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则和窃贼相关的事件都是自己亲历的,微不足道,权且记录下来。都说祖国社会治安差,盗窃蔚然成风,米国据说也不弱,特别在黑人居住区和贫民窟。但实话实说,长这么大,截止到上次遭遇盗贼之前,我还真的几乎没有和窃贼打过交道:窃贼从来没有偷过我的东西,当然我也从来没有偷过窃贼的东西,更没有抢过窃贼的东西。窃贼似乎和我没有什么关系,我能感受他们的存在,但是他们几乎和我没有交集。之前印象中我在中国就只丢失过一次钱,很少,数目记不起了,但也就是几十块的样子,不过我真不肯定是扒手扒掉的,还是我不小心掉的,因为钱包还在,也没有被划破。
当然,间接听到过的和窃贼/扒手有关的例子就很多了,例如大学班上某同学,广东籍贯的,过完年后兴冲冲地下了火车,登上332 路公共汽车,下车后惊讶地发现大衣口袋有个洞,里面一些零钱和一副纸牌不见了。还有一次是 N 年前念中学时某个周末,在长沙长兴街附近地摊一带转悠,,忽然听得一对老年夫妇暴喝一声:“抓扒手!”,旁边一个矮小精瘦的年轻人拔腿就跑,那冲刺速度真令人惊异。其实那对老年夫妻显然跑得慢多了,而且周围的人也对此漠不关心或者反应不及,所以那个年轻人犯不着跑那么快的,因为我看见那位年轻人边跑边回头张望时,踩到了一个小坑洼,差点儿摔了一跤。
1)
第一件和窃贼相关的事情,说起来蛮有意思的,那就是我(们)几乎被当作窃贼。那时大约是上初三或者高一的时候,有朋友说能在岳麓山上找到野生的板栗树。板栗谁不想吃?何况历来是买的不如偷的,偷的不如自己捡的,于是大家一合计,决定周末从北侧的党校附近登山,捡板栗,尽管板栗树是什么样子,我们似乎没有一个人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岳麓山的大部分景点在南侧,北侧显得荒凉。但是找板栗树,本来就应该走人迹罕至的地方,对不对?为此我还特意背了个包,尽管对能否找到板栗树心里根本没谱,但是如果真找到个板栗树而大家都没带包的话,岂不会后悔死。大家笑嘻嘻地,专拣那些树林茂密、而且没有踩出什么路的地方钻。忽然,走在最前面的同学突然停住了,那样子好似发现了什么似的。
莫非是板栗树?大家走近一看,哪里有什么板栗树,原来是一个中年汉子提着一把大砍刀坐在地上,手里还牵着一条大灰狗,恶狠狠地盯着我们。那种大砍刀和电影里游击队员杀鬼子的砍刀没什么两样。大家唬得不敢上前。如果这个汉子手里没刀,也没有大灰狗,我们人多,倒也不怕什么,但是此刻我们手无寸铁。于是我们低声合计一番,决定不惹这个汉子,朝右方拐去。谁知这个汉子是不是变态了的家伙是不是?
没料到我们没走多少步,那个汉子就急匆匆地牵着大灰狗走到前面,将砍刀插在地上,一屁股坐了下来,意欲挡住我们的去路,满脸充满着敌意。莫非我们遇到了黑旋风李逵那样的剪径强人?俺胆小,想到这里,心里怯意顿声,要不是碍着面子,我只怕会说我们还是折回去这样示弱的话了。
有大胆的男同学招呼道:“喂,大哥,我们在山上捡板栗迷路了,不知......”拿砍刀的汉子见我们发话,敌意似乎少了一分,扶着砍刀站了起来,道:“捡什么板栗?岳麓山上哪里有什么板栗?”我们道:“确实是来捡板栗的,以前有人捡到过。你看,我们还背着几个空书包呢,就是准备来装板栗的。”汉子轻蔑地道:“细伢子你哄白菜鬼哟!你的书包能装板栗,难道就不能装桔子!”装桔子?装什么桔子?我们自然不解。那汉子怒道:“还装佯!你们不是想混到我的桔子园去偷桔子,你们往这里来干什么!细伢子好样不学,偏偏学这种偷东西的勾当!告诉你们,你们要是再敢往前走,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
2)
礼拜六 (about two years ago) 是个阴天,晚上风雨大作。次日礼拜天上午九点多,洗漱早餐完毕后,照例想去教堂转转,惊讶地发现车子的门(司机门)是开着的。因为我一辈子还没有和窃贼打过交道,再加上我们这里治安一直良好,所以当时的第一感觉根本没有联想到盗贼,只是暗道自己怎么啦,粗心如此,连车门都没有关。满腹狐疑地坐到车里一看,天那,车里一片狼藉,地图、保险材料、螺丝刀等乱弃在车里。我暗道不妙,随即心跳有些加速,我的妈,昨晚肯定有窃贼光顾了。惊讶之余再看另外一辆车,也是如此,司机一侧的门微开着,里面也是一片狼藉。天那,我向来算仔细的,连车子不锁的情况都很少发生,更不用说不关门了,何况两辆车都是如此。当下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然后仔细清点清点,还成,车子本身倒没有任何损坏,一些比较重要的材料,例如保险卡、注册登记表等都在,只是那个零钱袋不见了 (里面估计有十多块钱)。再打开后箱盖,那对网球拍也不见了,不过那袋网球还在。其实我车上一般放个 Digital Camera 之类 (主要考虑是如果卷入车祸之类,能实地拍下一些镜头),幸亏这次我拿走了,否则难免被盗贼顺手牵羊拿走,尽管普通的 DC 尽管不值钱。
然后回到家里,找出电话号码本,查到了县警察局的电话号码,拨通了电话。警察询问了情况,又让我给丢失的财物作了个估价,我说大约 100 块钱 (主要是那对网球球拍略值点钱)。警察随后给了我 case 号码,说我以后如果想知道案子进展情况,可以随时上网或者打电话查询。当然,报案归报案,其结果只是在社区报纸的 Police Log 上加上几行而已,谁也不会指望警察能破获这样微不足道的盗窃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