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搞数学研究,还是做经济研究,亦或是管理研究,博弈论都是免不了要研习一番的。在博弈论领域,尤其是就经济博弈论而言,这是近几十年来发展比较快的一个热门专业。自从纳什关于非合作博弈观点的提出,尤其是他因此而获得诺贝尔经济学奖之后,在这个领域获得诺贝尔经济学奖的不乏其人。纳什非合作博弈理论中一个典型的数学模型“囚徒困境”是众所周知的,这个模型可以应用在众多领域,也包括国家博弈战略当中。中日两国目前就钓鱼岛的争端同样可以用这个理论来解析一番。
囚徒困境的基本原理在于博弈双方的合作还是非合作,合作是“双赢”,非合作则是“零和”。在国家博弈当中可以合作的领域很多,如果处理得当,双赢的结果是可以预期的。但是在涉及领土主权的问题上,合作的机会是很少见的。因此当年邓小平提出“搁置争议,共同开发”的动议不能不说是非常英明的,这在国家领土争端中是一个少见的案例,在当时情形下,应该是我们中国的最优选择。当然,如果此后的双方政治家都有邓公的远见卓识,搁置争议共同开发即使放在今天也未见得不是一个最优选择,或许获得诺贝尔和平奖也是可能的。
但是领土问题却注定是一个零和博弈,在当今世界人口众多而资源稀缺的状况下,尤其如此。而中日两国近代以来的历史渊源以及国恨家仇,由于日本国的二战原罪没有得到彻底清肃,尤其是日本至今不肯为历史罪行进行深刻反省与检讨,在靖国神社、历史教科书、慰安妇以及领土问题上缺乏像战后德国那样的原罪清算,因此由钓鱼岛问题而导致的中日两国国家博弈目前在各自相反而行的路径上越走越远。
目前出现的局面是二战结束以来、两国恢复邦交以来国家关系最为恶劣的局面,由于领土问题的不可退让,双方政府其实都无路可退。这就犹如博弈论中另外一个模型“斗鸡博弈”,两个人都手举火把从一个独木桥两边相向而行,都走到了桥中央,怎么办?双方都强行而过,必定是两败俱伤的结局,而一方的退让则是最优选择。就钓鱼岛而言,此前一直是中方在退让,一直在努力维持搁置争议的局面。但是随着日本的步步紧逼,中方实际上目前已经无路可退了,在这种情况下,中国政府目前采取了反击措施。公布钓鱼岛的基点是第一步,这意味着中国已经放弃了搁置争议这一执行了数十年的原则,准备对日方采取反击;以6-8艘的前无所有的海监船队去钓鱼岛维权,毫无畏惧的进入到12海里之内,令日方无可奈何。要知道此前去一两艘海监船说是维权,但是大部分时候为了不引起大的争执,很少进入到12海里之内。人们很诧异地看到,日方这次表现出了一定的退让,对于中方的巡航示威,并没有采取激烈的对抗措施,使中方巡航后全身而退,双方没有发生曾经预期的冲撞等摩擦事件。
中方下一步的措施,应该是预计的千艘渔船计划。三个月的禁渔期即将结束,官方大张旗鼓宣布大批渔船预计将开进钓鱼岛海域撒网捕鱼,看来这是一个大手笔。谁能说这不是习近平近期失踪在后台亲手操持布置的一招妙棋?对于中方而言,我们已经宣布钓鱼岛的领海基点,那么这意味着钓鱼岛周边是中国的领海主权范围之内,我们的渔民前去捕捞是天经地义的。此前中方采取退让措施,尽量不让渔民前去,而这次则是鼓励渔民前去,这是一个巨大的实质性变化。此前日方一是驱逐,二是逮人,我们的渔监船也没有主动去保护渔民。而这次不一样了,在我们已经宣布钓鱼岛是中国海域的前提下,在政府鼓励渔民前往的情况下,我敢肯定我们的渔监船会前往护渔,保护我们渔民的利益,就像不久前发生在黄岩岛的事情一样。
对于日本而言,现在处于一个新的博弈选择当中。如果如上所言,上千艘中国渔船浩浩荡荡来到钓鱼岛海域下网捕捞。在中国渔监船在场的情况下日本人敢不敢抓人?如果真是千艘渔船一起出现,日本人能抓得过来吗?目前情况下,日本人敢于抓人,中国渔监会上前阻拦,双方会发生什么状况?擦枪走火的事情可能发生吗?
如果再次出现华人保钓登上钓鱼岛,中国政府还会容忍日本人逮捕这些保钓着吗?
我相信中国政府有智慧与日本人斗智斗勇,使得钓鱼岛总是呈现在争议当中,这应该是我们中国在目前博弈当中的最优选择。
当然激进的人们总是在质问政府为什么如此软弱?为什么不开战?为什么不登岛夺回钓鱼岛?对此我们必须在冷静的前提下分析中国政府应当采取的最优选择以及最有条件选择的前提条件。如上所述,使钓鱼岛呈现在争议当中,斗而不破,尽量不采用战争手段是最优选择。在领土博弈中,占据着处于优势一方。日本与邻国的中、俄、韩都有岛屿之争,但是日俄的北方四岛被俄国占据着,日韩的竹岛被韩国占据着,日本毫无办法,就像中国对于钓鱼岛一样的处境。中日之间的钓鱼岛是被日本占据着,我们处于被动一方,总是处在抗议当中。这是当前的既存国际现实局面所注定的。目前条件下要夺回钓鱼岛的实际控制,只有战争一条路,但是战争显然不是中国政府目前的最优选择。
第一,我们国家还需要一个和平的国际环境来进行经济建设。从1840年以来,最近几十年是中国最为和平的年代,经济建设取得了令世人瞩目的成就。经济上前所未有的成就为国家强大、军力强大奠定了现实基础,但是目前的建设局面还远远没有达到强国的目标所在,现在我们的航母还在试,歼20也在试,批量的作战舰只还在建,我们还是需要时间。再有20年时间,双方的国力形式必将发生新的巨大变化。到那个时候,钓鱼岛问题如何解决相信比今天更为容易。前提是保持目前的和平环境。中国在近代史上有两次崛起的机会都丧失掉了。一次是民国时期的黄金十年,被中日战争打断了;另一次就是建国后的经济建设被文革十年打断了,所以今天的局面来之不易,尽量保持这种局面是中国的最优选择。
第二,国际地缘政治决定了我们目前不是进行战争的最佳时机,美国将中国当成潜在敌人是有目共睹的事实。日本人之所以敢如此猖狂的挑衅中国,也就是因为有美国的背后撑腰,当前中国不仅与日本存在钓鱼岛问题,与越南、菲律宾等东南亚国家同样存在领海争端,而且这些国家同样得到美国的背后支持。美国并不想自己与中国决战,但是打一场代理人战争应该是美国政府希望看到的。既可以达到削弱中国国力的目标,又可以强化对亚洲国家的强权控制。由于六。四美国以及西方国家对于中国的所谓制裁至今没有结束,如果再次发生战争,美国联合西方再次对中国实行封锁制裁也是可能的现实,那样就会大大增加我们国家发展壮大的难度。
第三,战争意味着烧钱,如果此时发生战争,中国的数万亿外汇储备将消耗贻尽。中国的强国梦势必将再次功亏一篑。
中日两国在近代从甲午战争以来,存在着国恨家仇,尽管有着短暂的蜜月期,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尤其是日本国家由于历史原因,其侵略罪行在战后并没有得到彻底清算,日本对于战争的认罪态度与德国相比大相径庭。在此条件下,日本仍然在挑衅中国,挑衅亚洲,因此这笔账迟早是会得到清算的。如果日本一意孤行,中日之间必将会有另外一次战争对决,届时将是日本彻底被清算的时候。
时间会在中国人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