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建中和姚清回到家,呢喃蹦蹦跳跳的跑出来迎接,开心地对姚清说:“姐姐,你给我买的睡衣真好看,谢谢你。”
姚清一看呢喃身上的睡衣,表情十分怪异。板着脸说:“没事了,你去睡吧。”
丁建中皱着眉头小声说:“你怎么给她买这个?”
呢喃说:“你们肯定累了,我去给你们泡茶吧。”
姚清火冒三丈,对呢喃说:“回你的房间去,把门关上,房子塌了也不要出来。”
呢喃看起来很委屈地回了房间。
姚清把丁建中拉回自己的房间,关上门,大声说道:“丁建中,你赶紧想办法把呢喃送走,否则别想我搬进来住。”
丁建中不解地问:“又怎么啦?”
姚清说:“怎么啦,她现在身上穿的吊带裙是我给自己买的,本来准备今天晚上穿给你看的,你知道花了多少钱,2000多块啊。”
丁建中笑笑说:“就那么点布2000多块,我看你干脆把2000多块串起来穿身上得了。多大点事,发这么大火,谁让你回来把你们俩儿的东西一起往沙发上一扔不收拾的。再去买一件吧。”
姚清说:“拜托,让我跟她撞衫,你杀了我吧。你把她弄走啊,有她没我。”
丁建中说:“你反正都已经搬过来了,要不让她到你原来的房间去住吧。”
姚清声音再次提高说道:“你想都别想,那是我的房间,你见过有人把马桶放在自己的床上的吗?”
丁建中也有点生气了起来:“那你说怎么办,人已经带来了,你总不能把她扔在大街上,就算你想让她搬出去也要给我一点时间吧。再说,姚清,你说话也太刻薄了,一会儿公共厕所,一会儿马桶。她不管怎么说,以前还是我的学生,而且还是品学兼优的学生。”
姚清愤怒地夺门而出,临走扔下一句话:“你跟她过吧。”
呢喃躲在自己的房间门后,捂着嘴直笑。
姚清走后,丁建中有些沮丧地在客厅沙发坐下,越想越觉得不值,本来想拿点酒出来喝两口,转念一想:借酒浇愁挺不男人的,酒应该在高兴的时候才喝。
呢喃轻手轻脚的走出房间,还穿着刚才的吊带裙,而且光着脚,几乎半裸着走到丁建中的身边问:“丁大哥,发生什么事了?”
丁建中斜眼看着呢喃,很冷静地说:“你表演得相当不错。”
呢喃很吃惊地问道:“丁大哥你什么意思?”
丁建中说:“我猜你应该没穿内裤吧?准备用身体来抚慰一下我受伤的心灵?”
呢喃一怔,用不可思议地目光看着丁建中,一言不发。
丁建中继续说:“呢喃,你走得太远了,而且踩到了我的底线。我的印象中你是个为了一道解不出来的习题留在教室里不愿意回家的孩子,你怎么能变成这样了?我相信你给我讲的你的所有的经历都是真的,但是这不能成为你不择手段去玩弄伎俩的理由。这个世界本来就没有公平,所以你更不应该有把自己的痛苦转嫁给别人的想法,这样很危险,如果所有人都抱着这个想法,这个世界就会更不公平。”
呢喃心想:只能再哭一次了。心到眼泪就到,呢喃一边抽泣着一边小心地说:“丁大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丁建中叹口气说:“我是做管理工作的,所谓管理,说穿了就是研究人,琢磨人。我见过的比你手段高明的人多了去了,所以你在我面前,基本就是透明的。把你的眼泪收起来,以后好好做人。大哥会想办法让你学点东西,再帮你找个工作,让你的生活走上正轨。如果还是和以前一样一意孤行,我只好赶你走了。”
呢喃停止了抽泣,问道:“大哥,你不赶我走?”
丁建中说:“至少目前还没有这个打算,你尚无大恶,希望好自为之。”
呢喃回复到正常状态,甜甜地说:“大哥,你真好,我以后改。对了大哥,你都知道了怎么还跟姐姐吵架?”
丁建中说:“我生气是因为她一点都不淡定,而且她心里也没有把你放到一个平等的位置来尊重。有尊严的活着是每一个人的权利。” 丁建中停顿了一下接着说:“你在家呆着,别忘了把衣服换了。我出去找找你姚姐,女人不哄是不会很快就回心转意的。”
呢喃没吱声,因为还在想着丁建中的话,有尊严的活着是一个以前她从未想过的问题。村里出去打工的姐妹风光的衣锦还乡的时候,她觉得她们是很有尊严的,村里的其他人也都很羡慕。不过背地里,她知道大家其实也很鄙视她们的。尊严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呢?呢喃一时想不明白,于是决定干脆不想了。但是她心里已经清楚了一件事:那就是挑拨加色诱这招不好使,得想想别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