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谈之 钓鱼记


才饮渥村水,又食丽都鱼。话是这么说,但实际上丽都河的鱼钓上来得扔掉,据说里面含铅量高。连渥水河里的都得扔,据说上游有污染。渥村水也跟长江水一样,是一比喻,老毛说才饮长江水,那是瞎掰,他喝的水得经过几道警卫,长江那脏污污的水是不能乱喝的。诗人嘛,就得这么瞎说八道,才显得八杆子打不着。

一个晴空万里的周末,就是上周末,我终于拖家带口重访了阔别多年也就是两年的鲤鱼河。我在新下岗时代里描述过的俄罗斯兄弟已经多年不见了,换来的是在停车场看到的一溜的日本车。翻山越岭之后,看见一个中国兄弟,我问钓着了吗?他说别提了,70多号中国老乡啊,鱼都吓得提前产卵了!

我来到了小桥边,往上游一看,可不是吗,老乡啊一堆一堆的,跟赶集似的。那我就去下游吧,当年俄罗斯兄弟蹲点儿的地方。我架好线,请出从俺家后院儿挖来的蚯蚓大哥,穿上,呼拉拉就扔到了激流之中。又把老大的杆儿调好,穿上,手把手传授放长线儿钓大鱼的技巧。又请出一支蚯蚓大哥,扔到河边了。

我们等啊等,等到花儿都黄了,太阳都出来又进去了,老二都多次来收鱼杆儿了。终于,没有一条小鱼儿来上钩,连咬一咬鼓励一下都没有。

十年前,老丈人访问加拿大,才雪过天晴的渥村四月,我们就开车到Cornwall 钓 Yellow Perch. 从此开始了我的钓鱼生涯。岳父说,要钓点鱼,喝点酒,生活才有意思。那时正在准备写一本书,老人说,写书有什么意思。于是这整个夏天的周末,就一家人转战加东,基本钓遍了周边的湖与河。

5月的每个周末都去鲤鱼河。在那里碰到的成千上万的鲤鱼成了老人晚年生活的主要话题之一。还有一次是钓猫鱼。一个上午起码每人弄了100条,那个过瘾啊。一次岳父自己组装的一个浮头被扔到瑞多河的中央了,他居然脱掉背心长裤,摸着就下水去捞了。等我发现,他已经在河中间,就剩个脑袋,把我吓出一身冷汗。

但是今天,同样的五月,同样的鲤鱼河,我居然颗粒无收。我一边唱起小曲儿这才是人生难预料,一边背起沉重的行囊,翻山越岭迂回停车场。其间,看见一波又一波亲爱的老乡,有的还推着两个cooler,意气风发地奔向鲤鱼河。老婆说:奇怪哎,抓鱼还三班倒啊,天都黑了。

登录后才可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