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岁的夏天,第一次住宿夏令营

记下淘气成长的脚印,也录下自己心灵的历程。自娱自乐,博老公一笑,也希望淘气将来为了能读自己的故事努力学中文!
打印 被阅读次数

 

上一周淘气是在住宿夏令营度过的。这是淘气第一次去住宿夏令营。

去年4-H夏令营往学校送了开放日的flyer,我们就去看了,印象不错。地方不大,规模不大,户外活动多,管理颇有条理。淘气生日晚,去年没有达到住宿的年龄要求,虽然负责人说只要我们觉得可以,淘气就可以参加,我们还是决定等一年,也让淘气有所准备。

每周都有不同的主题,淘气参加的是 Animal Week,主题是动物。

周日下午报道。早上一醒来,还躺在床上,淘气就大声叫:“妈妈,要pack了,我今天要去了。”前一天已经让他照着夏令营给的清单把要带的东西找出来,堆放在客房里,又经过妈妈检查调整,确实可以装箱了。周日送,周五接,夏令营让带6天的换洗衣服。考虑到他尿床的历史,换洗衣服尤其内裤多带了很多。淘气对此不满:“我不会尿床!”还是带上了。

当妈妈问:“你去夏令营一星期,会不会想家,想妈妈?”

淘气毫不犹豫地回答:“可能不会的。”

夏令营让带上信封邮票和地址,淘气一边收拾一边说:“我大概会往家里写一封信。”

一个多小时车程,到了地方,淘气有点小兴奋。营费包括一日三餐,零食却需另外买,会自己带了存在商店里。营地在上山,有动物出没,是不允许存放食物的。住宿期间,营员们不允许使用现金,买零食的钱由家长预存在商店。对于余额,表格上有“捐赠”和“返还”两个选项。问淘气:“没花完的钱捐了吧?”淘气反对:“返还,归我!”小气鬼的嘴脸毕现。

手续办完,爸爸妈妈该走了,淘气有些紧张地沉默起来,不情愿地坐下参加游戏。

夏令营承诺48小时内给新营员家长打电话的,周二傍晚才接到电话,说他很好,电话里的女士问他有什么想跟妈妈说的,说他笑着跑了。

淘气不在家的一周,家里安静了很多,我们有些喜欢这样的自由,也有些想他,尤其晚上,总会忍不住地想他在干什么呢?一天摸爬滚打的下来,能把自己收拾干净吗?睡下了吗?没有妈妈的晚安吻,睡得好吗?晚上会有人叫醒他上厕所吗?……

周日到周三,每天晚上妈妈都往夏令营的邮箱给他发一封短短的邮件,第二天午餐时,他能拿到打印件。妈妈也等到他的来信,然而,等啊,等啊……等来了周五。

下班的车流中,路上多花了二十多分钟,在据说的演出开始时间赶到了。入口处有人查ID,发卡,进去了就没人招呼,一群家长在空地上站了近半小时,才等到进入剧场。也许我们太挑剔,觉得演出并不出彩,参加的孩子就那么几个,看着年纪都在十四五以上了。然后是降旗仪式,才知道辅导员里小一半来自英国和澳大利亚。最后是烛光仪式,有一点原始宗教的味道,表彰优秀营员,弘扬4-H的精神。去年开放日遇到的两个CIT(女的)说过,这是她们最喜欢的部分,很多时候都有人感动得哭了。淘气大概年龄小,也不怎么理解那些深刻的东西,兴趣缺缺的样子。我们则是觉得这个仪式拖得太长了,那会儿天开始黑,蚊子开始出动。今夏湿度大,妈妈的第一次发作膝关节痛,正是不愿意多站的时候。

看到爸爸妈妈,淘气第一句话问:“我是回家,还是留下?”“你想留下吗?”“我想回家。”“你怎么没给我写信啊?”“因为我没想家,虽然我偶然想起了家。(I was not homesick. Although, I did think of home sometime.)”

参加过一次,对这个夏令营有了比较深入地了解。活动安排上大概是比较照顾大孩子teens的。营员和辅导员都是女性居多,男女比例接近12。这样的情况,有可能不是淘气的茶。果然,淘气虽然度过了愉快的一周,却不怎么想回来。

被问到明年还想来吗?淘气说:“我要想一想。”

“喜欢这里吗?”“这里有我喜欢的,也有我不喜欢的。”淘气不喜欢的是“唱歌太多了。他们为什么老要我唱歌?我不喜欢。”最后的烛光仪式就唱了几首歌,应该是4-H的歌。4-H不是宗教组织,但是有一点类宗教的精神。

被问到:“明年不想去住宿夏令营了吗?还是,还想去,但是想试试另一个地方?”淘气想也不想地回答:“另一个地方。”

得知有专门给男孩子的男生夏令营,淘气很有兴趣明年一试。

取行李在营地出入口旁,淘气自己装箱的:睡袋,枕头,行李箱,背包,还多出来一双鞋。淘气说:“我怎么也没法把这双鞋放进行李箱,所以就另外拿着。还有啊,有一条睡裤,我怎么也找不到。找到的那条,我放进箱子里了。”

回家打开箱子一看,没穿过的干净衣服,穿过的脏衣服,干的,湿的,外带泥沙草梗塞做一团。除了那条找不到了的睡裤,还丢了一只袜子,其余的东西囫囵着都带回来了。

脸晒得有点花,想必是没认真用防晒霜的缘故。驱蚊喷剂压根没用,脸上背上被蚊子叮了五六个包,人还说:“我不需要驱蚊喷剂,没有蚊子。”

在夏令营的五个晚上,淘气没有尿床,有三天晚上甚至没起来上厕所。问他怎么做到的,他轻描淡写地说:“我没喝那么多水。”

回家路上,一开始兴奋不已地说这说那,半路上累了:“我不想说话了。”他在营地吃过晚饭的,上车前还说回家要吃第二次晚饭,过了半路,问:“回到家,我可以直接回我房间,到我的床上去吗?”爸妈回答说:“你至少该好好洗个澡吧?洗完澡可以上床。”

快到家时,在后座上睡着了,进了家门,果然老实上楼洗了澡就爬上了床,很快沉沉入睡。在夏令营九个812岁的孩子,一个十六七岁的CIT,还有两个辅导员住一个cabin,估计睡得并不太好。

回到家,一切都要回到正轨。周六一早钢琴课,不能睡懒觉。有点不情愿地起床,淘气想要撒撒娇:“我穿什么?你没给我拿衣服。我要你给我拿衣服。”

下午家里BBQ party,淘气和许久不见的“老朋友”欢聚一堂,一个个玩得满头大汗,开心不已,直到11点才散场。临睡前申明周日要睡到10点。

果然一觉到十点多。调整的一天,弹琴,收拾昨日狂欢的战场,被妈妈催促着擦钢琴,帮爸爸给草地撒化肥,给菜园浇水,间隙中给妈妈讲笑话。

去夏令营住了一周,淘气小小有点变化,笑话和打趣更多了,之前让他尽量说中文的努力成果完蛋了,又往野孩子的道路上迈进了一步。浇水的时候,不断调喷头,浇着浇着,喷头对准了自己的脑袋,还说:“这样感觉好。”中间殃及了屋里的妈妈,路过的爸爸,又把喷头垂直向上:“我这是造雨呢。”水浇的乱七八糟,自己湿漉漉地进屋,开始还拒绝去换衣服:“我喜欢穿湿衣服。”

过去的这一周,是淘气成长中的重要一步,也是他和爸爸妈妈永久的记忆。

wunai 发表评论于
我的孩子这星期在住宿camp,也是第一次。
小鼠mom 发表评论于
好可爱!
登录后才可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