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的闷热一天一天让我们深入的领教,也一天一天的唤回我们老旧的记忆。
第一天觉得还能忍受,暗自庆幸:新泽西把我们给锻炼出来,我们不像以往几次从加州飞来不是嫌热就是嫌冷,这次包括我们两个孩子都说:“not too bad.”(不算太坏!)
刚到由于时差,我们几乎倒头就睡,傍晚时分,两个孩子怎么叫都不醒,我们没有胃口,但想着陪父母吃晚饭,逛到马路对面的商业中心,勉强吃了碗老鸭粉丝汤外加小笼包,眼皮已是直打架,晚上七八点,走在马路上,感觉热得憋闷,就像想大声喊叫却发不出任何声音那么难受。
家里空调彻夜开着,不觉得热,睡到夜里两三点,我们醒了女儿也醒了, 说肚子饿,弄了点东西给她吃,大家都没有睡意,直到五点多钟,睡意回来了,我们倒头再睡,八点钟醒过来,到外面找东西吃,街边小店早点卖得正忙,街上除了买早点的热气,还有一种热腾腾的火炕气,一早就觉得有点难耐了。
吃完早点,正好看见一家几年前我曾经光顾过的美发厅,信步走了进去,不由分说就被按在了椅子上,本来说好要挑染几绰头发的女儿,看见店里都是年轻的小男生,不肯就范甩手走了,不染头发了。
我一边做着头发一边跟发型师聊天,问现在的美发厅怎么跟几年前我去的时候不一样了?记得那时洗头发按摩的都是年轻的女孩子,怎么现在都是清一色的年轻男生了?回答是现在的女孩子都跑去做美容去了,美发厅成了男孩子主宰了。
听几个围住我转的小伙子口音都差不多,有点江南口音但都不是上海人,一问果然都是安徽人,两个新学徒的小伙子只有十八九岁,被使唤来指使去,发型师二十出头,学手艺三年算是小小熬出了头,他告诉我他还不算出息的,他们店长,也就是那不由分说把我按在椅子上的小伙子,今年才二十二岁,已做到了店长,一个月月薪两万呢,曾经把另一家店的业绩从一般般提到火箭上升势。我回头再看看那边正指挥几个学徒的年轻店长,眼里对这个二十二岁的安徽小伙子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七百块人民币做了个头发,除了离子烫还有染发加修剪,算成美金真的还是比美国便宜很多。从美发厅出来,一股热浪扑面,我逛街的兴头也没了,赶紧往家跑,十分钟都不到,进了家门时已是汗流浃背!
下午哪里都不想去,想到外面火炉一样的炕热,觉得冷气中的家里是最安全的地方。时差也还没调过来,晚上坐在一家叫湘汇园的餐厅里,菜上来两个孩子却东倒西歪睡着了,我也是看着色香味俱全的一桌却胃口尽失。
到上海的第三天,摄氏温度三十度,这一天我们决定全家去世博的中国馆看看,一早我们吃过早饭,就走向地铁站,上海的清晨闷热吵杂,我们以前总说新泽西没有什么温差,跟上海一比,新泽西的温差大了去了,至少一早一晚还算凉爽。上海的闷热是一天二十四小时持续不断的。
地铁一号线从当年崭新的模样已走入陈旧,常熟路我们转乘地铁七号线,七号线的地铁显得相对新一些。地铁穿过黄浦江,耀华站出来立刻就看见不远处红色醒目的中国馆的建筑。
星期一的上午十点不到,售票处已是队排了几道弯,我们家劳工排队买票,我和两个孩子坐在巨大的阳伞下的木凳子上等待,只一会儿工夫,三个人都有点吃不消的感觉,热得难耐!那天是个阴天,太阳躲在厚厚的云层里面,即便如此,又闷又热的上海秋老虎让我们有种窒息的感觉,气喘不过来,感觉似乎随时人都有可能晕倒,好不容易买到门票(门票不贵,二十元一张),又进入九曲十八湾的缓缓前移的人流中,买了几瓶冰镇的饮料,冰凉的液体下肚并不能缓解燥热的感觉,正苦不堪言之际走进了巨大的凉棚下面,里面有洒水设备,终于能喘口气了,又是一段缓慢的人流移动,接着进入了电梯,从电梯出来以后的一两个钟头,仿佛回到了美国,不仅冷气空调舒适清爽,中国馆里的一切设施,包括所乘的小型游览车和毫无异味干干净净的厕所都让我们完全忘记外面纷乱闷热的一切,这里是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一个跟我们来的地方非常接近又非常不同的世界!
中国馆
用动画艺术仿制的清明上河图,用家庭场景来展示上海和中国人近三十年的巨大变化,还有天真的孩子们画的色彩绚丽的图画,高科技组合成的强力视觉冲击等等等等,中国馆确实有着让每一个中国人抑制不住的骄傲!
清明上河图
孩子们的画
梦幻世界
从中国馆出来,正是中午时分,我们那天晚上有饭约,下午的时间我们决定先乘地铁去南京路,我每次去上海都会去第一食品商店的最后面买一大袋浙江产的梅干菜笋,美国虽也有但跟上海买的最大的差别就是上海买的干菜笋里面有很多笋干,好吃很多。而且据说小杨生煎搬家了,搬到哪里我们还没弄清楚,但是第一食品店楼上有家小杨生煎的分店,所以去那里也正好可以一解生煎相思之苦。
2011中国之行 一 新泽西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