奇怪,看我每每与国内通电话总是兴奋异常,跟打了鸡血似的,这一通电话完后却闷闷不乐,情绪低落还爆粗口。一向无暇过问我闲事的先生忍不住:“Are you OK? Seems serious. You said TMD just now.”
切,TMD算什么?老子还想找人掐架!--当然,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没敢说出口。
我三言两语说了个大概,老公宽慰我说,也许我同学have a hot tub(另文掰have a hot tub)或遇到 unhappy 的事情了,我恰好撞到枪口上,被打得遍体鳞伤一点也不奇怪。
先生问我,他在中国时有无拜见过这位现在不开心的朋友,我霎时又跟打了鸡血似的,眉飞色舞提醒他: “Yes. We had dinner together with her and some other friends in a fancy restroom.”(我们在一所非常豪华的厕所和她还有其他朋友一起吃过饭。)
老公非常quietly和seriously回答:“No, I didn't.”(没有,我可没有。)
我大声抗议:“Hey, buddy, what do you mean you didn't? We did have a beautiful dinner with them in the restroom you like best.”(嘿,同志,你什么意思?我们当时就在你最喜欢的那间厕所与我的朋友们共进晚餐享受美食。)
老公继续平静而严肃地问道:“Why did we do that?”(我们为什么要那样子?)
我提高音量:“Why? To meet my friends. Come on. Wake up. You were surprised and impressed by all my friends' good English. Don't you remember that?”(什么为什么?认识我朋友啊。好了,醒醒吧。当时你被我那些朋友流利的英语唬得一愣一愣的,不记得了?)
老公依旧平静而严肃地说道:“Listen. Why did we have dinner with your friends in the RESTROOM? I've never ever had any meal in a restroom. Don't you think it terribly ridiculous to have meals in a restroom? Is restroom a place for meals?”(听我说。我们为什么要和你朋友在厕所里共进晚餐?我从来没在厕所进过餐。难道你不认为在厕所吃饭很荒唐吗?厕所是吃饭的地方吗?)
说完,老公狂笑暴笑,我哭笑不得:“呸呸呸,I didn't say that.”
这不厚道的家伙,我张口闭口把饭店(restaurant)说成厕所(restroom),他竟然还有心情逗我,看我的笑话。
后话:我也是个容易受伤的女人,电话拜年,多情反被无情扰,直接在我的小心眼上蒙上一层阴影。从此,学乖了,轻易不敢随便骚扰美女帅哥了,以免引火烧身。电话瘾犯了,只好憋着。若有朋友在电话里埋怨我好久没有联系他/她了,我是受宠若惊,几天都跟打了鸡血似的,忘乎所以。
煲电话粥,突然成了生活中不可多得的奢侈品,偶尔享受享受。
附:
昨晚(3月16日)在免费报纸《San Mateo The Daily Journal》第二版Know It All 看到一则小知识收藏在此:
An ear of corn never has an odd number of corn rows. The average ear of corn has 800 kernels, arranged in 16 rows.
(玉米棒上的玉米粒排列行数从来没有奇数,一般排列16行,平均共有800粒玉米。)
注:图片来源网络
Do you know in GPS there is an option for" fastest route" ? I always say "fartest". It makes my daughter and husband laugh their guts ou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