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又一个生命凋零...... (2011-06-05 19:05: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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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又一个生命凋零...... 
在水一方
 
昨天,老季走了,永远地离开了这个多事的世界,将要重返大地母亲的怀抱,有一个朋友在重症监护室里看着心脏的曲线趋于平直......。
 
   季是费大姐老伴。她说,她右派改正的时候已经50岁,退休是57岁,只工作了7年?我好像觉得不止7年。好像应该是60岁退休的。她的名言:明天到(退休),我今天就走。就是这么拧的一个老人。她是右派,她的老伴就更右了。两个人一起戴帽,一起下放,一起改正。不管怎么苦,孩子总要生的。但当时政治境遇这么差,为了不让苦难延续下去,他们两右派,也是结婚没多久。也够遭难的,正戴帽时怀了孕,她希望跳掉她,但这个孩子硬是要加入他们的生活,所以任怎么跳上跳下地负重,都没有跳掉,最后成了他们磨难日子里的安慰。
 
    我和老费,曾是同事,但她是老大姐。我们那时的文学编辑室很开明,也很温暖,改革开放,百废待兴,所有的人都争着希望为中兴的社会做点事,领导与被领导之间没有级差,也没有距离,最早的主任是三八式的干部李偀民,逢上开会,她说,同志们坐好,不用回头(那时一个办公室,排排坐的办公桌像课桌,一律向着南窗),我把事情说完了就好。还记得曾有过一个非常美好的中秋夜,那是总编刘耀林带我们一起在宁波出差,老费也在。在月亮底下,大家分享了月饼和月亮。一个月饼算什么,可是分享就不一样了,夜晚十分温馨。曾和老费一起去了舟山看望叶宗轼,当时叶是一个人,他指派他的朋友给我们烧了一餐饭,饭桌上有豆腐鱼汤,非常地鲜,可是叶说,这鱼上不得台面。没想到多年以后的豆腐鱼身价不菲。费调入文艺社时,我还没成家。后来我挺着大肚子跟着她一起去金华出差(遭到大家反对,说她带了个麻烦走,万一早产呢?她却说,有什么关系,就是要运动,多动有好处),住在金华“一招”里,吃了一个食堂菜:蒜泥拌豇豆,好吃,至今都余味尚存。再后来,生了孩子,她作为室主任来看我,看看躺在我身边熟睡的小毛头,没有可表扬的,说了一句:眉毛挺黑的。她总是说,你们是我的小朋友。你们很运气的,在我面前,你们一下子小下去了。她还和我们一起出过一套书:女记者、女编辑、女作家丛书......。
 
   关于她的老伴老季,曾经是个非常生动的老头,曾经和我们一群朋友一起在保俶山上看过月亮(?)这是一个愿意掺和太太朋友群里活动的老头,他还说和我同姓,姓汪,因为搞地下工作改姓季,解放后也没改回去。他的意思是姓名就是为了叫得“应”,有了一个就算了。这是一个很通达的人......。
 
    再后来,女儿女婿去了美国,身边开始冷清。我们偶尔去看她,老季的任务就是为客人烧开水。渐渐的不太有声响了,沉默寡言,去年去时,连话也懒得讲,此时进入帕金森综合症的怪圈......。
 
    昨天下午得知消息,晚上去看她,天上下着雨,打了个车过去,没想到扑了空。老人和亲戚们出去吃饭了。没有办法,只好进了对面的盛家......
 
    今年的春天少雨,入夏以后也一直无雨,晴了这么久,昨天开始下,大雨兼暴雨,是为老季送行么?老人家,一路走好......。
 
刚才想去网上找找资料,没想到找到了老费当年的一封信。字迹是她的。真是令我感慨。网络时代,没有秘密。不经意间,什么都可能出现在网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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