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文苑》总第一百二十期

这是立足于加拿大温哥华的文学社团“大华笔会”的文学创作园地,将定期发表来自加拿大本土、欧、美和中国大陆的会员及其他作者的原创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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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员巡礼:(附照片)                                                 

齐凤池
,男,沧州河间人。大专学历。

    1957年生于河北唐山,挨饿那几年,在河间姥姥家度过饥荒。七岁上学,学习成绩一直在年级名列前几名。后由于文革,没有高考。73年下乡。77年回城,

    在煤矿一家机械制造厂锻造车间打铁。两年后,调到厂工会,保卫科,后来又因为某些原因,调回了车间干油漆工。

八十年代初期,调到一所中学教语文。九十年代调到煤矿电视台,现在煤矿从事新闻写作。

    作品在《诗刊》、《诗林》、《星星诗刊》、《读者》、《华夏美文》、《青年作家》、《华夏散文》、《作文》、《语文报》、《中国煤炭报》、《山西青年》、《女子文摘》、《女性周刊》、《大众阅读报》、《华语诗歌》、《延河》、《旅游文化》杂志《阳光》杂志、《美术报》、《音乐周报》、《华商报》。以及《世界华人周刊》、《亚美时报》、《澳洲彩虹鹦》、《华星报》、《北美枫》、《明报》、《美华文学》、《时尚文化》、《星岛日报》《大华商报》、《信报》《中华诗人》等报刊杂志发表千余篇,作品有小说,诗歌,散文,音乐随笔、美术评论,饮食随笔系列等。多次获全国文学乌金奖,作品选入各种文集.

青蛙听不懂小鸟的语言

齐凤池(大华笔会会员)/ 唐山

(一)

    “青蛙听不懂小鸟的语言”这句话,我一出口,就得罪了一些领导。他们背地里说我是在骂人。骂他们是青蛙,听不懂诗人的声音。其实我根本没有一点要骂人的那个意思。我只是打个比方,说我写的诗歌他们不懂,就象青蛙听不懂小鸟的语言一样。我一点贬义也没有。这句话我是听邻居小孩们在玩游戏时说的,才用在了这儿。但我细吧嗒一下,这话很有诗味。这话说了之后,想到了自己的创作经历和几年所遭受的打击。还真与这句话有关,有人说,这几年我不走运,就是这句话惹得祸。

    我已经写了近三十年的诗歌了,发表了几百首诗歌,而且小说、随笔、评论也发表了很多。国内的一些刊物和国外的一些报刊也发表了很多。其中北美的《明报》、《星岛日报》、《华星报》、《作家文苑》、《亚美时报》以及加拿大的杂志发表诗歌评论和随笔。在煤炭系统乃至全国也有点名气。回过头来细想,成功的原因,主要是自己耐得住了寂寞。因为现在的写作,写什么已不重要,重要的是怎么写。诗人西川说:“诗歌写作必须经过训练,它首先是一门技艺,其次是一门艺术。其实,诗人是一个技艺很高的手艺人。”我知道大卫像和自由女神像都是手的产物,诗人也应该从技艺转向手艺。如果诗歌中多了一些手工艺的味道,这样的诗歌一定更有柔和力。俄罗斯著名女诗人茨维塔耶娃说:“我知道维纳斯是手的产物,我是手艺,我懂手艺。诗人从职业和手艺转向科学,从已知世界转向尚待认知的世界……诗歌中加入手工的味道,才有柔和力。”

过去,我写的诗比较杂,什么题材的诗都写,始终没有形成自己独特的风格。其实也是缺少了手工的味道。后来,我长时间地反思,我的诗歌究竟向哪里去,写什么样的诗歌才能站住脚?写什么样的文章读者爱看?静下心来,认真读波德莱尔,布罗茨基,帕斯杰尔纳克的诗歌和本雅明、哈罗德·布鲁姆的理论著作,包括音乐的、绘画的、相面算卦的书我都看,我努力寻找自己诗歌走向的光明所在。读书的过程,其实就是输血的过程。在啜饮了大师的智慧琼浆之后,我终于找到一种适合自己耕耘的最佳姿势。

首先,在创作题材上,我重新把握。在煤矿这块热土上,我选上了窑坡,这一根源的所在-----窑坡系列。这一想法成熟后,我与作家许和平商量。他说:“这想法很好,开滦几十名写诗的,还没有一个写最本质的生存根源的。可以试试。”之后,我的诗歌创作开始转轨,向窑坡岁月的根部寻找燧人氏留给我那枚闪光的诗歌种子。经过半年的冶炼,我心灵深处的火苗开始闪烁生命的激情。而且,笔尖上的炉火逐渐红火起来。我的窑坡组诗《窑坡之恋》、《窑坡人家》和《窑坡烟火》相继问世,同时发表在《开滦日报》、《开滦文艺》、《中国煤矿文艺》和《诗林》杂志上。我清楚地记得,《窑坡之恋》在《开滦文艺》首次亮相之后,诗评家金城赞叹地说:“真棒!特别是“在中国煤炭史上/父亲成为祖国的长子/取名叫开滦/’这句更有味道。”尽管这组诗获得了开滦文学创作一等奖,但我并没觉得有多兴奋,只是隐隐约约感到自己精神上的压力更大了。下一步我应写什么,怎么写?我又进入了第二思考。

                   

 

 

             草原三题             

盼耕/ 香港

二、小草,站成一部歷史

呼倫貝爾,我終於踩到你鬆軟的草地、聞到你沁人的草香;

成吉思汗.我終於可以在青嫩的草叢,尋找你戰馬的蹄印。

輕撥細軟的小草,輕撫綿薄的綠葉,第一次,但並不陌生;第一次,就如此親切!

少年時,在書中看到一幅畫:青青的草地上,有一輛老舊的勒勒車。於是,第一次夢裏的草原,是勒勒車粗大的木輪,吱吱咯咯地輾碎牧場的寧靜,氣得夜鶯不再歌唱。

青年時,在一篇短文中寫了這句「無數小草,站在一起,站成了一片無邊的草原。」後來,小草是我眼中平凡無奇、但卻充滿著頑強生命力的小人物形象。

今天,勒勒車粗大的木輪雖然已被膠輪取代,但無數小草站成的草原,仍然歷歷在目。

過去,自認為上述小草的詩句很有新意,但今天,我發現:這早已是草原千古生存的哲理,是這片土地刻骨銘心的歷史,是不可摧毀的榮光。

不是嗎?在成吉思汗時代,不就是無數崛起的「小草」滙成了征服大軍,洪水般的鐵蹄湧向四面八方;

不是嗎?在艱苦的抗戰歲月,不就是無數不屈的「小草」組成了抗日隊伍,從豺狼口中奪回一塊又一塊的草地; 

不是嗎?在改革開放春風中,不就是無數辛勤的「小草」擰成了萬丈豪情,白手起家創造了一個又一個的奇蹟……

每一棵小草都很孤單,但站在一起,可以成為一道雄厚的長城;

每一棵小草都很纖弱,但站在一起,可以成為一條澎湃的大河;

每一棵小草都很短暫,但站在一起,可以成為一部久遠的歷史……

事實也正是這樣,草原的歷史,從來就不是大樹的歷史,而是一部小草的歷史,是最弱的小草長成巨樹的歷史。

正因為樣,這塊半沙半土的鬆軟草地,卻能托起一個堅強的民族;

正因為樣,這塊大樹難長的單薄土地,卻扎根過一個驕傲的時代。

站成草原的小草,一株株都是頂地立地;

站成草原的小草,一株株都是我的偶像。

啊,呼倫貝爾小草,我抬頭仰望你,向你頂禮膜拜!

民心草原的重建,精神草原的綠化……多麼需要你這樣的小草!

是的,這是一個需要小草的時代!是一個需要小草保佑的時代! 

 

短信时代

          杨光(大华笔会会员)/ 银川
(八十四)

 

边雅晶从贺孔卓诗的婚筵席上出来,径自打车来到浦江大桥。秋日午后的阳光热乎乎地关照着她,她烦躁地躲避着,但又必须无奈地接受它。想着贺孔卓诗的幸福的样子,不禁想起自己结婚的情景,她也曾经是那样的一个充满憧憬而又自我感觉格外幸福的婚嫁女人,其新鲜娇嫩宛如带着露珠的极品玫瑰,丈夫小心翼翼地捧着护着,吹一口气都怕叶残色落。可仅只10多年时间,她竟就成为明日黄花、旧时妇了!她满怀委屈,一肚子苦水,顿然间悲从中来,涕泗横流。

正是:“忆昔西池会,宛鸟鹭同飞盖。携手处,今谁在?日边轻梦断,镜里朱颜改。春去也!飞红万点愁如海”(宋·秦观·千秋岁)。

雅晶漫无目的地在桥上溜达着,不知走了几个来回,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不知有几个人过来问她:“同志,请您离开大桥,这里不容许长时间逗留!”“大姐,您是观光还是……”

日暮夜临,浦江与浦江大桥被迷人的灯光点缀成十字交叉的光明走廊。她靠在一处桥栏上,想着自己的多舛命运,恍然觉得她的最终归宿就在这里,在这流不尽千年伤悲愁恨的浦江里。泪又一次飞溅如雨;泪又一次打湿衣衫袖口……

她被强制离开大桥时,她才想起要看看手机,但手机早已电尽关机了。

她问自己,为什么独自来到浦江大桥?是鬼使神差?是潜意识作崇?是金钱和权利让人丧失了人性?丈夫早年不是这样的,有一年春天,在上海做工复又回到河南老家的堂妹来信说,天暖了,地上到处都是苦苦菜,挖回来煮了凉拌吃,又省粮又养人,咋弄咋中,好极了,要不是路远,我就给你送去了……苦苦菜成了她的乡思,成了她言说中的美味。丈夫利用一个休息日,竟然骑着自行车跑遍了上海的大小街道,最后在浦东的一处荒地里找到了,丈夫半夜回来,一身水湿,嘴唇干裂,坐在地上拖都拖不起来,一天没吃饭,既饿又累,但苦苦菜却拿回一大包。那时没有手机,一天的牵挂,一天的疼爱,一分一秒的等待,她觉得她很幸福,无人可比。那晚她哭了,为了丈夫对她的一份爱。

然而今天,她虽然始终没能走过浦江大桥,可心里久积的对于往事的回忆,总使她不忍离开。那份爱的情意,那份感动支配了她整个的思想情绪……

她仍不想回家,仍想返回大桥;有人注意到了她反常的举止,她终于没能去成。

她懒懒地走在街道上,一个短信从脑子里滑过:

 

春天到了,蚂蚁恋爱了,苍蝇怀孕了,蚊子傍大款了,连蟑

螂都有二奶了,老鼠的情人也快要生产了,狐狸又要结婚了,大

象昨天嫖娼给罚了,哥们,你情况怎样?

 

女儿的影子也在她脑子里滑过。她想着女儿,向着回家的方向……

 

十一月的窗外

 

马列福 / 北京

 

深秋的晚风

 

又剪了一地

 

树的金指甲

 

 

南去的雁群

背对着夕阳

写下个“人”字

 

寂寞的单车

一脸沧桑地

 卧在老墙头

 

追梦的少年

发现青春是

    明媚的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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