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后的爱情(小说) 第二部 G弦上的咏叹调 (2-3)

2)
 
小弋想,自己一定要帮助斌,是她的任。
孟磊曾她,只要让许斌看到她高高兴兴地去嫁人,出国,他就会放下一切,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可是看看在的子,他根本就没放下道是她在最后告候哭得太多,不能控制地抱住了他,又他心生旧情? 而她自己也从未放下她无法放下,也不想放下。
小弋苦笑了一下,一实验室干活一回想着去。她知道初恋是忘的,可没想到是这样的浸入骨髓。和婚两年了在想着斌,她得内心有愧。
小弋正在想着,得找个机会劝劝许斌,他振作起来。老板又来找她了。
Andy:“弋,你最近的果不。可以整理一下,去国上露露。”
小弋为难道:“可是在好几个试验时进行着,我怕没有时间写文章。”
“可以稍稍放慢点脚步。也不用正式的文章,简报(Poster)出去就行。展示自己很重要,有可能比实验更重要。弋,你知道?做科研和搞艺术,四分工作,六分展示。写科研文和作科学告,就像故事。你要学会怎去抓住听众的注意力,然后清晰地好每一个故事。”
正可惊醒梦中人。小弋在学校里只被教导过要勤,踏苦干,哪里学到过这些宝贵经验?因Andy的番教,小弋取得了她从未梦想的成就。也因为这,她把Andy视为导师
         Andy 又道:“我刚刚又拿到一个目,可以多收两个学生。怎么?你有同学或者朋友可以推荐?”他笑着玩笑道:“不用太好,就你这样的就行了。”
小弋的一心几乎跳出来。真是踏破鞋无觅处,得来全不功夫!她开心得眉开眼笑,急着推荐斌:“我有个大学同学斌,人很明,成也非常异,远胜于我。我明天就他打个电话他和您系。”
         晚上做晚候她一哼着歌。她高个究竟。她就把Andy要她去开会的事了,还说了Andy教她的“四分工作,六分展示”的。可是招研究生的事住了没。她想,也不是要骗书平,但是什么要让书平生气呢?别说是八字没一撇,就算斌一切利地来到美国,也是几个月以后的事。到吧!
她太兴奋,就:“你老板的不是不,可是也要人。老美来可能是个真理。可是中国人来得适用。老中靠的是什么?踏肯干,刻苦。耍耍嘴皮子你是永耍不老美的。千万不要施效,又了自己的优势。”
小弋可不管。只要一想到从此可以让许斌振作起来,她就开心不已。好不容易等到中国的晚上她的中午,算算斌一定在家睡,就用电话卡在实验室里给许电话,准和他长谈
电话铃响了好一段时间没有人接。小弋想,斌全家人都睡了?等得好心焦。好一会儿才有人接了电话,一个低沉的声音:“呀?么晚了,你找?”
小弋听出是徐爸爸,就:“伯父您好,我是小弋,从美国打的电话不起打您了。可以让许斌接电话吗?”
         听筒那边顿时传来了声:“你…………你就不能离我儿子一点?整个一个把星。我儿子认识你以前多好!成又好,身体又好,成天玩体育。大学四年,被你整成什么了?没拿到学位,自暴自弃,在成天酗酒博。我求你了,放了他吧!不要再找他了!你在出了国又了婚,是要自重,不要再纠缠了!”完就把电话扔掉。
         小弋呆呆地站着,好一会儿没有回神。然后,她洗手里捂着嘴痛哭起来。
         她想,只是不凑巧,碰上了斌的父母。斌决不会拒自己。和斌通几乎不可能,他写封信吧!于是,她找了个没人的候,在实验室里给许斌写了封短信。
斌:你好!
毕业是和大四一样顽皮,不由很担心。你是个孝子,在却日日消沉混日子你父母心,这样对吗?我衷心盼望你能很快振作起来。
         我纽约大学遗传实验室做博士生。我老板叫Andy,是做基因组测序和功能定的威。他昨天告,他要招两个新的博士生,希望我推荐人。所以,我就向他荐了你。希望你能抓住得的机会,振作起来,到美国来攻博士学位。
         盼望能早日收到你的回信!
 
小弋                     1990年3月18日
 
出后小弋盼啊盼,却没了回音。两个月去,老板她毫无静,就又了她一次。他告她,如果斌再无系,他就会去登广告了。
小弋很担心,不知道斌有没有收到她的信。只好硬着皮再去打电话。她学明了,不再自姓名,而是等方先说话。如果是人就上放下听筒,如果是斌再讲话这样试了几次,于听见许斌的声音从筒里来:“喂,哪一位?”
“我,是我。”小弋松了口气,着急地:“斌,是我!”
斌听出是她,立刻心跳加速,嘴里却淡淡地:“喔,是你!有事?”
小弋想,他一定是没收到自己的信!就激:“斌,你收到我写的信了?”
“收到了。”斌的回答出乎意料,她吃了一惊。“那你什么不回信呢?我老板一直在等你,快系他,再晚他就会招人了。”小弋急切地
“不用了,我根不想出国。”是淡淡地,“谢谢你。”
小弋很失望,就:“可是一个得的机会啊!你么消沉,出国是条好路能你振作起来。”
谢谢你的关心。不从来就是志不同道不合,就不心了。”斌冷冷地,“你以后也不要再我打电话,省得又惹我父母生气。”
小弋气得只想人。她想,斌怎么就不能体会她的一片心呢!她呆呆地不出
斌听她无,知是着了她。可是他是狠狠心接着:“你知道?我已有女朋友了,人又温柔又漂亮,比你好太多了!你这样老打电话纠缠,她知道了会很不高。你应该自重一些,不要再打电话找我了。”完就下听筒。
万里之外的小弋看不到,他的左耳上绷带,一张脸很瘦削,胡子也好久没刮了。
斌打电话候几个哥在他身,众人大气不出地听着,下听筒,就埋怨他:“老,你是何必呢?一边伤了她,一苦着自己。你什么要她?”
斌黯然不。众人着把他面前的酒都拿开,又每人手上取了一瓶啤酒,着嘴灌了几口。
一个哥道:“你也真是的,她明明你是旧情未断,你也是么多年忘不了她,什么不愿意去美国,趁个机会重于好呢?”
斌的左耳又来一股心的疼痛。他尽力忍着,轻轻抹擦着耳瓣想减痛苦,却感到越来越痛。他忍住声道:
“不行。她已嫁人了,我不能去破坏她的幸福。这辈子我不能再她了!”着就抢过桌上的一瓶酒,一骨碌喝了。众人纷纷上前来抱住他,把酒瓶子从他手里拿开。“你的耳!你不要耳?医生不准你喝酒了
斌只听得左耳内的轰鸣声越来越刺耳,痛欲裂,绷紧的神就像是一根快要断裂的琴弦,越来越,直到如游。突然“砰”的一声,断了。
他一下子倒在地上,失去了知
众人忙大呼小叫地叫来了救护车斌被抬上担架,由救护车送到了医院。
在医院里斌躺了好几天才醒来。醒来的候,他首先看到的是一双又大又亮的眼睛,象极了小弋。他精神一振,叫了一声“小弋!”就坐了起来,抓住了那个女孩的一双手。
         那是照他的士。她他突然大叫着坐了起来,就吃惊地大了眼,却没有抽回自己的手。
         小弋双手抱在胸前,站在实验大楼的落地玻璃后朝外望去。已近黄昏,校园里大大小小的楼房都被一雾覆盖着。点点灯光,在紫雾中发出迷茫的光彩。偶尔有车辆驶过,在暝色中缓缓滑动,好像永远达不到终站似的。
小弋呆呆地站着,全身麻木了一般,动弹不得。 她没料到斌会自己如此情,两人剩下的最后一点情都不能容忍。什么“我从前是人,以后是人,以后你就是我妹妹,是我的妹妹”?原来全是他一番惺惺作的假!小弋在心里恨恨地着。
她相信,斌从来没真正爱过自己,否不会这样狠心。她上的肌肉不听使地抽搐着,眼里的莹莹泪珠差点就下来。她忙身拿了器,扶独坐在实验台前。
她在心里誓,这辈子再不和系,也不再关心他个人。她不但要心中的疤埋上土,要把真人也忘掉,影子一起擦去。
从此以后,她更加刻苦,晚晚在实验室里加班。平常来陪她,看着她真地做着实验或者是在算机上写文章。在里,她只有他,他也只有她。两人都得,他好像已是一老夫老妻了。
 
3)
 
春去秋又来,四季的变换纽约更加明。小弋看着眼前的绿了又黄,黄了又绿。不知不中,他在荷城里住了四年。
天一进实验室就听众人议论纷纷实验珊一看她就奔,“弋,快点!去老板公室里到。每个人都谈过了,就剩你了。”
小弋奇怪地:“怎么了,珊?是实验室要关了,是世界末日要到了?”她知道珊是世界末日的信奉者,所以这样开玩笑。
“都是!”珊不安地,“Andy要走了!系主任也要走了!”
原来,系主任接受了一家新生物科技公司的邀,要去位于研究三角地(Research Triangle) 的家公司当科技(CSO)。因Andy 最早的候是他的博士生,后来又在他的系里得到了副教授的位,所以他首先想到的自然是要Andy。而Andy也答了,去当那个公司的研部主管VP。
小弋一走Andy的公室,Andy就笑着挥挥手里的几张纸片。“弋,你都听了吧?我上要去一家生物科技公司当科研主管,开瘤新。你看,”他递过那几张纸,“是我你搞的雇用合同,工股票有福利等等的数目都在上面。回家跟你的丈夫商量一下,明天再来回复我。如果有问题可以提出来,我可以讨论解决。”
小弋迅速地浏览了一下雇用合同。瞟一个$50,000(年薪5万美元),就吓了一跳,得眼睛花了,使又看了好几眼。她知道,在的年薪是$36,000,而他刚刚拿到了三个大学的教faculty),里面工最高的也只有$48,000。直不敢相信,自己一工作就能拿到比平的正式教授要高的工也太吓人了!
结结巴巴地:“可是,我没有答啊!我的博士学位怎么?我才了4年,不是一般都要6年才准答辩吗?”
         “个不。” Andy胸有成竹地,“你然只做了四年工作,可是你文数量多,水平大家有目共睹。我可以上就系里组织你的博士文答实话你吧,我是想尽法也要把你双金手走的。如果你在不喜去公司工作或者你丈夫不放你走,我是会个好导师继续作研究。在你的双金手这样有名,都会着要。”
         小弋惊魂未定地:“我真的不能作主。我丈夫刚刚拿到了三个大学的教faculty),我一定要和他好好商量,做出最好的选择。”
         一晚,小弋和平坐在床上,反复研究比着几份工作的缺点,烦恼不已。小弋指着自己的那份合约问:“个上面我两万股股票。股票能赚钱吗多少?”
         平默不作声。他的傻傻的妻子凭个速成的学位就可以拿到比他更高的工他来真是个辛辣的刺,或者火辣辣的耳光。本来,他一直认为能同拿到三份教职对他来是一种荣耀,也是么多年的寒窗苦报偿。他本来喜要接受较为有名的D大位,可是当小弋着她的雇用合他看的候,他立刻感到被人打了一记闷棍。
         小弋上阴晴不定,猜到他心里受,就:“你不要担心。如果你不同意的我是不会接受份工作的。我不是好了?我跟着你走,以你主。说实话一切来的太快太容易,我得不踏是你的教定,一子的安宁呢。”
         平听她这样讲,心里舒坦了不少,得老婆是挺懂事的。可是,要真的舍弃份高薪小弋跟他走,D大继续读博士,又得舍不得。竟,这样一份天上掉馅饼的差事,可遇而不可求。
平想了又想,得自己可以先去那个离小弋公司近的B城大学当教授,然后再想到研究三角地(Research Triangle)内的 N大去。
小弋舍不得两人分开,也不愿意浪费钱在两房子。她是愿意跟平去D大。
:“我们暂时分开,是了以后能更好地在一起。你公司的待遇在是以拒。如果有两份工作的,我就能迅速在美国站脚跟,上真正的资产阶级生活。”两人好久没说过政治术语在偶,不禁都笑起来。
         1993年6月,小弋于拿到了梦寐以求的博士学位。程从B大赶回来参加典礼,她照了好多照片。第二天一早,两人依依不舍地走出那幢住了5年的房子,和房东还有老们挥抱,告。然后,他辆崭新的Honda  Accord,离开了学院路,也离开了荷城。
这时斌正坐在青江上,望着远处发呆。江水向岸边缓缓涌来,慢慢到他脚,再慢慢升起,浸湿了他的衣裳。他索性躺下来自己陷湿湿的沙里,全神注地着不远处的那座青江大
又一大片略微泛黄的水光在江面浮耀着。——-江水拍到他身的岩石上,水珠四处飞溅。有几跳到了他的上,他也没有去擦。他的思着,想去捕捉一些已失去了几年的西。
那个被他抓住手的女孩就坐在他身他沉思不,就笑着抓了一把沙撒在他手上。细细的沙子在他皮肤上滑落,触着他柔的心底。一种久的温暖在他心里激着,象阳光一烘烘地跑遍他的全身。他一下子把她怀里,轻轻抚摸她柔头发
斌,我你。”女孩在他的左耳根下,轻轻着,可是他却听不到,于是着急地大声:“文群,你什么?”
文群抱住他,把嘴移到他的右耳耳根下,轻轻地,再一次用得差不多听不的声音
“我跟你斌,我你。”文群一双又大又亮的眼睛照住他,在阳光下特清亮,把她秀的面庞映得更加迷人。斌听到了她的耳,心里一住了文群的腰,将依偎到她的背上去。心里想要许诺,却又不出口。
         文群他不说话,就柔声:“怎么了?”
         :“你要一子都着我右耳朵说话吗?”
         文群笑了。她怜地摸着他的头发,笑着:“一只右耳了,不是?只要你听得说话就行了。再,我可以一直求医访药会有你复原的一天。”
         斌抬起难过:“也,我子都复原不了了。是我得的惩罚。我应该独自承受,不能你承受。”
文群不明白,什么个男人要一直拒自己。自从在病房里到他的第一眼,她就上了他,他着迷。他经谈了三年恋,他也自己一直温柔体,可是他从未向她求婚,什么呢?她感到郁的男人心里藏着一些西,小心翼翼地不让别人碰,也不她碰,这让她很着急。于是她抓住他的手,嘴角闪过的笑容:“你是不是想考我?我可不会被你这样吓住。一只耳算什么?就是你两个耳都听不到,有我呢!我就是你的耳。”

         许
斌望她那狡诘的笑容,得异常切和熟悉,不禁住了呆。口中亲热,怎么也不出
         文群急道:“你到底要怎道嫌我不是你心里仍然没有放下去的女朋友?”
         呐呐:“你不要瞎想。只是我突然失去了一只耳,需要时间去适。再我一些时间,好?”
         “好。”文群高地笑了,她想,肯定不是只耳,而是他心里藏着太深的去,不肯忘却。个沉默的男人,到底要怎才能把他周身罩着的保融化呢?她把他拉起来,指指前方的大桥说:“走吧,我到大上去玩。”
斌望着大,眼中闪过丝迟疑。他想了想,:“好吧!我走着去。”
于是两人就手拉着手从江去。不停有沙船“————”地从江面上开,船上的人看到他,吹着口哨,“————”地们挥着手。文群开心地大声笑着,也船上的人手。她开心成这样,心情也好了多。
到了下,两人爬了几十楼梯走上去,站在了中央,相着看周的景色。斌想起多年前的那个凌晨,他和小弋站在同的地方着江水山盟海誓,不禁又是心潮翻
文群他又低沉起来,就往他上吹了口气,皮地:“哎,怎么啦,怎么又不高了?”
斌想,自己应该把一切都告?她知道以后,会有怎的改呢?几次欲言又止,退维艰
文群想,样让他放下去,自己言呢?她眼望滚滚的江水,对许讲道:“听,有不少失恋的年青人跑到儿,从上跳为爱情献出了生命。他的故事也随着江水流进东海了。其这样做多傻啊!上帝你关上了,往往会你打开另一道窗。不是你的西根本就不是你的,是你的西也拿不走。”
斌一心突突直跳。道她已知道了自己的故事?上阴晴不定。
文群知他被自己中了,就想,原来他的故事真生在这桥上。怪几次求他自己来上玩他都找借口推掉了。要不要他呢?
斌心里闪过当年自己在小弋的誓: 江水你听好了,如果我斌以后小弋心,就成瞎子子瘸子不得好生,最后从青江大上掉下去!”想到自己狠心打向小弋的那一巴掌和在失去听力的左耳,不由得苦笑着:“那也是我得的。自作自受。
文群听他这样讲,不由得心里悲痛。她拉着他的手,大声:“我不你瞎!不管你有着怎去,你在有我了!你的将来也属于我!我会把你的去都擦掉,你重新开始生活。“
斌听她切,就抱住她,感激地:“谢谢你。”
文群看到有桥头堡前有一石椅,就高地跑去站了上去, 着眼仰着, 做了一个振翅的姿。然后身向斌招着手,“来!和我一起!”
斌的心一下子烈地跳起来。他望着她,含泪自己道:“好啦,放下了。”然后走去跳上椅子,从文群身后抱住了她,把依偎到她的背,柔声道:“嫁我,好?”
文群感到他在流泪,心下非常感。她想,默默流着眼泪向自己求婚的男人,会是一个能托付身的好丈夫。
于是她了身,对许斌大声地:“好!我嫁你,一子!”然后,两人就相着站在椅上,深情地接吻。


艾凯西 发表评论于
回复 '玛玛米亚' 的评论 : 对不起,这是我写的第一篇小说,真的没有经验。我只是想把29年的时间化成5个部分来写。每个部分各用一曲音乐来表达。这五个部分分别是:1.爱之喜悦,2.G弦上的咏叹调, 3.风与海的对话, 4.乘着歌声的翅膀和5.天空之城。您觉得这样不好吗?应该怎样改呢?
艾凯西 发表评论于
回复 '花甲老翁' 的评论 : 七十后在1984年的时候可以读大学吗?我是六十后,不知道70后的生活。七十后的爱情好像应该由别人来写。
玛玛米亚 发表评论于
呵呵 我一看这第几部、第几章的还以为是百万字的大部头呢,作者口气够大的
花甲老翁 发表评论于
呵呵,七十後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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