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龙先生是我发小,八五年我来了美国,他去了秘鲁,从此断了音讯。上个月,由于一个偶然的机会,我与失去联系二、三十年的一群发小又联系上了,雨龙是其中之一。二十多年后的重逢,让我们彼此感到十分惊喜与兴奋。
在给雨龙的第一封信里我写道:想当年, 跟你出去写生,你教我怎么看阳光照射在叶子上因反光产生的各种颜色,以至许多年后,每次看到阳光下的叶子都会不由自主想起过去那段时光。我每年基本都回上海,现在淮海坊变化很大(他以前住淮海坊),每次去我们走后才开的,淮海坊门口的“小桥流水”饭店吃饭, 我都会往里面看看,想着若是你们中的一个从里面走出来,恐怕也是相见不相识了吧。一晃二、三十年过去了,在令人感慨的同时也觉欣慰,总算又联系上了,真得很高兴,虽然有一些伤感。高兴与感谢上帝的眷顾让我们重逢,感慨人生终究到了怀旧的年龄,所以上帝才会给我们这份眷顾吧。无论如何,心中还是充满感激。老朋友在我心里一直很珍贵,因为我们彼此是特定生命阶段的相互见证人,这一点没有人能够代替。用“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来形容也不为过。。。
第二天,雨龙在他的博克里写道:昨天非常兴奋收到二十多年前好友的信息,就如我朋友所说:感谢上帝的眷顾让我们重逢,感慨人生终究到了怀旧的年龄,所以上帝才会给我们这份眷顾吧。
第三天,我给雨龙的回信写道:去了你的博克,看到你以前与刘海粟的照片,看到你熟悉的笑容,往事如潮水般涌上心头。。。那些春夏秋冬的下午,还有老大昌的蛋糕边、雀巢咖啡,淮海坊弄堂里的你我他,过去的日子像跑马灯一样从我心里走过。 一股湿漉漉的雾气从心底升起,在我眼里弥漫开来,回想过去,竟让我有一种流泪的冲动,大概是因为对过去生命的怀念与感动吧。那个时候,我们是多么年轻,多么干净澄澈,多么激情阳光。许多年过去了,我们的容颜虽已改变,但那份曾经的赤子之心,那份纯净的友谊依然有迹可循。钦佩、感慨你许多年后,依然保持着你的自由浪漫情怀与激情,于是,在我心里,那个过去的雨龙又慢慢向我走来。。。人生何处没无奈,人一生中能如愿的事情不多,为生存常常不得已十之八九,只要心中还有激情,只要你还热爱生活,只要这个世界上还有你喜欢的人与事,那么这个人生,依然是很值得留恋的。。。。
后来雨龙在第一个周末给我来了电话,第二天又给我回了信:很想与你打电话,于是心血来潮拨了号,出乎所料,真的是你接电话。很高兴又能听到你的声音,一聊半小时如不是约好去朋友家吃饭会聊到手机没电。每个人都有他注定的命运,不怨天怨地坦然接受,几十年岁月风风雨雨潇洒走一圈,就像你所说,人充其量只有一只屁股的福气。。。。。我很喜欢旅游,一有空就溜之遥遥,我喜欢大自然,它能帮我解脱烦恼提升悟性,面对高山大海,心无比激动犹如烂漫孩童。每过几月我都会出城漫步山间,聆听潺潺泉水.鸟虫之声,用相机记录那些默默无声的山川江河,面对云雾大山闭目养神,深深吸着那天地之神气,一切的人间烦恼随着云雾飘然而去。今早LD还在梦中时我已悄悄起床挥笔作画,现已完成拍成照片发给你如能提上意见再好不过。这些天与朋友策划十月驾车周游秘鲁,前提是摄影为主感悟大自然,我们时常拍档外出摄影,上星期特地去拍安第斯山脉一种植被,我在博客日志上刊登的安第斯女王一文,但扑了个空,今年气候特干燥没见到开花,不过漫步山间也是一种特有的享受。。。在秘鲁华人朋友不多,谈得来的人更少,不过现在有你老兄叙旧我真的很开心,好像又回到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岁月。。。。
在最近一封信里我写了这么一段:06年5月,在一篇网友《偶遇》文章后我写道:“虽然偶遇常在我们生活中发生,但不少曾经相识的朋友们如今天各一方,永久地断了联系。年轻的时候不太懂得珍惜,朋友在我生命里鱼贯而入,鱼贯而出,来了不迎,走了不送。倘若我知道,当年的那一声‘再见’或许会成为我们今世的诀别,我是无论如何也要好好珍惜的。如今,那些断了线的朋友们的名字,有些已经不记得了,残留在记忆里的是几张微笑平和的脸。那是一种纯粹坦诚,风和宜人的微笑,在如今现实生活里,这样的微笑很难再见到了。此时此刻,我非常想念我的朋友们,怀恋他们的微笑,好希望有一天,蓦然回首间,在灯火阑珊处,又看到他们带着微笑朝我走来。。。”那时候,我心里想起了你们。我会永远记得2011年8月,相隔二、三十年后,我的好朋友们真的带着微笑朝我走来了。。。
雨龙是位画家兼摄影家,我非常欣赏他的画作与摄影作品,我尤其喜欢他摄影作品中秘鲁的风土人情,我会利用这块宝地陆续来介绍雨龙先生的画作与摄影作品。谢谢阅读!
今天(9/7/2011),收到雨龙先生的这幅旧作,过去的日子仿佛又出现在眼前。。。我小时候很瘦,绰号“猴子精“,文中提到的“苗条小男孩”就是我。
**** 这首《狂沙十万里》中的插曲我很喜欢,拿来与你分享。当你静静欣赏着那深沉而又柔曼的音乐时,脑海中会自然而然勾起许多往事。。。。。。-- 雨龙
《狂沙十万里》插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