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一般是周日下午就离开家前往工作的地方。
在我的记忆里,在万兰溪崖十年里几乎所有春节都落在一周的中间。今年难得,除夕是在周日,心里好高兴。上周查了一下一周天气,说是周一有雨。我想还有一周呢,说不定到时候风向移雨就没了。我跟老板提前说了明,我周一要近中午才能到公司。我请半天假,因为周日我要在家过除夕。那边一对亲近的朋友也来了电话,要开七十几英里到我们家来一起过节。
今天一早查天气,才发现明天有雨。几年了,我不怎么会开雨高速路,我也不怎么会开夜路,已经到了最好要回避雨天和夜晚开高速路的程度。我很挣扎,虽然从教会回来就抓紧做好出门的准备,心里还是想要呆家的。这次过后,不知又要过多久才能碰到除夕或者是春节在周末的机会。你可能会说:可以请假啊。是可以,但是对我有问题,说来语句都会比较拗口,就先不说了。不巧下午我台湾的干姐和干姐夫来了,说起天气,她就说是啊,明天要有大风暴!
听她这么一说,我才死了过除夕的念头,赶紧整理行装。
那对朋友开了七十英里到了我家,一听我要走,难掩失望。我也感到非常的懊丧。本来我准备要做些家常菜招待他们的,也准备和他们大聊一阵的,因为这样的机会实在是越来越少。没有办法我只好抱抱他们,和他们道过年好,龙年平安吉祥!还叮嘱他们别忘了带些桔子走。
四点多,我就离开了家。
到了这边,为了弥补无法和朋友聚会的遗憾,我跟她通了近一个小时的电话。放下电话,再查天气,才发现我台湾干姐说的风暴,是在美国东南方,不在加州!唉!七点十五分再打电话想叮嘱朋友走时记得带桔子走,先生说,朋友已经走了,他们忘了带桔子!
这就是我今年的除夕晚。
二十年前先生从俄亥俄州来加州洛杉矶后,先是住在离学校附近的一个比较乱的区。后来我来了,我们就搬到了圣盖博山谷一带,除了两年住墨区外,我们一直没有离开这一带。记得大儿一岁多时,先生就说要买房子。我们看了一些房子,最后先生喜欢上了这一栋三房两浴、不算太新的房子。先生主要喜欢这里的环境。的确,这里从区到环境都非常理想。那时我们一直住的是一房一浴,我看着这房子和周围街区,当时的感觉就是这么好这么大的地方,我们怎么住得起。其实现在看来,这是一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房子,不大,不新,也不豪华。
在这栋房子里我们一住就是十七年,再没挪过地。十七年,孩子们在这里长大成人,我对这房子有着无比的感情。
相反,在万兰溪崖十年,我始终没有归属感。这里很少华人,更没有中式超市,中餐馆也很少,并且大多做的是洋式中餐。尽管如此,为了工作我还是和先生商量过举家迁到万兰溪崖的事。不过先生不乐意,孩子们也不习惯。所以就这么着,我继续我摇摇晃晃的十年车路。
这样的生活形态,是没有办法保证过中国新年的,就连这一次,都这么样的溜了过去。
我总是相信事情都有两面性。三十年的朋友,今天第一次拥抱他;假如不是因为这离散的除夕,也许还永远都想不起来拥抱他。这十年,我失去了太多太多,难以言喻,也难以补偿,唯有在我心里,我相信神有祂的意志祂的美意。
离散的除夕,甜蜜的家。我的生活,我的命运,我的信念。
汽车穿过平原越过山岗。车上我常听也常自己唱的歌曲,除了圣歌外,大概有这么一些:
我为祖国献石油 (面对戈壁大风沙 … )
长征 ( 乌蒙磅礴走泥丸 …)
三百六十五里路 (从少年到白头)
I ‘ve been working on the railroad all the live long day,
I ‘ve been working on the railroad just to pass the time away …..
……
今天是初一,屋顶果然是响起了滴滴答答的雨声。我心里不知是应该庆幸还是什么 …… 四年前家里屋顶多处漏雨,后来先生做装修时把整个屋顶一并都换了。两个月前车库后面的柏树被飓风吹折砸了车库顶,先生请人来把本来也是我们家一道光景的四棵修长的柏树全锯了。每当天刮风下雨,或是听到哪里刮风下雨,先生就会庆幸我们及时做了装修,及时砍了树。 就让这龙年的第一场瑞风吉雨带给人们幸运、安详和欢乐吧!
我家后院。从游泳房看前面的棕榈,它们全都挺过了两个月前每小时百英里的飓风。
我家后院游泳池。昨天临走前我把泳池捞干净了。
我亲手栽的墙角马蹄莲。 这花需水量大,尽管听说隔日要下雨,临走时握还是为她浇了水。
我家的高产味甜柠檬。这棵树两个月前被飓风吹落了一地枝果。
我家一次长出的小番茄,代表了我的感恩、满足和喜乐。
拍摄的时候,天阴,四周一片静谧安然。我家边上有棵巨大的柏树,我常在她的华盖之下向神祈祷。改日等柏树长荣了,我再上照。
祝愿自己也祝愿大家:龙年平安吉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