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讲到在地下室要换壁炉,又牵扯到地上的家庭厅,把烧木的壁炉改成烧天然气的,于是接二连三,牵四挂五,牵连出很多事。现在要讲的就是牵出来的又一件事,在屋顶上重砌烟囱。地下室和一楼我都工作过了,现在要上房顶;电工管工木匠等活我都干过了,现在要改泥瓦匠。
预先警告,本集里的照片可能有些惨不忍睹,但保证你以前没见过。因为它们一是高高在上不易到达,二是在拆卸的过程中不易碰上。
我说过此房有两个壁炉,就有两个烟囱。烟囱是砖砌的,与外墙的材质一样。它们的问题早在买房前验房的时候就发现了,并不意外。那是三年前的5月里,验房员来了第一件事就是登上屋顶,我跟着他一起上去了,亲自踏勘。我们在近距离看得很清楚,两个烟囱上半部分的砖都斑驳碎裂了,需要修理。验房员当时给的估价是修一个要5-600,重砌一个约是1200。
家庭厅壁炉上的烟囱。
地下室壁炉上的烟囱。原本的暖气炉和热水器废气也排向这里,三年前我更新后,改道不再经此。
壁炉烟囱顶部砌砖碎裂的问题,在加拿大和美国北方30年以上的老房子中非常普遍,只要是老式烧木的壁炉,其上的砖砌烟囱,几乎无一幸免,如果有砖面完整的,必是后来重砌了。其原因是:雨雪使砖潮湿,水分渗入砖内,在冬季的气温下结冰。而烧木的热量使冰融化,火灭后再冻结。如此反复地冻而复化、化而复冻,砖内的水与冰缩而复涨、涨而复缩,就使得砖体碎裂,不复坚固了。从这一点上也能证明,老式烧木壁炉,从烟囱里浪费了多少热量。30年之内的房子少见这个问题,是因为从80年代以后天然气壁炉逐渐普及,热量浪费得少了。
我以前就有两座房子发生过这个问题,一座是工人来修的,另一座我自己上去在碎砖处抹了点水泥,看上去黄上加灰,很不好看。现在这房的烟囱我知道迟早要修,就想着先干屋里的事,等完了再一起做外面的。反正我们没有烧壁炉,问题就不会更严重。
去年秋天,我爬上屋顶作入冬前的检视,发现前一个烟囱上端的陶管口完全酥化了,手掰即碎,还敞着一个大洞,很可能曾有动物钻进去过。
当时还不是修这个烟囱的时机,我就找来铁皮和铜丝,把洞口包了起来。靠这个临时办法,又凑合过了一冬。
这样就到了今年六月,我因修地下室壁炉,牵连到家庭厅壁炉,决定改木为气。要装天然气壁炉就要装新的双烟囱内管liner,要装新管就应该先修好砖砌烟囱的顶部。如果已换新管包括新帽子,再拆砖重砌,就会麻烦得多,既碍手碍脚,又可能伤及新管新帽,还可能碎砖落入烟囱砸下去。不如趁着烟囱和壁炉都空着,现在做好。所以就不能再拖了,上房拆砖,和泥重砌,此其时也。
在动手之前,还得回忆一下两年前,我上一次做泥瓦匠的经历。随着修房的进展,我先后扩拆了三个窗口,一个是在第一浴室,朝后,两个是在旧厨房新餐厅里,朝前。原因都是为了美观舒适,把小窗口扩大了,这就要先拆砖,再重砌封口。我就这样学会了砌砖,又得到了一批同样的完整的砖。也就是说,扩窗为我在技术和材料两方面作了准备,使我今日敢于也能够重砌烟囱。
数了数原砖有100多块,够一个烟囱用的。以往见到的重修过的烟囱,大都颜色不完全一致,因为事隔几十年,找不到同样的砖了。我至少这一个烟囱是原砖,属自体移植吧。
拆砖所用工具。
读者当还记得前集我伤了手指,我上房拆砖这天是伤后第四天,右手大拇指的肿还没有消,还不听使唤。但拆砖主要不靠大拇指的力,我就带伤上阵了。这是给自己干活,没人付我工资或养伤费。哎,我就是闲不住,也许活动活动,伤还好得快呢!
伤前已经把金属的帽子和管子拆出来了,顶上陶制的瓦管像纸一样一掰就碎。
开始拆砖时,出乎想象地顺利,因为砖与砖之间已断开,砖块本身也碎裂了,一敲一撬,就下来了。要防止的是不要多块砖太大块地塌下来,砸坏屋顶或房檐。在外层砖和内层瓦管之间,填塞着碎砖,已破碎得不成样子。
拆下几层之后,把残损的内瓦管移除了。在上下两截瓦管之间,砌了三层砖,以达到预定高度。这些砖也损坏了,需要拆除。
拆下的废料只能随手扔到房下去,以后再清理。从地面看现场。
越往下拆,砖间联结得越结实,要动用气动风枪,打开砖缝间的水泥,直拆到砖表面没有剥落的高度为止。这风枪是我上次拆砖摸索到的有效工具,这次怎么不给力了呢?见手柄上写着oil daily,原来是我两年没用,却从来没加过油!加油后,它又给力如初了。所有气动工具,都是需要经常加油的。
把松动和剥蚀了的砖基本上都拆光了,终于可以停止,任务算完成了一半。欲知重建的过程,请继续关注下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