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文苑》总第一百四十三期

这是立足于加拿大温哥华的文学社团“大华笔会”的文学创作园地,将定期发表来自加拿大本土、欧、美和中国大陆的会员及其他作者的原创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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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莲(大华笔会会员)/ 温哥华                          

(三)

 

說說自己的筆事。

大概是七歲那年,因家窮,沒錢上學,父親為試考我的記憶力,一口氣說了一十五個“x 筆”,什麼“命筆”、“代筆”、“神筆”、“歪筆”、“工筆”、“親筆”、“起筆”、“輟筆”、“伏筆”、“曲筆”、“草筆”、“御筆”、“刀筆”、“信筆”、“贅筆”等,並逐一作了註釋,如“命筆”就是提筆撰文和作畫;“代筆”就是本人口述他人寫;“神筆”就是特別精彩的文字繪畫;“歪筆”就是無聊庸俗的文字;“工筆”就是細緻的文字繪畫;“親筆”就是個人親自動手寫;“起筆”就是文章初始的部分……隔天要我重述一次,我只記得四個說:“輟筆”就是寫作過程的中斷;“伏筆”就是讀後方明白含義;“曲筆”就是寓意含蓄的文字;“御筆”就是皇帝書寫的文字。父親聽後,覺得不夠理想。過一段時間,他又把這十五個“X筆”重複說一遍,隔天又問我記得多少,我朗聲地說了八個,他說差一點,就夠六十分,算你合格,贈我一支用餘杭出產的細竹制的毛筆,筆桿用火烙印有“紹興卜雞汀雙料、金不換”十個小字,姐姐用花布钩了個筆套,又用根細紅帶子連起來,我掛在脖子上,多麼神氣!儼然像一個“小學生”,那時有說,衣袋裡掛一支筆是“小學生”,兩支筆是“中學生”,三支筆是“大學生”嘛!

參加工作後,我幹的是“123467,一把算盤一支筆的財會工作,自然,天天要搖筆桿子,制會計憑證用的是鋼筆,起草會計報表用有膠刷頭的鉛筆(錯了要擦掉重寫),上報主管部門及有關單位(財政、稅務、銀行)則用原子筆複寫,季度、年度決算後將財務成果數字用毛筆書寫張貼公佈。

參加工作五年後,也是我二十歲生日時,正好報刊發表我的“豆腐塊”文章一百篇,我把它剪貼裝訂成小冊子,回家送給母親,作為一份薄禮。母親目不識丁,卻放在她的枕頭下,我想,她是想在夢裡也為我深情祈叮?p倍祝福!

晉代成公綏說,筆能描繪宇宙萬物的形體,抒發人們的各種感情。對於筆,我一向是無比崇敬,十分愛惜。文革前夕,我一篇作品,在市裡獲獎,主辦單位贈一支派克筆,由於許多歷史性條件的簽署,用的是派克筆(艾森豪威爾在第二次世紀大戰結束協約所用的是一支鑲有四顆純金星的派克筆,日本投降書,宣告太平洋戰爭結束時,所用的也是派克筆),所以我對這支派克筆愛護有加,不捨得用。“文革”初期,我受到“三忠於”的感染,到修理鋼筆店(也刻鋼筆),在這支派克筆刻上一個“忠”字,只見師傅用右手抓筆,左手大指將刻刀頂住,一會兒“忠”字刻成,然後金粉一擦,金光閃閃,非常好看。不久,我把這支筆作為定情物,贈送給女友。

對於筆,我一向有濃厚的感情,但“文革”時期,則用憤怒的感情去憎惡它,因它變為“打派仗”的武器,鋪天蓋地製造假象,顛倒黑白,混淆是非,到處是“打倒X X 走資派”,“揪出X X 反動學術權威”,甚至掃把也變成筆,在牆上、地下橫行,露出陰險猙獰的面孔,而筆也羅織莫須有的罪名,造謠惑眾,給我帶來了麻煩、憂慮和恐懼,而至親人身體受損、傷痛、流血。

 

娟秀之美透墨香

---评青年书法家聂永忠的书法艺术

 

齐凤池(大华笔会会员)/ 唐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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